他哭的实在太难看,姜羽塞了一块花糕把他的嘴堵上:“说,今日来干什么的?”
云染风费了大力气才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呜呜噎噎的控诉,“二哥说你将离京,归期不定。我就想着送点你能用上的东西,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中伤我,你还侮辱我的小宝贝。姜羽,你好狠心啊!”
言犀早已收敛好表情,此时与姜羽坐在一起,倒是恰好欣赏了这一出做作的表演。
云染风毫不介意,当初他磨人家小字的时候,形象甚至比此时都不如。
姜羽猜的到,这人也就这点心思了。“你二哥要守朝堂,你又没什么顾忌,到时跟着一起吧。”
云染风咧嘴,神色满是兴奋却偏要装出一副扭捏的样子:“可是大哥不让我跟着。”
姜羽实在嫌弃他这种嘴脸,于是顺着他的话改口:“那你就听他的。”
云染风的表情僵在脸上,立马否认:“我记错了,我大哥没说过这话。”
大堂内人声鼎沸,姜羽不再理他,将桌上的细则重新拿起。云染风默默甩了甩袍子,也跟着安静坐下。
言犀低下头,将袖袋里的备下的礼物拿出:“这是小主子的生辰礼,小姐代为转交吧。”
云染风这时也不尴尬了,在怀中掏了掏,将一份请柬扔在桌上,“生辰礼哪有转交的道理,这宴会本来就是为了面团子办的,以前你们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呗。”
言犀看了看那份请柬,又抬头看向姜羽。
姜羽点点头:“你凭请柬入宫后我让花临去接你,无论宫宴办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单独给团子过,那时就像我们以往一样。”
言犀拱手,将请柬收下。
*
十月初二,这生辰宴虽然奢华,但既繁琐规矩又重,一场宴会下来竟没有任何乐趣。
姜羽就静静的跟着坐,心里想的却是明日的离宫事宜。
这皇宫她入住还不足两月,但对君权帝位的体会比以往五年都要深。
最可怕的是,她慢慢改变了曾经的思维和理念,放弃了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所有原则,开始习惯这个社会。
虽然这种改变会对她以后在这个时代的生活有所帮助,但姜羽却并不想被这种统治的思想同化,即便她的向往根本无法在这里实现,她也不想就这么慢慢抹去了之前二十多年生活的痕迹。
只希望这次离宫,一切能回到正轨。
戌时过半,宴会渐渐散尽,姜羽带着儿子回了长乐宫。
云团子蹦蹦跳跳的,被姜羽牵着也不老实:“你再闹就扣蛋糕了。”
姜云吞立刻绷直了身子,乖巧的回到姜羽旁边,还弱弱的哼唧:“我的生辰娘亲还欺负我。”
姜羽笑:“那我们就当成惯例,以后你每过生辰就欺负一次,慢慢你就会习惯了。”
云团子眼睛都瞪大了,急忙抱住姜羽的腿:“不行!”娘亲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身后传来轻笑,二人的打闹顿住,姜羽回头,是殷长穆一直跟在两人身后。
姜羽把云团子扒下来放好,行礼:“见过陛下。”
殷长穆摆手,“以后这些虚礼都免了吧。”
姜羽笑了笑,只是收回动作继续牵住团子,三人一起回了长乐宫。
整个长乐宫灯火璀璨,看着竟比刚刚的宴会还热闹三分。
言犀和云染风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花临见他们到了,立刻去小厨房把姜羽提前做好的蛋糕端了出来。
云团子依旧兴奋,拉着姜羽倒腾着短腿小跑过去。
烛火的荧光闪烁,云染风在旁边比他自己过生辰还着急:“快许愿。”
殷长穆是最后来到桌边的,他看着儿子双手合十,闭目虔诚的样子,微微出神。
这个场景好熟悉,似乎在某个他记忆深处的时光里,他曾经历过一模一样的景象。
众人都围着团子,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殷长穆又打量起那个蛋糕,回忆模糊,但依旧是那层朦胧的熟悉感牵扯着他的神经。
姜云吞许完愿,姜羽给众人分食蛋糕,殷长穆接过,问道:“这种糕点看着倒是很新奇。”
姜羽应:“大殷此前并没有这种糕点,是我慢慢摸索出来的做法,担不得陛下夸赞。”
殷长穆垂眸又看了看,舀起一匙送入口中。
口感很黏,甜而不腻,这下殷长穆更加确定了,他应该是在很久远之前就吃过这个东西的。
可姜羽说这是她创造的做法,为何他会曾经吃过?殷长穆心中疑窦丛生。
但眼前众人其乐融融,殷长穆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又吃了一匙,眸色深重。
*
十月初三,艳阳高照。一排庄严肃穆的马车,停立在宫门前。
姜羽一踏出宫门就开始疑惑,她南下要带的行李大多在言犀的茶庄,出宫只要一辆小马车代步就好。
她眉头微皱,脑海中一些不好的念头冒出。
姜云吞也在问:“娘亲,这是爹安排送我们的马车吗?”
姜羽朝他摇头:“不是,我们以前是如何南下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但最华贵的那辆马车被掀开门帘,露出殷长穆的脸:“上车。”
姜羽心中的不安扩大,她没有动,有些警惕的问道:“陛下要随我们南下?”
殷长穆摇头:“赤潭的金矿出了些问题,朕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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