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醒来后的团子状态不错,姜羽看了看他的伤口:“还疼吗?”
云团子带着笑:“不疼了。”
“对不起娘亲,让你担心了。”
姜羽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说什么呢,是娘亲没保护好你。”
姜云吞拿自己的脸蹭了蹭姜羽的手:“我以后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说着话,脖子上露出了一截平安符。
姜羽想替他放回衣服里,可刚一拿在手里,就感觉到不对劲。
这个平安符的手感,与第一次云朝风给她时候的手感并不一样。
姜羽疑惑,把符拿了出来,问团子:“这个平安符你动过它吗?”
云团子不解的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着姜羽摇头。
姜羽又拿出了自己的,两相对比之下,发现团子的这个符,颜色暗淡,重量也要轻上不少。
她将其捏在手里,神色开始凝重。
当初云朝风求来平安符,就是因为知道未来或许会有灾祸发生,让他们将其带在身上,一为祈福,二为挡灾。
但是昨日团子刚刚受过伤,今日符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这之间,怕是会有联系。
姜云吞见娘亲表情奇怪,疑惑的问道:“娘,怎么了?”
姜羽却并不敢多想。
系统的存在她本就无法解释,做出的惩罚她更难以反抗。
现在这种惩罚如果能影响到团子,那她就坚决不会这么坐以待毙了。
姜羽勉强扯出笑意,“没事,娘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出神了。”
云团子没有发现她的神色太牵强,也笑着应了。
姜羽陪团子闹了一会儿,才腾出手。
她立刻喊来花临:“你去府中问问,昨日替我批命的谢蕴禾现在在何处,找到将人带过来。”
花临应下便去了。
姜羽却难以阻止发散的思维,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打发团子去玩,半刻钟后,谢蕴禾来到院内。
叩拜行礼:“微臣见过娘娘。”
姜羽立刻将他扶起来,拿出一大一小两个平安符:“谢大人赶快看看,这两个平安符有何不同?”
谢蕴禾赶紧接过,仔细查看。
他昨日就见过,这是娘娘随身佩戴的平安符,因此不敢马虎大意。
等上上下下都看过一遍以后,谢蕴禾举起那枚小的:“娘娘,臣可以将其拆开一观吗?”
姜羽犹豫了一瞬,还是答应:“可以,谢大人尽管拆。雪妆,拿把剪刀来。”
谢蕴禾接过剪刀,小心翼翼的把它依照两侧的纹理剪开。
打开以后突然有一股怪异的味道弥漫开来,仿佛要直入肺腑。
姜羽眉头一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谢蕴禾赶紧合上,同时心有余悸。
他严肃的跟姜羽解释:“做这个平安符的人能力很强,似乎是封了些术法进去。而它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替主人挡了灾祸。”
姜羽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
殷长川那简单一刀根本用不上什么术法,能让这个东西发挥作用的,肯定也是难以解释的邪物。
如果不是朝中有激进的大臣对团子皇子的身份抱有意见,请人做法。那剩下的可能就也是因为系统了。
姜羽怒火从起,她心中高喊道:“系统!”
无人应答。
她只能又喊:“我来问任务。”
终于有那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请问宿主对任务有什么疑问?”
“完不成任务的惩罚是只针对我的吗?”
“视宿主的完成情况而定。”
听到它的答案,姜羽的神色已经染上了冰霜,她一字一句的问:“那都会牵连什么人?”
“同案件有直接关系的人。”
这句话让姜羽缓和了心神,她的任务是调查十五年前的旧案,那时她自己也才仅仅八岁,不可能会跟团子扯上什么关系。
勉强有些平静之后,姜羽疑问:“那完成到什么程度是只惩罚我?”
“视具体情况而定。”
姜羽早就习惯了它这种废话的说法,但为了保险,她还是又问了一句:“如果完不成任务,会惩罚我儿子吗?”
系统微微有些电流的声音在姜羽已经慢慢放下的心上沉重一击,它说:“会。”
姜羽脸色巨变:“你说什么?”
系统重复:“会。”
姜羽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只剩下了怒火:“为什么?不是说牵连惩罚只是与案件有直接关系的人吗?”
系统不说话了。
“你的人工智能是不是从来没有发展过,每次问出来的都是废话,不能帮宿主解决问题,你发布什么任务?”
“而且完不成任务凭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既然是命案就已经是不幸,现在我完不成任务别人还会被惩罚,他们是欠了你还是欠了我?”
“还是你想拿这些人道德绑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跟那些制造命案的人并没有任何不同,可耻又可恶。”
系统依旧不说话。
姜羽疾声厉色,但怒火过后是无尽的恐慌。
如果只是她自己,姜羽能十分潇洒的坚守底线,不畏强权。可是现在牵扯无辜,甚至牵连到了团子身上,她还能完全守着本心,坚定自我吗?
谢蕴禾看着娘娘不断变换的脸色,最后定格在沉重之下。
他额头渗出汗水,主动开口问道:“娘娘,这平安符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姜羽听见这话,终于回过神。
她看了看已经失去效力的平安符,眸中的情绪深邃难平。却只能摇了摇头:“无事。”
又问道:“谢大人,你昨日所说的取血画符,能避灾祸是吗?”
谢蕴禾拱手:“回娘娘,臣确实如此说过。”
“那效果如何?能完全驱避灾祸吗?”
谢蕴禾笑:“娘娘,没有人能完全测定世上的吉凶,更不要提完全驱灾避祸了。”
“此法主要还是和信奉有关,信则心诚,顺心则舒身,以保未来康健。”
姜羽却不想听这个,她急切道:“那谢大人还有其他熟识之人精通此法吗?本宫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
“这…”谢蕴禾犹豫,“微臣不经营此术多年,已经同以往的朋友多数断了联系。”
见姜羽神色不是随口而说,他才又道:“南梁的前任相国,是此术大师,若娘娘确有疑惑,可以去问问他。”
姜羽呢喃:“南梁相国?”
“本宫知道了,在此谢过谢大人。”
谢蕴禾赶紧摆手:“臣实不敢担得起娘娘的道谢,若娘娘无事,那微臣告退了。”
姜羽点了点头:“慢走。”目送他离去。
如今她要南下,刚好去寻一寻这位相国。
四周安静下来后,姜羽又开始思考。
按系统所说,惩罚会牵连到与案情有直接关系的人。
那是怎么牵连到团子身上的?
十五年前的命案,若是要论,只能是与大殷朝廷有关,与殷长穆有关,所以才与团子有关吗?
可绕了这一大圈的牵扯,怎么能算是直接联系呢?
但系统的话她不得不慎重考虑,只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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