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尾城下。
越柯亲自叫城,冯仓居高而立:“请越古太子独自登城。”
众下嘈杂声不断,越柯拒绝了所有阻拦,在一群亲侍紧张的目光中,踏上了城楼。
城墙视野广阔,越柯刚登上楼,便能看到城中百姓往来穿梭,络绎不绝,半分没有国土易主的苦难和破败。
可见,大殷并未为难他们。
越柯心有计较,先朝冯仓行了一礼:“越柯代表此处百姓,谢过大殷宽厚之情。”
冯仓大咧咧的将人扶起来,“不必不必。”
就这越古太子的做派,不知胜过那自私自利的越晟多少倍。
冯仓颇为满意的开门见山:“在归还城池之前,太子先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拿出了一个瓷瓶。
越柯接过,他对虫毒没有越晟那么擅长,因此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冯仓突然哈哈大笑,“太子路远而来,随行中当有太医,太子可以请他们瞧瞧。”
越柯大概明白了什么,直接站在城楼上向下喊道:“所有医官入城。”
医官二字可吓坏了城下的亲卫,后来越柯又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才有两三人急急忙忙的往城墙上跑。
冯仓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是陛下的吩咐,他定会完成。
越柯将手中的瓷瓶递过去:“看看这是什么,仔细些!”
几人中白头发最多的那位刚闻到味道就皱起了一张脸,他又闻又尝,最后大惊失色:“殿下,这是蛊啊!”
越柯的脸色也变了。
越古越古,南越人为何以此为国号?
因为千百年前,越人擅蛊,甚至盛极一时。
强盛时期一人一蛊便可敌百千人精兵强将,越古声名大振,各国都难以为敌。
但之后蛊术没落,因难以传承,便渐渐退化成了现在的虫毒。
冯仓眉头紧皱,他虽不知什么是蛊,但这几人的反应他还是能看出来的,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越柯神色极其认真:“你能确认吗?”
那人胡子都一颤一颤的:“臣以性命担保!”
越柯又看向冯仓,郑重其事:“将军,此物是从何处而来?”
冯仓也郑重其事的回答他:“从你亲弟弟手中来。”
越柯:“越晟?”
冯仓点点头。
他欣赏了一会儿这群人的脸色,终于想起来还有陛下的任务,便清清嗓子。
“这城你们拿回去吧,这毒也给你们。还有这事,我们陛下说了,若你们解决不了就得昭告天下了。”
越柯立刻就应,“能解决,我定会给大殷一个合理的交代。”
蛊术复苏,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不到半月越古就能让人踏平了。
冯仓满意了,衣袖一挥,驾马出城。
越柯安排军队重新接手城防,眸中的情绪久久不散。
*
殷长穆问道:“想不想让你娘亲留在皇宫?”
姜云吞睁着大眼睛,很坚定的摇头:“不想。”
殷长穆猜到了,但还是不死心,“她一直陪着你不好吗?”
云团子斩钉截铁:“娘亲想离开。”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家亲爹:“爹要反悔吗?”
殷长穆沉默了一会,才应:“没有。”
团子点点头,“爹爹是一国之君,不能说话不算数的。”
殷长穆深吸一口气,就这么被架在高处,只得先换了话题。
这时,卫阶突然进门,说卫纵有加急政报要呈。
殷长穆心中一凛,能不远万里送来的急报,肯定不是小事。
团子也自觉的从自己爹的腿上爬下来。
见到那幅卷轴的时候殷长穆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但打开之后却让他有一瞬的怔愣。
姜云吞个子矮,但也看见了,他翘着小脚,疑惑的喊了一声:“娘亲?”
殷长穆脸色有些暗,又拿起旁边的信笺。
结果越看越暗。
画上那张沉静柔和的脸,渐渐同姜羽完全重合在一起,可这幅画是从他父亲手中拿到的。
这个两人怎么会有关系?
殷长穆倒没有怀疑姜羽有什么目的,可事有蹊跷。
如信笺中言,这画时日已久,甚至可能在姜羽幼时就成画了,为何会与她现在的模样别无二致?又为何会到了他父皇手中?
他确实听闻过技艺高超的仵作画骨成人,但从未听说还能以小画大。
云团子问道:“这是爹画的娘亲?”
殷长穆摇头,也问了一句:“这画和你娘亲像不像?”
姜云吞声音又脆又坚定:“像!”
殷长穆收敛神色:“那我们拿去让她看一看。”
姜羽还困在伽琢的身份和预言的目的中,向系统求证也未果。
殷长穆带着儿子走来,苏迟白已经离开,姜羽的心神被冲过来的团子打断,“娘亲快看!”
姜羽下意识的望向殷长穆,那人的表情确实不是很好。她问道:“怎么了?”
殷长穆一直盯着姜羽的脸,画中人与眼前的人还是稍有不同的。
面前的姜羽眼神澄澈,不似画中那般沉静,神色灵动,也不似画中那般淡漠。
可再多不同也改变不了,她们就是一个人。
殷长穆将画轴打开,最开始姜羽并未注意到画中的蹊跷,她疑惑的问:“画我做什么?”
殷长穆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最让人震惊的话:“这是在我父亲寝宫中发现的。”
姜羽:????
啥玩儿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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