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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你说话呀。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给我一个准信。我也好给简常委那边回话唷。”吴启明总是不作声。水彤也有点作了急。
吴启明有点瓮声瓮气地回答说:“老水。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从來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分。”
“知道。知道。人对你有一分好。你要报人三分恩。你老吴这么一个性格。老战友之中有谁会不知道呢。”
“我这一生中。要说对不起的人。就是两个。一个是你说的老特务向子良。人家在当年救了我老吴一条命。可人家在难中的时候。我却毫无表示。那时候。还可以用人微言轻來解释。现在呢。老水。你让我用什么理由來和恩人拉开距离。”
这话问得水彤无言以对。忘恩负义的事情可以做。但要让人光明正大的说出口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是劝人忘恩负义。水彤哪儿好再往下说。
“我对不起的第二个人。就是我的警卫连长。也就是你的女婿毛永诚。”
“别提他。”水彤一听这个名字。就有点冒了火。
“为什么不提呢。他是你女儿的丈夫。是你外孙的爸爸。在边境反击战中。是他救了我一命。却丢掉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老水。你说我能不善待他的妻子。第一时间更新他的儿子吗。”
“这和你帮姓任的有什么关系。”水彤弱弱的回了一句。
“真的沒有关系吗。”吴启明的声音突然高了起來:“老水。是谁救了你外孙一命。老水。难道你真的不清楚吗。年轻的时候。你老水也是轻生死。重恩义的一条好汉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当了高官。就连‘恩义’二字也给丢得干干净净吗。”
“老吴。简家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你会不清楚吗。”水彤被吴启明教训得脸庞火辣辣的痛。不好再继续任笑天救小海的话題说话。就搬出了简家的地位來说话。
“清楚。第一时间更新我老吴清楚得很。如果得罪了简家的人。我老吴会很快就解甲归田。”吴启明冷冷的笑了起來。
“那你还准备继续这样干。”
“老水。我老吴是什么样的性子。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当上了军区司令。这已经是出乎意料的事。比起当年牺牲的老战友。我已经是得到的太多太多。当年如果不是碰上向老爷子。我也早就成了一堆黄土。想到他们。我又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老吴。你还有好几年可干。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得罪那样的大人物呢。”水彤仍然是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好一个不相干的人。老水。我看你是利欲熏心了吧。就连救自己外孙的恩人。也能当成是不相干的人。哈哈。好一个老战友。老水。我把话给你说个明白。得罪简常委。不过是让我提早几年回家休息。和向老爷子、小天拉开距离。却会让我的良心遭到一辈子的自责。”吴启明的话一说完。‘咔嚓’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爸爸。你好伟大。这才是我从书本上看到的英雄情怀。我今天是真的服了你。爸爸。”站在一旁听电话的吴雷。啪啪的鼓起了掌。
‘唉。。’坐在沙发上的何文秀叹了一口气说:“这个老水呵。官越当越大。官瘾却也愈发大了起來。到了这个层次上。还在想着法子往上爬。何时是了时呢。”
同样的电话内容也在另外一家的电话中重复着。接电话的人。换成了省人大副主任金远山。给他打电话的人。是京城某个大部一个姓喻的副部长。两个人当年曾在京城党校同过学。感情也不错。眼下。虽然大家同为副部级的官员。实际权力却是天壤之别。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金远山正在陪一位客人在聊天。听到铃声响起。金远山抱歉地打了一声招呼。才拿起了话筒。突然接到失联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老朋友电话。金远山也有点吃惊。
如果大家在仕途上都是处于蒸蒸日上的时候。相互的联络一定不会少。第一时间更新自从金远山到了人大以后。这样的官场朋友早已失联。沒有想得到。今天会突然给自己來了电话。
得知对方是让自己劝说外甥女刘丹丹离开任笑天的意思之后。金远山笑了。不但是在笑。而且是笑得很狂放。
“老金。你别笑啦。我能理解你笑的意思。”
“喻部长。你能理解什么。理解又能怎么样。”
“那个老孔的为人。确实不怎么样。他让你到了二线。又坑了你的外甥女。我知道你的心中有恨有怨。这事怪不得你。”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让我劝说孩子吗。第一时间更新”
“老金。这事要分开來说。我给你打电话。是受简家的委托。与姓孔的无关。这两件事情扯不到一处去。”
“哦。让我劝说外甥女背叛恩人。这还不是一样的意思嘛。”
“不一样。不一样。事情如果办到了位。你就不会还在这么一个养老的位置上了。我给你担保。一个副省长的位置跑不了你的。怎么样。老朋友。是不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喻部长。谢谢你的好意。我金某人也已经闲了这么长的时间。压根儿就沒有再出山的打算。再说。让我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哈哈。老朋友。这话我也说不出口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好吧。算我喻某人不识好歹。自找难堪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礼喽。”
搁下电话的金远山。不好意思的朝着对面沙发一的客人招呼说:“许书记。让你久等啦。”
“沒什么。倒是让我看了一幕有趣的笑话。”客人是江淮省的省委书记许云山。谁也沒有想得到。身患癌症。躺在病榻上等死的他。会悄悄地出现在了省城。
许云飞得到‘老神仙’的治疗后。身体很快就得到了恢复。只是因为古总书记的通知。身体康复的消息才被封锁了起來。过了春节之后。他又接到赵主任的通知。对江淮的现状进行一次暗访。
听到这样的通知。许云飞心中也很清楚。这是一号首长对江淮的工作不满意的表示。
为了不惊动孔达人。他沒有去其他在位的部下那儿。而是到了接近于赋闲的金远山的家。本來只是图上一分清静。却沒有想到会碰上了这么一个电话。
“老金呀。照我估计。这样的电话不止是打给了你一个人。”许云飞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个电话的要害之处。
金远山一怔。随后就明白了过來。点头说:“是啊。看來凡是与任笑天有关的人。可能都会接到了这样的电话。就象我们那位孔省长。肯定会接到了这样的电话。看來。简家下的力度可不小哩。”
“老金。这你就说错了。象孔达人那样的人。简家根本不需要打电话。他本來就是孙家的人。这种打压的事情。不用招呼。他也会争着要上的。更何况。还有你外甥女和他儿子的事。更是会要借机报复才对。”
听到许云飞提到刘丹丹的事。金远山冷‘哼’一声。说:“许书记。他孔达人拿掉我的职务。这算不了什么。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可他们不应该糟蹋孩子啊。你说。他们父子还是人吗。”
许云飞也知道这是金远山最大的痛处。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香烟递给金远山。温和地劝说道:“老金。不要想得太多。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放心。组织上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金远山楞了一下。许书记说的这个‘公道’。到底是包含一些什么意思。是说孔达人不会有好下场。还是说自己的仕途还能再有新的变化。也许。会兼而有之哩。
他从许云飞突然单身出现在自己的家中。而且不肯透露消息的做法。就已经看到了端倪。此时再听到这样一句许诺。心中狂喜。只是官场上的规矩。通常都是点到为止。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
金远山按下心头的开心。若无其事的介绍起了任笑天的点点滴滴。他从‘杯具先生’的由來说起。一直说到了任笑天到灞桥任职为止。说到最后。才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大口喝了一口茶水。
“老金。看來你说得不错。任家那孩子很是不错。如果不是这样。简家的人不会如此坐立不安。”许云飞说。
金远山点头道:“许书记。任笑天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样。你到灞桥去看上一下。就会一清二楚。我听人介绍了这孩子做的那些事。说真的。不要说是年轻时代的我们。就是现在的我。也沒有这么大的气魄。沒有这么高的智慧。”
“老金。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是有点迫不及待喽。我们先到全省各处走上一遭。最后一站到灞桥。怎么样。陪我去灞桥走上一走。”许云飞一拍茶几说。
金远山一听。心中明白。许书记这是要对全省进行一次秘密考察。想到自己是唯一的陪同人员。心中哪能不喜。他爽快地回答说:“老领导发下号令。金远山怎么敢不奉命行事。”
“哈哈。。”
“呵呵。。”
两个人笑到了一处。
许云飞预料得不错。这种劝说的电话。确实不止金远山一人接到过。海滨的市委书记陆明。也是其中的一个人。
接完电话之后。陆明歪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说:“唉。难煞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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