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李震民这种让自己留会的决定,任笑天没有提出质疑,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和笔记本,重新缓缓地坐了下来。他在心中说道,让我参加会议就参加呗,难道你还能把我吃掉了吗?
其他常委的反应,就是大不一样了。刚才是为了讨论案件,让一个纪委副书记列席会议,倒也是应该的事。接下来的会议,不是讨论违纪案件的事,继续再让一个纪委副书记参加常委会,好象有点不正常哦。看来,是有好戏上场喽。
彭中云楞了一下,浓烈的眉毛连连抖动了好几下,就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嘿嘿,李震民是想找面子呐。事情放在大家的面前,你再是怎么强势,这面子恐怕也是找不回去喽。
水素琴那秀丽的眼睛,盯着李震民看了几眼。哼,你姓李的想要找小天的麻烦?先要过了你姥姥这一关。
“任笑天,配合警察抓捕费存旺的事,你向哪一位领导报告过?”李震民冷冰冰的在问话,不但是声音冷,而且是直指要害。
任笑天的嘴角挑了一下,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从牙齿缝中迸出了两个字:“没有。”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向领导报告,还有一点起码的组织纪律性吗?”李震民猛的擂了一下桌子。他这是在鸡蛋之中挑骨头,不过,确实也是被他找到了麻烦。
费存旺是计委主任,是正科级的干部。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你任笑天知道了之后,都应该要向上级报告。只要任笑天说一声汇报过了,那就要追问是向谁汇报的。
只要有人敢于站出来帮助承担责任,李震民都可以问上一句:既然任笑天知道组织纪律性,知道要向你汇报,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任笑天说没有汇报,那就直接追查任笑天本人的组织纪律性。不管怎么说,任笑天都是无法自圆其说。
看到眼前的情形,在场的人都知道李震民是在存心找麻烦,是有意识的节外生枝,故意的在找岔子。只是人家的用心虽然卑鄙无耻,却借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大义,那就是用组织纪律性来做文章。
即使是市纪委的姜书记在场,心中虽然不悦,表面上也不好对李震民的故意挑剔说上些什么。即使想要庇护任笑天,只能说上一声:出发点是好的,具体的做法有点欠妥。以后吸取教训,也就是喽。
水素琴想要说话,嘴唇张了几张,也没有能够发得出声。说自己事先知道情况,李震民只要反问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报告,不和我们通一下气’?自己就无言自辩。
她的那双秀目扫向了彭中云,想从这个彭叔叔这儿求得援助。只是让她失望得很,彭中云只是两眼朝天的在吞云吐雾,好象是事不关己,根本没有把眼前这事放在心上。
水素琴有点生气。这个彭叔叔真不够意思,小天是在为你做事,现在遭到别人的攻击,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这种气愤,没能持续多长时间。倏地,她那冷若冰霜的面庞上,宛若春天的到来一般,绽放出了艳丽的花朵。
让她露出笑容的原因,是她突然想到这件事,小天一直是向彭中云汇报的。眼前这种情况,小天没有发怒,彭叔叔也不着急,应该是他们已经有了准备。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要着急呢?
任笑天不着急,彭中云不着急,水素琴也不着急,李震民反而着上了急。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如此责问,任笑天为什么会没有反应?还有他背后的人,为什么也会毫无反应呢?
李震民是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官场上混得这么得瑟,不会如此张扬。当他发现情形一有不对的时候,立即放缓语气说:“任书记,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听到李震民如此说话,任笑天也是暗叹一声。本来倒是想让李震民好好地出上一回大洋相,奈何此人不是一般的狡猾。看到形势不对,立即就改变语气,反而让自己不好泛滥。虽然说是心有不甘,也只得是苦笑一声。
“李书记,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他不死心,还想再钓一下鱼。为了能让自己达到目的,他还特地放缓了语气。殊不知,他说话的语气越好,就越是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李震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能在拳头上跑马的人!在官场上打拼了这么长的时间,对危险的防范,那可不是一般的敏锐。听到任笑天的语气一变,反而是立即引起了警觉。
“有什么,说什么。大家都是xx党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任笑天的语言越是缓和,李震民的态度也就愈加友好与客气起来。
任笑天叹息了一声,这个老家伙,可不是一般的狡猾。尽管如此,他也只能是有话答话说:“警察局的老同事找到我,说是发现了盗窃案的线索。”
“任笑天,警察是警察的事情,与你是否请示汇报这种违反组织纪律性的问题,完全是两码事。”李震民发现了危机,及时收住了手,并不等于其他人也和他一样知难而退。宣传部候部长是李震民的嫡系,看到任笑天不能正面回答问题,也就不客气的斥责了起来。
对他这样的喧宾夺主,不少的常委都在感觉好笑。这才真的是皇帝不急,急刹太监唻。李震民自己都变换了语气,你跳出来干什么?水素琴则是不客气的白了一眼,切,你也想跳出来,算个什么呀!
“维护治安,人人有责。候部长,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好象你们的报纸杂志和电视节目,都是这样进行宣传的吧。”任笑天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话虽不多,也不是很重,候部长却是被呛了一下。不过,能搞宣传的人,嘴巴上的功夫都不会太差。他眼睛一眨,就有了新的主意,阴阴地笑道:“任笑天,维护社会治安,与请示汇报,这两者之间好象没有什么冲突吧。”
“对的,是没有什么冲突。我想请问一下,是不是每一次协助警方的工作,都要向领导报告?这个领导,指的又是哪一级?”任笑天的回答,依旧是不温不火,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
此种形状,从好的方面说,是这个年青人很有涵养。从另一个方面说,此人是对自己的藐视。候部长的感觉,就是这样。被一个未满三旬的部下如此对待,其中的滋味可不好受。
只是多年的官场打拼的人,多少还是会有上一点城府。他心中虽然有点气急败坏,表面还是冷冰冰地说:“老费是科局一级的干部,你认为应该向哪一级汇报呢?”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任笑天的回答很简单。但他这样一回答,又让本来冷眼旁观的常委们来了兴趣。好,有好戏可看。本来以为李震民一退却,就算是收场了。没想到,这个老候又冲了上来。
候部长没有意识到危机的降临,依然是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任笑天,你要好好的端正一下态度。这里是常委会,不是你那小小的派出所。”
“态度!候部长,你希望我端正什么态度?”任笑天瞪着一双无邪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对方。这样的情形,让水素琴看在眼中是心花怒放。小天好棒,小天,我好爱你!人生之中,能得如此佳偶,也算是不虚此生嘞。
不管是哪一级的常委,在其下属官员的心目中,永远都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候部长也是看惯了下级官员的奉承,渐渐就养成了一副骄横的性格。自以为是,不可一世,就是最好的写照。
在他的经历中,什么时候能有人敢对自己采取如此轻蔑的态度说话?心中戾气油然而生,脑袋瓜子一热,也就发起了火:“任笑天,你不要依仗着有人帮你。我告诉你,在我们海东区,没有你猖狂的余地。”
候部长这把火一发,场上不少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彭中云首先沉下了脸,接着就是水素琴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就连李震民的脸上,也是明显的不好看。老候呵老候,这种话只能放在心中,哪能放到桌面上来说呢?
“候部长,你这话,我有点听不懂。是谁在帮着我?我又是在什么地方猖狂的呢?你是常委,又是在常委会上说的话。嘿嘿,这话你可得给我一个明白的交待才行哦。李书记,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任笑天嘴角带笑地回答了一句。
李震民一听任笑天的话,心中好不懊恼。这小子太狡猾,竟然又把我给圈了进去。这个候部长也是一个蠢材,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呢!
“老候,说话要注意风度。”事到如今,他也只得上阵。先是批评了候部长一句,然后又转过头来,笑眯眯的问道:“任书记,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没有向水书记报告情况!”
这话一说,任笑天也不能不佩服,李震民确实是一个老狐狸。表面上是批评了候部长一句,实际上是小骂大帮忙。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姓候的脱出了尴尬之境。
然后,他又把话风一转,把矛盾移到了任笑天与水素琴之间。假如他们之间,不是这么一种特殊的恋情关系,想要不引起隔膜都是很难的事情。
彭中云一听,当然明白李震民的话中之意。暗中一笑,你李震民说的都是废话,纯粹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切,这俩人之间的关系,是你能用一句话离间得了的吗?也不撒泡尿自己照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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