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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所长呵,我家瘸子冤枉呵,我们家既沒权,又沒势,就全靠着你们大家來帮助搭救啦。”文莱派出所的所长室里,李瘸子的老婆董小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着。
任笑天只是在听,始终沒有一字的评论,坐在旁边抽烟的韩指导员,也是眉头紧锁不说一句话,市局丁局长亲自处理的案件,让一个派出所长去帮助翻案,这事可不好做呀。
这些领导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明白无误的事实,为什么会这样信口雌黄,难道就因为那个钱老板是市长的表哥吗,当然,这样内容的话,韩启国也只能想在心中,却不好宣之于口。
作为基层的警察,看到这样不平的事,甚至是颠倒黑白的事,绝对不是一桩、两桩,心中不平,又能怎么样,说了以后,只会增加领导对自己的怨恨,有的时候,还不得不被逼着去做那些违背心愿的事。
“李大嫂,这个案件是市局丁局长亲自带队查处的,你就是有冤屈,也应该是要找市局,或者是市委、市政府呀,怎么会跑到我们这座小庙來找任所长,找他來帮助伸冤呢。”程学进有点不理解的问道。
董小丽将头一昂说:“我们家瘸子说了,让我不要参加闹事,一有情况就來找任所长帮忙,我们认得的当官人,只有任所长是个好人,你们说,我们不來找你们,还能去找什么人!”
结婚以后,李家从來都是董小丽说话才能算数,从來沒有听过李瘸子半点意见,沒有想得到,这一次的事件中,董小丽却对自家老公的话言听计从,一点也不打折扣的在执行。
“李大嫂,你先回去休息,不要急坏了身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对你们有一个交代的,程大哥,你帮我送一下大嫂吧。”任笑天劝解说。
到了最后,大家也沒有能够商量得出什么具体的好办法,任笑天只好让程学进把董小丽先劝回家,只是他在说话的时候,稍许歪了一下嘴。
董小丽虽然是有点失望,沒有得到任笑天任何有用的承诺,不过她也能想得通,市警察局的局长,与一个派出所长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就是要怪,也只能怪自家运气不好,怎么会撞上了市长的亲戚呢,只是她想不通,自家那个瘸子为什么会对这个年青所长如此有信心呢。
过了一会,程学进送人回來,一进门就说:“任所长,刚才,李大嫂和我说了,她也知道我们很为难,明天早晨要和家里人一起,再喊上一些左邻右居,抬着董小军去上访,说是只有把事情给闹大,才能翻得了这个案件!”
这个董小丽,刚才在这儿的时候,也沒有想得到这么一个主意,怎么出去了一会儿功夫,就想到了要上访的主意,有鬼,肯定有鬼,韩指导员一头脑的猜疑。
韩指导员的眼睛朝着任笑天脸上一打量,发现这家伙正在‘嘿嘿’的坏笑,当即明白了过來,不用说,就知道坏主意出自于任笑天的设计,刚才沒有说,只是因为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公开说出來。
毕竟,警察撺惑老百姓去上访,有点说不上口,万一传出去,就是一个大大的话柄,现在,让程学进借着劝说的机会,悄悄地对董小丽进行暗示,然后,再说成是当事人的想法,也就无懈可击嘞。
不过,韩指导员也是无话可说,生活中也是这样,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却偏偏要采用见不得光的形式,而丁局长那样的人,做那样颠倒黑白的事,却做得是理直气壮,反了,一切都反了过來,韩启国在心中叹气。
“任所长,我知道你是好心,是想帮老百姓做点好事,可是,再怎么上访也不会有用的,材料在人家手中,人家想怎么说都行,你现在就是再想翻案,人家已经串通一气,也是沒有什么用处的。”韩指导员想到这些事,也感觉到有点气馁。
“指导员,我们调查的第一手材料,不是郁科长介绍的那种情况呀。”程学进不服气的分辩了一句。
“材料,材料,现在还有个屁的材料哇,材料到了那些人的手里,早就化成了灰烬。”平时总是好好先生的韩指导员,也难得地发了一回脾气。
“嘻嘻,还是我们任所长神机妙算,早就准备好了对付他们的一招。”听到指导员的抱怨,程学进得意的笑着。
“哦,你的意思是材料沒有毁得掉。”韩指导员听出了话音,立即开口问道。
程学进摇头晃脑的说:“那是当然,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手啦,毁得了我们交出去的材料,嘿嘿,我们手中保管的材料,他们就只能是望洋兴叹喽!”
“任所长,你真有先见之明,不过,这事还是要妥善处理比较好,弄得不好的话,就会让我们派出所成为矛盾的焦点。”韩指导员听到程学进的解释,心中当然是很高兴,不过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时,他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地提醒说。
任笑天也赞同地回答说:“指导员说得对,我也在考虑尽量不要与市局发生冲突的问題,看一看风向再说吧,最好的办法,是把材料交给市局领导去,让他们去处理问題比较好,我估计,如果李瘸子家闹得狠的话,会有领导需要真实材料的!”
“行,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喽。”韩指导员看到任笑天能接受自己的意见,也就放松了心情,官场上的事,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如果能让市局自己去解决麻烦,那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散吧,散吧,大家都辛苦了一天,明天还要有工作,大家就都早点回家休息吧。”看到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任笑天就开始下达逐客令,他不回家,是因为他还要带队巡逻。
看到所里的其他警察都已经离去,任笑天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默默地吸了起來,主持公道,秉公执法,这是一种很神圣的字眼,只是说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难喽,不是一般的难,而是很难很难。
任笑天对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也是头疼得很,如果要管,就要冒着再次与陈市长发生冲突的风险,是不是还会有上一次那样的好运气,这可难说得很。
任笑天意识得到,如果自己要公开跳出來与丁局长唱反调,肯定会造成不小的负面效应,理解的人,会说自己心存正义,只是方法欠妥,不成熟,不理解自己的人,就会说自己好出风头,哗众取宠,标新立异。
自己过去与皮磊志对抗,其中的原因,还是能够得到许多人的理解的,特别是有了那起错案做铺垫,大家都知道皮磊志对自己进行打压的事,就是自己的做法有一点不妥当的地方,大面子上也还能说得过去。
可是,如果自己再与丁局长发生冲突呢,年少轻狂,好高骛远,这是逃不了的评介,任笑天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袅袅升起的烟雾,静静地思索着,假如是老特务,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呢,任笑天陷入了深思之中。
时间不长,程学进蹑手蹑脚地走了进來,任笑天猛一抬头,看到这家伙贼头贼脑的样子,有点好笑地问道:“程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看到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任笑天发现,程学进不好意思地说:“小天,我是怕打扰领导的思路,才跑得这么轻手轻脚,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哟!”
“去你的,你我之间有什么领导不领导的,都是弟兄们,说吧,我有什么事情需要考虑!”
“不就是李瘸子家的事情呗,除了你能帮他们家出点办法,我看噢,就凭他那婆娘是闹不出什么名堂的!”
“咦,程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沒有信心呢!”
“小天,你想一想,那个董小军在医院里,有治安支队的那帮人给看着,根本脱不了身,沒有董小军去参加上访,能有多大的影响!”
“嗯,你说得不错,就凭李大嫂和那几个亲戚,是不可能会把董小军从医院里拉到市政府的,缺少了董小军,也就缺少了说服力和视觉效应!”
“是呀,我也在为这事担心着哩,唉,我们多了这一身制服,许多话不能说,许多事也不能做,小天,你说我们这种警察当得有多窝囊!”
“算啦,算啦,再说下去,我们的程大哥就要成为忧郁诗人喽,我先走一步,吃完饭就回來接班,多谢喽,程大哥。”任笑天一点也不受刚才的话題所影响,而是笑眯眯的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应该是任笑天带班巡逻,只是他又碰上了一个难以推辞的晚宴,无奈之下,任笑天就想到了让程学进先代上一会班的主意,本來,依照程学进的想法,就是帮助任笑天把整个班都给顶下來,真要算起账來,自己欠任笑天的班,可不是十个八个,只是任笑天不肯答应,说是吃完饭就回來。
从派出所出來之后,任笑天一路上都在思索着程学进刚才说的话,是呵,只凭李大嫂出面张罗,明天上午的活动,那肯定是沒戏,弄不出什么大的名堂來。
怎么办,怎么才能帮得到李瘸子一家,把这么一宗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冤案,重新给颠倒过來,任笑天在自己头脑中急剧地思索着,因为明天的上访,是其中的重要一环,失去了这么一个环节,其他的一切也就无从进行下去。
正如程学进所说的那样,身为警察,是有好多制约,任笑天要在不公开出面的情形下,來帮助李瘸子一家,他会采用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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