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笑天一看手上的伤口,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看得到,也就更加谈不上流血。心知这是自己的内功在自动运转,不会有事的。既然没有问题,当然用不着去兴师动众地麻烦别人,他婉言谢绝说:“李大,不要紧,随便包扎一下就行。”
既然没有伤痕,为什么还要进行包扎?主要还是不想惊世骇俗。一个被玻璃扎伤的人,竟然连一点伤痕都没有,岂不是会让人感觉到奇怪!为了这个原因,任笑天都没有肯让别人动手,直接就由自己用纱布包扎了一下就算了事。
由于发生了这么一个意外,酒席也就提前宣告结束。不过也没有什么,基本上喝到闲聊的时候,大家的酒兴也就算是到了一个极限。再喝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只是就这么一会儿,那个姓曹的警察已经独自喝下了半斤酒。带队的刑警队长当然是有点郁闷,只是因为有客人在场才没有开口斥责。
“小天,你真的没有什么吧?”文科长倒是个有心人。散席之后,他一直是把任笑天送到了住宿的房间。说话之中,当然是充满了关切之意。
“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都好好的吗?”任笑天一摊自己的右手,让文科长看。看到真的没有什么大事,文科长嗫嗫嚅嚅的说道:“小天,你刚才说的事。”
“文大哥,我们是好朋友,你的事,我当然会帮忙。”任笑天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不客气的说道:“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事情如果能成,你们就要真心合作,而不能耍奸卖滑。”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如果让你的朋友吃了亏,我也对不起你这个小兄弟啊。”文科长来不及的点着头。
“文大哥,你先别忙着点头。”任笑天赶忙制止住文科长的表态,又用不客气的语调警告说:“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出来做生意的人,绝对不是平凡人。你们好好合作就好,肯定不会吃亏的。不然,等到人家翻了脸,那可没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任笑天这话一说,倒是给文科长发热的头脑浇了一盆凉水。是呀,不是猛龙不过江。人家既然能轻而易举的拿出几个亿的资金,方方面面的能量会小得了吗?如果自己那帮老兄弟打着把人家的资金给套进来,然后再将对方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的主意,肯定会是死无葬生之地的结局。
文科长有了这样的觉悟,也就在其后的合作中,一直是忠心耿耿为吴雷出谋划策,没有卖什么妖娥子。这也就让他赢得了吴雷的信任与重用,没有象那帮整天在图谋夺人财产的老朋友活得那么惨。
等到文科长走后,任笑天就和吴雷取得了联系。电话中,他把轴承厂和海滨农机厂要破产改制的事情,很客观地详细介绍了一遍。到了最后,他才提出自己的建议说:“雷哥,我建议你很好地考虑一下。办实业是长久之计。虽然来钱没有夜总会和酒店快,胜在持久,胜在没有官场上的那些麻烦。”
听到任笑天给自己传递了这样的信息,吴雷当然是十分高兴。能够收购这样的企业,除了效益好的因素以外,更重要的是这种企业脱离了父母亲的权力范围。以后发展起来,不会让别人有借口可以攻击父母亲,说自己是利用父母的职务之便发大财。
吴雷做事很干脆,当即在电话中表态说:“小天,大哥也不和你说客气话嘞。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晨我就派人去。你姐夫那一边的事,我也不插手,你就自己动脑筋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姐夫工厂的工人,集资投股。你不要小看工人的力量,集腋成裘,也能凑合不少钱的。”
“工人集资,能有多少钱?恐怕只能是满足小头吧。缺额的部分,还是大头哦。”任笑天还是有点糊涂。再怎么个集资,也不能够办成这么一件大事。
“这我知道,关键要的是这么一个大义。既能让政府有好感,也能让工人增加主人翁的思想。因为,他们也是工厂的股东哦。你把这一步给做成了以后,再告诉我具体情况。剩下不足的部分,我帮你调集资金就行。”吴雷解释说。
听到吴雷这样说话,任笑天奇怪的问道:“雷哥,帮我干什么?你自己直接投资就行了。”
“废话,我要是想直接投资,还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告诉你,工厂的收购,明面上是你姐夫,实际上是你。这样的做法,什么麻烦都不会有。”吴雷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怎么可能是我哩?雷哥,你真的是想把我给雷倒呀!”任笑天真的被吴雷给狠狠的雷了一下。自己只是一个介绍情况的人,怎么到最后,反而把自己也给圈了进来!
“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关键是要能调到资金。有了钱,你就能买到下蛋的鸡。你别担心,生产上的事有你姐夫帮助你给撑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收回投资的。”吴雷不由分说的就作出了决定。
天亮之后不久,吴雷派来的人,也就赶到了东山轴承厂。这中间的事情,任笑天当然不会参加。而是在当地警方的陪同下,去了李跃堂儿子的家。
一路上,虽然没有再谈起轴承厂的事,李大队长还是不得不佩服任笑天。在那个年代里,能调动上亿资金的老板,虽不是没有,但也算不上很多。一个小小的副所长,能认识这样的老板,本身就不寻常。打了一个电话,就能让事情进入洽谈阶段,这更不是一般的能量。
这件事情对任笑天来说,只能是一个插曲。他的精力,还是集中在那个李跃堂的身上。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能够得到最终的证实。这件事情的成败,直接关系到自己在警方的前程,任笑天当然不敢有所大意。
这时的李跃堂,正坐在自己儿子家中的客厅中抽烟。他起床的时间很早,因为他睡不着。起床之后,也一直就是呆呆地看着慢慢飘散的烟雾,眼眶中连一点神气也没有。
自从离开家乡,到了东山之后,他就一直是在不停地做着恶梦。梦到了自己扑向侄媳妇的那一瞬间,梦到了自己被‘黑虎’咬伤的那一刻,还梦到了警察给自己戴上手铐的情景。
怎么办?自己如果在厂里被警察给带走,儿子的面子就全被自己给丢光了。嗯,不行,我还是回家去。在家乡即使被判了刑,也不会影响到儿子的名声。李跃堂一骨碌地站起了身,立即开始打点行装。
任笑天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李跃堂儿子的宿舍附近。带队的刑警队长先把大家带到了警方设立的监控处,要与留在这儿监控的曹警官取得联系。掌握第一手资料之后,才好决定下一步动作。
敲了好长时间的门,也没有人答应。当地的刑警队长的脸全都黑了下来,抬起腿来就是一脚。只听得‘哐’的一声响,房门倒是应声而开。只是门打开之后,刑警队长的肺都给气炸啦。
姓曹的警察倒是在屋里坚守岗位,只是场景有点不堪入目。他既不是坐着,也不是站着,而是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床上。不但是在睡觉,而且是‘呼噜、呼噜’的打个不停。对这么多人涌入房间,根本毫无觉察。
随同的警察又是喊,又是揪耳朵、捏鼻子的,也没有能把姓曹的警察给喊醒。到了最后,还是当地的刑警队长打来一盆自来水,劈头盖脸地浇到了姓曹的脑袋瓜子上。
“谁!谁敢浇老子的水?不想活了吧,看老子怎么来收拾你!”姓曹的动作倒还蛮潇洒,一个虎跳就从床上跃起了身。他一边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大声叫嚷着。当他看清眼前站着的一帮人时,这才哑了口。
“你看你这半吊(神经不正常)的样子,我今天也不想卷(骂)人。说吧,李跃堂是什么样的情况?其余的账,我们以后慢慢算。”刑警队长很明智,知道这不是教训部下的时候。
“这。这。”姓曹的警察‘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能够说得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到了最后,大家都已经明白。这小子从饭店过来之后,肯定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李跃堂有没有回家,是不是在家,统统都不知道。
到了这时,埋怨也没有用。刑警队长亲自出马,敲开了李跃堂儿子宿舍邻居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大爷。听说是打听邻居的情况,那人露出关不住风的牙齿说:“他家没有人呀。小的去上了班,是上的早班。老的也一早就拎了个包,说是要回家喽。”
听到是这样的情况,所有警察的脑袋瓜子都感觉到有点犯炸。这事给闹的,好好的一次抓捕计划,全让姓曹的给玩完了。任笑天和李大队长是客人,当然不好指责什么。看到煮熟的鸭子飞了,当地的警察也有点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我们兵分三路,到你们的两个车站和一个码头分头去进行堵截。你们看好不好?”任笑天知道事不宜迟,必须立即动手才对。那时没有现在这样的视频资料,即使照片也不是很清晰。
所好的是任笑天、王军和李大队长对李跃堂的基本模样都有了解,再加上照片为辅,应该也能准确辨认出李跃堂。恰好当地也只有两个车站和一个客运码头,一人去一路,一点也不会误事。
事已如此,当地的警察还能再说什么。当然是立即点齐人马,分头配合着前往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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