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烨、于吉见左慈不等自己独自进门对视了一眼,皆是摇头苦笑,也跟在左慈身后进了厅堂。典韦、周仓见左慈如此无礼,简直气炸了肺,可当着南烨又不敢发作。蔡琰则是若有所思的跟在南烨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堂中宾客见南烨法师亲自出门迎人,皆以为有贵客到了,不少人离席而起站立等候。没想到当先进来的却是一个瞎眼道士,这道士不但瞎眼,而且穿着破旧还跛着一只脚,走起路来一顿一顿甚是可笑。
众宾客看到左慈偷笑者有之,议论者有之,更有不少士绅频频皱眉掩鼻羞于与左慈同席。左慈将众人反应看在眼中完全不以为意。他这副样貌并非本来面目,只是为了入世修行,体会世间人情冷暖才作此装束,说起来还真与济公有几分相似之处。
宾客看不起左慈,左慈还看不起他们呢,径直走到了主席位上,与蔡邕同席坐下。别看左慈坡着脚,走得却很快,那速度南烨几乎要小跑起来才跟得上他。开始南烨没想到左慈会走得那么快,又顾着招呼于吉,便被左慈落下一段距离,等左慈都坐下了,南烨才陪着于吉进了厅堂。
南烨见左慈已然落座主席也不好说什么,陪着于吉走到席前给蔡邕等人介绍道:“先生,这位乃是琅邪宫于吉道长,这位是峨眉山左慈道长,今日特来道贺。”
蔡邕对两人名声也有耳闻,只是左慈的无礼让二人形象在蔡邕心中大打折扣。要不是看在今日是南烨和女儿大喜的日子,蔡邕绝不与左慈同席而坐,可是此时却只能耐着性子与二人见礼。
于吉、左慈并非无礼之人,只是因为南烨一上来就对二人施放技能,让左慈心有所感,这才有些生气。不过左慈就算生气也不会迁怒于蔡邕,毕竟蔡邕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所以急忙起身与蔡邕见礼。
众宾客听到南烨介绍二人,又见于吉鹤发童颜确实一副神仙样貌也肃然起敬,纷纷上前见礼,与之前态度截然不同。
左慈见有宾客上前敬酒也不客气,一把抄过南烨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便去回敬那些宾客。可是他刚喝了一口酒就吐了出来道:“呸呸~堂堂交州刺史府中难道就没有好酒吗?怎么如同白水一般?”
南烨没想道左慈会去用自己的酒壶,被左慈说的脸色一红。南烨穿越之前虽没结过婚,可是却参加过婚礼,知道新郎敬的酒其实都是兑过水的,有些干脆就是白水。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怕被客人灌醉了没法洞房,想想也是情有可原。今日南烨用的也是这个偷梁换柱的办法,不想却被左慈给当面说了出来。
尴尬的南烨可不敢让左慈再说下去。敬酒兑水这招在现代婚礼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潜规则,也没人去追究新郎的不是。不过在古代用这招便是对宾客的大不敬,是件很失礼的事,万一被左慈拆穿,自己肯定会成为笑柄的。
想到此处南烨赶紧拦住左慈的话头道:“仙长此言差矣!不是烨府中没有好酒款待宾朋,而是仙长饮惯了玉露仙酿,这才觉得凡酒平淡无味。仙长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来宾,我这酒是好是坏。”
左慈闻言抬眼看向那些宾客,只见宾客们纷纷朝着自己点头,皆称赞是好酒。左慈心里纳闷啊!难道说真是自己舌头出了问题?可是自己也没喝过什么仙酿啊!平日喝的酒家浊酒也比南烨壶中这酒有味道啊!
此时已有从人将碗筷新酒添到于吉、左慈面前。于吉满了杯酒品了品,觉得味道还不错,至少要比寻常酒家好上不少。于吉还以为是左慈故意刁难南烨,便打圆场道:“元放道友莫要过于挑剔,法师这酒的确是好酒,虽比不得琼浆玉液,但也算酒中佳品了。”
“什么?让贫道尝尝!”左慈言罢也不客气,一把取过于吉的酒杯就将余酒灌进嘴里。
“咳咳……”于吉杯中之酒只是浅尝了一口,基本还是满的,又比南烨那“特酿”度数高上不少。左慈没有防备,一口灌进嘴里呛得就是一阵咳嗽。
“哈哈~”宾客见左慈如此狼狈哄堂大笑。众人如此嘲笑左慈,一是看不惯他的邋遢样子,二是觉得左慈太过无礼,三也是认为左慈无事生非,都为南烨抱不平。
众人这么一笑,仙风道骨的于吉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心中不禁有点埋怨左慈。于是施展了个密语传音的法术对左慈道:“我等好歹也是修仙得道之人,不说成仙成神也是半仙之体,不用这么没出息吧?喝口酒还呛到了,又没人跟你抢,急个什么劲啊?贫道都跟着你丢人!”
于吉施了法术,别人听不到这话左慈可听得到,瞪了一眼于吉,也用传音秘法道:“你知道什么?南烨那酒中做了手脚,与我等和宾客的酒不一样。”
“做了什么手脚?南光华身为一州刺史,还能给宾客喝好酒,自己贪图节省喝差的不成?元放道友莫要给自己遮羞,我等只是来试探南烨,可不是来给他找麻烦,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于吉回瞪了一眼左慈传音道。
左慈见于吉不信自己,气得瞪出来了,不过他一时也没想明白为何南烨给宾客喝的都是好酒,自己喝的酒却如白水一般。突然左慈一眼看到了南烨身边眉目如画的蔡琰,一下子便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小友也是同道中人!妙哉!妙哉!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哈哈……”
南烨根本不知道左慈这是抽什么疯,先是一阵咳嗽,然后又与于吉大眼瞪小眼,此时又哈哈大笑起来,难道说真的是不疯魔不成佛?
别说南烨和众宾客纳闷,就连于吉都搞不懂左慈这是在笑什么。以于吉对左慈的了解,很少有什么人和事能让他如此开怀。不过见到刚才还生南烨气的左慈,此时赞南烨是同道中人,于吉也就放下心来。
左慈笑了一阵之后再看南烨,似乎越看越顺眼,对南烨眨眨眼笑道:“法师同于道友所言确实有理!这酒也还算是不错,可却比不得瑶池仙酿喝着过瘾。今日法师大婚,贫道囊中羞涩缺金少银,就以一壶仙酿为法师贺喜吧!”
左慈言罢拿起南烨的酒壶打开盖子,将半壶酒全部倒在了地上,然后还上下晃了晃酒壶,示意众人酒壶已空。众人皆不知左慈用意,都安静的看他施为。只见左慈翻过手来拿好了酒壶,盖上了壶盖,又左右晃了晃酒壶。
南烨就在左慈边上,左慈一晃酒壶,南烨就听到那酒壶之中似有水声流动,好像又注满了酒水一般。自从左慈进门时一语道破南烨使用技能,他便知道二人绝非寻常方士,更不敢将二人当作欺世盗名的神棍看待。所以现在见左慈凭空变出酒来,南烨并不惊讶,就当是看魔术表演了。
南烨早有准备不觉惊讶,他身边的蔡邕、蔡琰、典韦等人也不吃惊。因为他们平日里见惯了南烨施展“法术”,知道千般妙术背后自有科学道理,所以还是镇定如常。
左慈平日施展道术都是技惊四座,唯独今日在座之人不配合,这让左慈感到有些面上无光。他大喝一声道:“仙酒已在壶中,诸君都请来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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