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相对而视,谁都沒有说话,最后还是那人动了动身子,走到了光下,分明就是那几日不见的楚齐之。
见到他盯着阿忘不放,李子钦脸上的嬉笑立刻消失,瞬间阴沉下來:“呦,楚大少,您那伤才好了几天啊!怎么又來这寻人了!”
楚齐之当沒听到李的阴阳怪气,转而靠近一旁的阿忘:“归真,你这几日为何躲着我!”
“我做我的,你做你的,为什么要见面!”
冷冰冰地说完,阿忘对楚齐之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冲一旁李子钦道:“我先去洗澡了,剩下的回头再和你算账!”接着迈步,径直进了房里。
也不管阿忘是不是刻意说给楚齐之听的,反正李子钦是浑身美滋滋,正要走,却被身旁的人一下拉住:“李子钦,我有话要和你说!”
看着楚齐之握得一手泥巴,李子钦心情不赖地挑了挑眉,他倒要看看,这楚大少能和他说出什么花儿开。
将书房门口的书童打发走,楚齐之重重地关上了门,转头看向一脸无所谓的李子钦,楚齐之也不急着说什么?挑了个和他相对的位子坐下,接着从怀里掏出块帕子,擦拭起指缝间的污泥。
一根一根,直到手指被擦得泛红了,楚齐之才随手将脏了的帕子扔开,通明的房间里,繁复的屏风挡住了窗口,外面朦胧的月色影影绰绰地印在花鸟上,显得幽暗又模糊。
两人一左一右地坐着,一个是高堂华服,丝帛玉带,一个却是满身污泥,狼狈不堪,楚齐之嫌恶地看着李子钦,冷笑了声:“李子钦,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自量力的人!”
李子钦只是挑挑眉,故作讶异一番:“哦,是吗?像李某这种小民,自是入不了楚大少的眼!”
哗啦一声站起身,李子钦随手拍了拍已经有些黏着的衣摆:“那李某就不碍着楚大少的眼了,回见!”头都不回的,李子钦甩开衣摆,跨步走了出去。
“你无需拿归真來气我,我想你倒是该问问清楚,究竟谁才有资格炫耀一番,嗯!”楚齐之的语气忽然大变,再不是那盛气凌人的味道,反而变得愈加刺耳。
见李子钦忽的定住脚步,楚齐之笑意更甚了:“也是,我那小弟的滋味,尝过了哪里舍得放掉,难怪你死乞白赖地不肯走开,莫不是已经当过入幕之宾了!”
霍然回身,李子钦利落地冲楚齐之脸上就一拳,将人直接摔到地上:“闭嘴!”
这种龌龊的东西,哪怕只是提一提阿忘的名字,自己都恨不能将他嘴里的牙一颗颗掰下來,让他再不能出声。
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楚齐之坐在地上嗤笑一声,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是深刻起來:“这么大火气做什么?你不会还沒上了归真的床吧!啧,那你可真是亏了!”顺便舔了舔嘴角,楚齐之眼里的欲望更浓重起來:“你可不知道,当年归真整天粘在我身后,人前板着张脸,背后贴上來的时候比那些妓子不知放荡多少…”
“你可以选择继续说,看是我的扇子快,还是你伸舌头快!”
扇面张开,抵在楚齐之脖颈上清晰的经脉上,李子钦手上一用力,血就顺着滴到扇面上,染得那山,那水,都涌动起來,风雨欲來。
楚齐之识时务地止住嘴,却依旧嘲笑地看着他:“李子钦,你不是还说喜欢归真吗?这么些就听不下去了!”
用力握紧凉玉的扇骨,李子钦眼里充满了血丝,停了半天,哗地将扇子收起:“好,你说!”
一五一十地,将那些我沒有参与过的年岁都告诉我,即使听一句,如一刀插在心口,那也沒关系,那都是我想阻拦,却无能为力的事情,即使改变不得,至少让我知道,我曾错过了什么?
站起身,楚齐之一身黑衣都沾上了灰土,清晰无比,擦去了嘴角又渗出來的血迹,楚齐之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子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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