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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人跟踪我?”晓露咬牙切齿,她和秦笛打赌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
“姐姐说的那么大声,我当时就在旁边,想不听到都难。”
墨池掏了掏耳朵,似乎有些郁闷晓露的大嗓门。
“好了,别闹了,你抱我一下,我就带你早些去。”
“……”
晓露挣扎了一下,最终决定牺牲一下自己满足“小孩”的虚荣心。没有用瞳术,谅他也做不出什么花样。
上前两步,将他抱住又立刻松开。
“好了,抱过了,我这就喊他们过来,你带路走前面。”
袖子却被拉住。
晓露回头,正对上墨池越加明亮的笑容。
“晓露姐姐,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拥抱。”
小小的人突然撞进自己的怀里,竟撞得她生疼。
她确实疼了,而且不仅仅是生疼,甚至连骨头和呼吸都在疼,身子似乎被什么麻痹了,动弹不得。
墨池依旧紧紧抱着她,她身后刺穿出的短剑横着一搅,被连柄拔了出来。
墨池笑着推开她,紫金衣袍血红染救,他却毫不在意。
“姐姐,没人告诉你,拥抱要这样才来的更刺激么?”他蹲下身来,看着晓露的血沿着砂石路流进阵中,黄光大盛,映着金银瞳眼越发妖冶。
地上的人已经昏死过去,只是一双眼睛瞠的圆滚,像是无法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
“还不快出来,好戏已经开始,到了你该上场的时候了。”
墨池身后突然现出一人,竟同地上的晓露长得一模一样,连衣着都完全相同!
“这绝杀阵,可是我亲自为他们准备的,怎好让后面那些人等急了?”
***********************王勃搁了手中变得温凉的茶盏,闭着眼睛揉了揉额角,今日清晨起来右眼皮就一直跳的厉害。秦笛同晓露已走了多时,却迟迟等不到他的信号,由不得他不多想,是不是山上出了什么问题?
“主子!去王家药铺的探子回来了!”脑中纷乱的思绪被打断,看着奔进堂中跪在地下的人,王勃霍地站了起来,险些打翻了桌上的瓷杯。
“怎么样?!”
“主子还是快去堂前看看吧,他……他……”
王勃眉头紧皱,右眼皮跳的更厉害了,顾不上听完他结巴的话撩了袍子便往堂外走去。
那个被他派出去的人此刻竟躺在血泊当中,全身已被鲜血染红,不知道哪里的口子还在往外絮絮冒着血。
旁边的大夫收了手摇头叹气,向王勃行礼:“主子,请恕属下无能!”
那地上之人听见大夫的话勉励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王勃,紫黑的嘴唇微动,似乎挣扎着想说什么。
“你先下去吧。”王勃摆摆手,蹲下身来,将头凑近他。
“掌柜的,是……是……墨池,他……他和……”
话未说完,那探子竟瞪大着眼睛咽了气。
王勃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来人!将他的遗体收捡好,送回他家里去。”
“主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随而来的韩将军上前一步询问道。
王勃沉默不语,双眼迸射出森冷的光芒。
这已经不仅仅是墨池同晓露勾结的问题了,摆明了是花间阁和未必堂是打算联合起来对抗他。秦笛带兵上山,恐怕凶多吉少。
“传令下去!整顿将士立即随我上山!”
“报!”韩将军正要领命离去,一道人影闪过跪倒在两人面前。
韩将军认识这人,正是派去镇守右山边界的士卒。
“报告主上!方才我军在山脚下抓到了有可疑行径的女子疑是未必堂奸细,故特来报!”
未必堂奸细?王勃眉梢一挑:“带上来。”
话音未落,半空中突然炸响,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阴沉的天空上绽开三朵血红的礼花。
*******************“秦大人,如今能与我白降过百招而不倒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阵中,刀刺相撞,擦出刺耳的火花。两人各自退开一步,以剑撑地,剧烈的喘息。
“啾!啾!啾!……”
秦笛的话被淹没在三道礼花升空的声线中。
两人均愣住。
阴阳八卦阵有隔绝内外界的力量,通常来说,入阵之人是无法听见外界声音的,怎么这次却可以?
白降的第一反应却是纳闷不已。
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什么,秦笛脸色大变,自己曾与王勃约定以三响礼花为信,届时王勃可领大军上未必堂。可这礼花明显不是自己所放,那是何人所为?眼下自己深陷阵中,倘若我军贸然上山可不就是中了敌人的奸计!
反观白降,听到礼花声响后,脸上的笑容竟也敛去不少,浅的几乎看不见。
“看秦大人的脸色,似乎我们都被人狠狠的摆了一道。”温和的声音透着冰冷,杀气比方才更甚。
秦笛恍然,讥诮地道:“真没想到,原来未必堂的右护法是个包藏祸心的主。”
白降嗤道:“我堂之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插手。”话虽真么说,但心理始终记挂着内伤未愈独自留在堂上面对墨池的碧华。
只是,自己被派来守阴阳八卦阵,除了碧华无人得知,墨池又何时有了变阵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他困入阵中?
“白护法是聪明人,眼下局势对你我双方均不利,倘若我们再斗下去可就不知道是为谁做了嫁衣了。”
“秦某这里正好得了本贵堂的阵法破解图,或许白护法愿意同秦某一起破阵冲上堂去?”
白降大惊:“我堂根本没有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秦笛听了也是一惊:“是从贵堂盗取……”
话说到此处,他自己也住了口。这阵法究竟从何而来,一直是晓露的一面之词,他根本不知道这书的真实来历!
“此事稍后再议,你先助我破阵!”白降收了手中兵器敛神道。
**************王勃大军从正门攻上山去,连行山路数里,竟没遭到任何抵抗。
走在前头的韩将军忍不住回行几步到王勃身旁:“主子,看样子秦大人已经得手了!”
自上山以来,王勃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此刻听见韩将军的话忍不住开口叱道:“韩将军行军多年,难道不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么?我们中计在前,不论此番放信号的人是不是秦笛都不能放松警惕。说不定敌人等的就是我们松懈的一刻。”
韩将军听罢,立即敛了笑容:“主子教训的是,末将绝不敢掉以轻心,这就回前头督军去。”
“报告主上,前面发现一阵,有女子倒在阵外!”行军队伍突然骚动起来,有士卒朝王勃奔来。
“韩将军随我前去看看。”前方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王勃抬脚走去。
阵外果然卧着一人,衣衫整齐地倒在血泊中,发丝整齐,现场无丝毫打斗痕迹。
正是晓露。
王勃未动,眉头皱的更深了,韩将军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气息近断,性命堪危。”
晓露武功不弱,应该是被熟悉的人所伤,加上此处并未发现其他军士的足迹,更加佐证了她是偷溜过来见人的事实。
“来人,将她抬至山脚医帐中,务必保住她的性命!”
后面的将士中立刻出列两人,很快将昏迷的晓露抬离。
韩将军看着面前绽着黄光的阵,本是奇怪这光从何而来,却不想越开下去越移不开视线,几乎忍不住想抬脚凑近了去。
“将军!”王勃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韩将军回神,全身打了个激灵。
“此阵会迷惑人心,我已传令下去绕道而行,将军还是还是少看为妙。”
韩将军惭愧,立即收了目光随王勃回到军中,向另一条道走去。
方才抬下去的姑娘王勃并没有向众人做过多解释,以免动摇军心,再次登山,虽时有发现大部队行进过的足迹,却没有看到任何打斗痕迹或是血迹。
难道说秦大人未废一兵一卒就攻占了未必堂?众人心中疑惑却兴奋。
又行数里,大军停在两道岔口处。
右边的崎岖不堪,易守难攻,看起来难行且容易遭受埋伏;左边的则平坦宽阔,虽也有枯木掩映却不如右边的阴森可怖。
“主子,这……”王勃未发话,韩将军不好领军再行。
面前的人沉默不语。
山上阵法多而奇,可见未必堂历代堂主极重视山上的防备守卫,而条件悬殊的两条道摆在面前,一般人行过山腰已破了无数阵法,心理上已产生了疲惫和优越感,顺从本性的会选择好走的道路,一来是对自己过硬本领的自信,二来是身心急切所致,想快些登堂。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么?恐怕没有哪个位居高位的人会喜欢不听话的人,如果换做是他,一定会在平坦的大道上布置更厉害的阵法,一举消灭那些试图反抗自己的人。
所以——“走右边!”王勃斩钉截铁地道。
“传令全军,右行!”
“等……等……一下!”右边道路上突然跌跌撞撞出现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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