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忧稳稳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凌厉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他那张英俊的脸庞如同雕刻般精致,但此刻却没有丝毫表情,让人难以琢磨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公孙誉则显得十分为难,他皱起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心中暗自思忖:“这何忧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向自己提出要迎娶李丞相家的三小姐李楠楠!这简直太荒谬了!”
他实在无法理解何忧的举动,觉得这一切都匪夷所思。
所有人都知道,就在昨天,那位相府的三小姐李楠楠已经不幸离世。
他想娶谁不行?可为什么就要娶一个死人?
公孙誉神色不安道:“爱卿可否在多考虑娶亲之事?年轻人太急躁了可不行。”他语气带着几分劝阻。
何忧决绝道:“臣心意已决,求皇上成全。”
“这……”公孙誉面露难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继续语重心长的劝说:“此等婚事,还是将李爱卿请来吧!如果李丞相允许的话,朕绝无二话。”
何忧淡淡回应:“多谢皇上。”
不一会儿公公就将李鸿请进了皇宫,公孙誉抬眼看见李鸿的一瞬间暗自心惊不已,几日不见李鸿似是苍老了很多。
头发也变成了花白色,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凄凉,眼神也空洞无比。
他立刻关切开口:“李爱卿还是要注意身体啊!虽然……”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公孙誉眼神中带着点点痛心。
李鸿语气淡淡,似是没有一丝感情:“多谢皇上关心,臣身体尚可。”
“那就好。”
公孙誉还想说什么,但看见李鸿现在的状态极差,话也一直卡住,面露难色。
李鸿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何忧,眉心微拧,转而继续看着公孙誉,淡然道:“皇上宣下官何事?”
公孙誉正打算艰难开口,何忧抢先一步,“下官正请求皇上下旨,将丞相三小姐李楠楠赐婚于我,望李丞相成全。”
他语气坚定且不带一丝犹豫,李鸿稍显疑惑的看着他。
心里不禁暗想:“楠楠从前说过心悦于何忧,此时何忧竟提出赐婚,如果自己同意了,也算是了却了她的心愿。”
他眼睛继续一转,想到最近已经将皇城翻了个遍都未找到楠楠的遗体。
“莫非……楠楠在何忧手上?”他打量地看起了何忧。
公孙誉见李鸿半天不说话,觉得此时提这个确实太尴尬,连忙开口:“李爱卿若是觉得……”
“这桩婚事,臣答应了。”李鸿神色淡然,继续道:“求皇上赐婚。”
“什么?”公孙誉内心哑然,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眼中猛然睁大看着下面的二人,无奈的挥了挥手。
“罢了~”
“择日完婚……”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鸿和何忧齐声回答,随后退了出去。
李鸿站在台阶上,等着何忧出来,“楠楠在你那里吧!”他语气淡淡,没有愤怒。
何忧坦然,“嗯。”
李鸿心里的石头终于沉了下去,他对王冬会也算是有了交代,一行泪从眼眶中落下,他未再多语,脚步重重的离去了。
何忧看着他苍凉离去的背影出神,细若无声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平乐公主寝殿。
何忧憎恶的看着地上跪趴着的公孙玥,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杀意:“如果不是楠楠用自己的命救了你,我真想把你碎尸万段,公孙玥。”他的眼神带着嗜血的黑暗。
公孙月此刻泪流满面,在她听到李宝贝死后她就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何忧为什么不会爱上自己。
自己简直坏到了骨髓,烂到了泥里,怎么可能配的上何忧?她连李楠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何忧又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公孙玥眼中尽是绝望,呜咽道:“我不知道她会救我……是我对不起她,何忧~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说着她跪着爬向何忧脚边,紧紧的拉住何忧的衣襟处。
何忧没看她一眼,语气中尽是恨意:“你最好好好的活着,日日夜夜感受着痛苦的折磨,你将不得善终,公孙玥~呵呵……”
话毕,何忧狠狠抽去公孙玥手里攥着的衣襟,没有一丝感情,冷漠的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公孙玥的视线中。
公孙玥目光顿裂,继而歇斯底里的嘶吼了起来:“不……结果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何忧,你杀了我,杀了我啊!哈哈哈……何忧~你这个懦夫,哈哈哈……”
她终于脱力的晕了过去,旁边刚刚晕过去的宫女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躺在地上的公孙玥,慌张的叫了起来:“快来人啊!公主晕倒了,快来人啊……”
第二日。
京城传出比相府三小姐落水溺亡更炸裂的消息。
京城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理寺卿何忧竟与死去的长乐郡主于明日完婚。
大街小巷无一人不觉得惊骇。
人们三三两两聚集一起讨论了起来,都想看看消息是不是真的。
未婚嫁的人去世后,家人都会给他们找个“伴侣”,这样死去的人才能进人祖坟,女方也是如此,配阴婚也流传于民间。
虽然冥婚真实存在,但这种有权有钱的官爷愿意娶一个死人为妻的还是闻所未闻。
翌日。
丞相府与何府都四处张灯结彩,红灯笼在风中摇曳,仿佛是一首首祝福的诗篇。
可无人看见新郎、新娘的出现,不少人都在街上等着,但等了一天都未曾看见任何蛛丝马迹。
人们相继离开了。
何府。
今日李宝贝身着一袭红色的婚袍,细腻的丝绸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犹如一朵艳丽的花朵即将绽放。
那嫁衣上绣着精美的图案,衣摆部分则采用了极其奢华的金丝绣花面料,蕴含着深深的祝福与期望。
她的头上簪着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钗,似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她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任何粉饰,看起来仿佛睡着了一般,只要轻轻一唤她便会立刻睁开了眼。
繁复的罗裙将她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给人一种典雅庄重的感觉。
何忧眼神犹如炽热的光,深情而专注的看着李宝贝,呢喃道:“楠楠,你穿上嫁衣果然很美,我很喜欢。”
“我等了太久,终于娶到你了。”
此时的战奴、钟离鹤都焦急的站在婚房不远处的地方。
目光凝重的看着婚房的大门,生怕出现什么问题。
钟离鹤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细不可闻的开口道:“这果然是何忧能干出来的事。”
“疯一疯也挺好啊!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疯狂过。”
战奴焦急的站在亭子中,他想进去看看什么是情况,可大人下午就已经说了,不许踏足半步。
他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了。
钟离鹤站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无大事发生,随即淡淡转身回房了。
战奴站在原地不停的观望。
突然,他发现院子旁边有一个人影,立马迅速的追了上去。
暗寂穿着夜行衣徘徊在李府周围,好不容易进来还被战奴给看见了。
她连忙翻身跳了出去,战奴飞快的追去,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正当暗寂以为躲过了战奴的追踪,一把冷剑放在了她的颈部。
“谁派你来的?”战奴冷冷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暗寂默不作声,缓缓转头看着暗寂的眼睛,心猛烈的跳了起来。
她眼神稍显慌张,连忙躲开了战奴的眼睛。
战奴也觉得面前的人好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正当他愣神之际。
暗寂冷冷一掌拍在了他的胸上,战奴吃痛后退,当他正想再出剑时发现面前的人影已消失不见。
“……”
战奴暗自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转头往何府的方向奔去。
才发现李府方向浓烟滚滚,战奴眼色一冷,暗叫不好:“遭了。”
脚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钟离鹤在房间里喝着闷酒,刚一杯下肚,便闻见很浓的烟火味。
觉得奇怪,“大晚上不睡觉,什么人在烧火?”,心里隐隐不安了起来。
他站起来打开门向外面走去,只见何忧新房处浓烟滚滚,大火烟雾如同失控的怪兽,咆哮着向天空冲去,将一切都笼罩在火光之中。
“遭了,我早该发现的……”
心里一惊,飞奔而去。
战奴穿越火海直奔何忧,看见何忧正牵着李大宝的手躺在新床上。
鲜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战奴心痛,连忙上前抱起来了何忧,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宝贝,无奈了的叹了口气。
“快把人带出去,剩下的我来。”钟离鹤声音响起,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
战奴听见后连忙抱着何忧朝火墙中穿了出去。
钟离鹤也迅速的抱起李宝贝打算出去,才发现一道房梁已经从顶上掉了下来,挡住了出去路,周围的火势越来越大。
他看了一眼怀中的李宝贝,觉得怪异:“为什么死了那么久,身体还如此柔软?”
来不及多想,他转头看着旁边的窗户,虽然已燃起熊熊烈火,但肯定是房屋里最薄弱的地方。
他猛喝一声:“拼了~”将李宝贝紧紧的护在怀中,用力的朝窗户的方向冲去,他的肩膀被火灼伤,窗户果然碎裂开了。
钟离鹤轻身一跃,跳了出去。
在两人刚离开后的一秒,身后的房子以摧枯拉朽之势崩塌,声音震耳欲聋,钟离鹤后背直冒冷汗。
心道:“救人果然有神明保佑啊……”
……
此后邑国在无何忧此人,长乐郡主也消失在了那一场大火中。
那一场大火连续烧了一天一夜,每每提到人们都不禁心惊。
那一场大火仿佛照亮了那一晚的整个京城。
大火之后,只有大理寺卿夫妻二人葬身火海,府上其余人无一伤亡。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京城外。
一处宽广而沉静的墓地里,一座合葬墓安静地伫立着,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只见墓碑上赫然刻着:爱妻李楠楠之墓。
墓碑旁边题着一行小字。
——字:宝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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