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原本正在有些食之无味的吃着他自己早上点的凉面。
原本,他是想着夏天太热了没什么胃口,但事实证明如果没胃口吃什么都会感到乏味。
就连以往的干饭人李言也一样,小灰则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很安详,应该是今天确实累着了。
而团团正在满屋子的打扫卫生,特别是李言不让他打扫卧室这一点让团团感到十分的头疼。
就在这个安静的时候,雄虫独自坐在餐厅里吃着饭,低着头,进食的动作很慢,明明前世的他一直都是这样。
但现在可能是被‘宠坏’了,所以莫名的感到不习惯。
甚至,有些孤独。
餐厅的暖黄色的灯光已经朦胧的洒下,曾经觉得温馨,如今却觉得落寞。
李言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放在筷子上,久久没有动作,心脏处有点酸涩。
他是真的想贝恩诺尔了。
以往从未体验过,但如今只觉得思念如同潮水一般卷来,将他的思绪全部淹没。
好的坏的记忆全部变得很模糊,最清晰的只有贝恩诺尔的面庞。
李言的心口堵得慌。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特意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的贝恩诺尔已经悄无声息的回到首都星了。
只不过由于老族长没有来过他们的家,所以空间裂缝开辟的地点有些不准确。
但这也没法说什么,毕竟那时候老族长还在首都星的监狱里蹲着呢。
贝恩诺尔从那处空间裂缝出来,定睛一看,自己现在的位置离家还有两个路口。
不过,远远的也已经能够看到那熟悉的白色小别墅。
别墅的一楼点着浅浅的灯光,看起来很温暖,是家的感觉。
夜很宁静,道路上没有行虫也没有鸟兽的鸣叫。
现在已经是深秋的时节,夜里的一阵凉风吹过已经能够让虫感到寒意了。
贝恩诺尔的身体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行动了起来。
雌虫如同一道金色的流光闪过,离李言越是近,贝恩诺尔越是感到胸口处的虫契发烫。
而正在家中的李言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有些莫名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雄虫对虫契的感知一般都不如雌虫敏感。
但不知怎么的,他刚刚突然感到心神有些激动,虫契微微发热,心脏跳的很快。
这些种种反应让李言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他一下子就将面前的餐盘推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雄虫的脚步有些慌乱的朝着大门一路小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忐忑与紧张。
是不是贝恩诺尔回来了?
李言在心底这般希冀的想着,同时也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感到怀疑。
他一边希望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贝恩诺尔回来了,一边又理智的觉得或许是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但他实在是不想错过。
所以,便见高大的雄虫一把推开了一楼的大门,眼睛张望着往外瞧。
只不过很可惜。
除了一片无寂的黑暗与草坪,什么也没有,哦,视线右前方还有个大泳池。
夜晚的微风从空荡的屋外吹来,轻轻地拂起了雄虫的墨色长发。
这带着冷意的风更加剧了李言心底的失望。
他沸腾的血液仿佛冷却,眼眸慢慢地垂了下来,手松开了门把手。
微风吹得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并没有看到他所期望看到的虫,刚刚的一切可能只是他的思念在作怪。
于是,李言有些落寞的收回视线,他扯了扯嘴角,还是没能笑出来,只觉得自己可笑。
李言啊李言,你何时变成了这样?
看来爱情,还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
雄虫有些心灰意冷的往回走,但也没有太难过,只是觉得没劲。
脑子里的理智还在告诉他餐桌上有他还没吃完的凉面。
李言的脸上面无表情,他淡淡的想着,还是吃晚饭早点睡吧。
明天早上去首都第一院看看,免得自己真的病了。
但就在这时,一道开门声又突然从李言的背后响起。
李言的动作几乎是立马就顿住了,这一刻,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错跳了一拍。
他原本归于平静的心脏再一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咚”、“咚”、“咚”,一声又一声的震在李言的耳膜上。
但,这一次并没让他失望,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日日思念的那道声音——
“雄主,我回来了。”
雌虫的话音落下,时间仿佛定格,李言猛然转身,因为雄虫的动作幅度太大,长发还在空中小小的划了半圈。
李言只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仿佛倒流,又一次的热了起来。
果然,是贝恩诺尔!
李言快步上前两步,又忽的放慢了脚步。
贝恩诺尔的模样一如记忆里的样子,他身上穿着出发时的那套军装,此时那些流动的金色流苏与肩章在客厅暖黄色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雌虫的存在好像与这方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在李言的眼中好看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显得有些梦幻。
贝恩诺尔浅金色的长发没有挽起,而是随意的披散着,看起来稍显凌乱,领口的扣子依旧照着雌虫的习惯系到最上一颗。
他的面色并不憔悴,只是眼底留有倦意,但身姿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挺拔。
李言的视线就这样一寸寸的从雌虫的身上扫过,宛若实质。
最后,定格在贝恩诺尔面上那双浅金色双眸上。
一如他们初见时的那般。
李言在看贝恩诺尔的同时也没忘了往前走,只是他一直没有说话这让贝恩诺尔有些心慌。
在李言看着贝恩诺尔的时候,贝恩诺尔又何尝不在看着李言呢?
之前的那三天里,无数次贝恩诺尔以为可能要停下了,是李言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在无边的暗黑宇宙中,李言是他唯一的慰藉,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亮,是独属于他的太阳。
贝恩诺尔的思绪纷杂,只觉得在这一刻胸口有些疼,满溢而出的情绪打湿了他的眼眶,是想念,是眷恋,是爱。
雌虫原先活在这世上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执着的事物。
所以生死倒也没有太过在乎,只不过是为了这肩上的责任日复一日罢了。
但现在,贝恩诺尔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雌虫对于雄虫的贪念与欲望越发的膨胀,逐渐填满了他那空洞的内心。
贝恩诺尔的视线宛若丝线,密密麻麻的将雄虫包裹。
那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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