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出了瑞王这里,又朝后院走去,来到了瑞王妃这里。
推开门,瑞王妃穿戴整齐地坐在那里,正等着她。
“你来了。”
秋实扶着她坐到了瑞王妃的正对面,又环顾四周,命屋内的侍女们端来了茶水,摸了摸茶壶,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是凉的?还不快去换了热的来?”
秋实说这话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瑞王妃听了个清楚。
“姑娘,此时府内下人都被关起来了,没有人能去做这些杂事的。”瑞王妃看向昌安道:“公主,招待不周了。”
昌安笑了下,随即对秋实道:“去跟外面的人说一声,让他们看人去烧些热水来。”接着看回瑞王妃道:“多大的事儿,婶婶不必忧愁。”
秋实答应了声便出去吩咐了,瑞王妃看着昌安反客为主且一副坦然却只能是有气无处撒。
很快,热水便被送了来,热茶也泡好了。
昌安把玩着茶杯却不喝,只对瑞王妃道:“婶婶,这次过来能这般顺利,真是多亏了您啊!”
当时猜到瑞王勾结了卫军,昌安便一直在查,到底是哪个将领投了瑞王。
起初她以为是卫军右将军吴铁,毕竟此人是孙司臣的旧将,孙司臣将他引荐给瑞王很是合理。可傅准跟了吴铁很久都没看到一点破绽,她便想到,也许吴铁并没有被瑞王相中。
毕竟卫军中,掌握生杀大权的是左将军叶径。
所以那个时候,昌安便有些怀疑叶径了。只是当时这份怀疑很小,毕竟叶径是从东宫跟出来的,她自问对他也一向不错,她觉得他勾结瑞王的可能实在很低。
故而她派去调查瑞王的人也不多,自然也没有查到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与她有合作的瑞王妃传来信儿了。
原来叶径真的投了瑞王!
只是他们明面上没有一点往来,私下的往来,也都是孙司臣找其他人与叶径见面,故而知道此事的人很少很少。
为了成事,瑞王也没有把这事告诉过瑞王妃。但他却在酒后对一名小妾说了出来,而这小妾正是瑞王妃的人!
于是根据瑞王妃给的线索,昌安这才抓出了叶径!
再加上昌安利用教坊司在瑞王这里放下的其他眼线,以及信王那边派到瑞王这里添油加醋、出谋划策的雷霖,最终让瑞王下了决心,初十发动叛乱。
于是今日,初九的晚上,昌安来收网了。
而至于瑞王妃为何要帮昌安对付自己的丈夫,则是因为她要保住自己的儿子。
瑞王妃的儿子,瑞王世子林易,此前因为虐杀五名花楼女子而被昌安查了出来。瑞王妃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便跑去跟昌安做了交易。
她帮着昌安盯紧瑞王,若有要事一定要跟昌安报信,而之后不管情势会如何变化,昌安都要帮她保住林易。
所以为了儿子,瑞王妃才把叶径的事情告诉了昌安,虽然这是她唯一一次送去的情报,但的确也是最重要的情报。
瑞王妃对昌安道:“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也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日后可以做到。”
昌安道:“我帮你你帮我,婶婶放心,我这个人一向公允。这次叔叔犯了大罪,可到底对他自己想左了,与你们不想干,我们是一家人,我可以保证,他的事情不会牵连到婶婶和易弟的。”
“你们仍是皇室中人,易弟以后虽然不能承王爵,但我会让皇上给他另一份富贵的。”
瑞王妃轻舒了一口气,起身向她拜谢,“如此,便多谢长公主了。”
与瑞王妃聊完了,昌安也打算进宫复命了。
只是她刚走出王妃的院子,便被一人拦住道:“长公主,瑞王的侧妃张氏,以命相逼,哭着喊着要见您!”
昌安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故而一听这话便皱起了眉。她身后的秋实也很清楚昌安的性子,于是开口道:“这位将军,别怪奴婢多嘴,这瑞王谋反是个大罪人,撤了王爵是早晚的事,那侧妃到时也不过是个罪人的妾而已,她算什么东西,也以死来逼公主去见她?”
来报的人赶忙解释道:“公主,末将不敢因为这种小事来打扰您,只是这张氏是永明郡主的生母,所以末将才不敢拿定主意。”
昌安顿时明白了,虽然她带兵来围了瑞王府,但她也下了命令,对府中女眷不许为难。而这个前段时间才封了不久的永明郡主,更是被她嘱咐过人,不许对郡主不敬,所以此时她的母亲闹事,这些人才没了主意。
既如此,昌安便对秋实道:“秋实,你留在这里,一会儿先去看看这张氏什么意思,顺便盯着王府后院。春英,你跟我进宫。”
秋实连忙应是,看着昌安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她转身朝刚才的人道:“劳烦将军引我去看看那张氏吧。”
那小将知道这个虽是婢女,但却是昌安长公主信任之人,且他也知道长公主一向重视自己的侍女,年前不就有两个侍女成了官夫人了吗。
所以他也不敢小看秋实,且这棘手事有人来担责,他更是高兴不已,于是连忙将秋实带去了张氏那里。
一进张侧妃的院子,秋实果然听到一阵吵闹。领她进来的人顿时脸黑如锅,呵斥了兵士后对那站在院子中间,拿着簪子抵着自己脖子的女人道:“张氏!长公主的人来了!你有何话,只管说来!”
张侧妃先是一喜,紧接着又一慌,“长公主呢?我要见公主!”
秋实朗声道:“我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长公主事忙,你有事尽管对我说!”
张侧妃有些拿不准主意,身边的宁妈妈扯了扯她的衣袖,对她点点头。她这才道:“请这位姑娘告知公主,妾身没有其他要求,只求公主看在之前妾身与公主通传消息的小功劳上,放过永明郡主!”
通传消息?
秋实走近了她们问道:“你们给公主府传过消息?是谁?”
张侧妃看向宁妈妈:“宁妈妈,咱们之前传消息到公主府,这事难道是假的?”
宁妈妈立刻道:“怎么会是假的?”她看了下秋实道:“恐怕这位姑娘不知此事吧。”
宁妈妈也困惑啊!
她以为这会儿昌安长公主派来的人一定就是公主府内收消息的人啊!毕竟叙雁可是跟她说了,长公主府内接消息的人是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啊!
难道竟不是这位吗?
而秋实这边,也想到了一些事,便问她们道:“与你们接传消息的,可是教坊司里,一个叫叙雁的?”
宁妈妈立刻大喜道:“正是她!”
秋实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公主本就无意对永明郡主,郡主依然是郡主。”
张侧妃立刻松懈下来,手中的簪子也掉落地上,身子一软,竟是瘫在了地上。
“侧妃!”宁妈妈赶紧扶她,秋实这才仔细看了这位侧妃的面容,果然是个绝色。
她不禁想,也不知道冯月儿到张氏这个年纪还有没有这个容颜。
宁妈妈这边扶着张侧妃进了屋,吩咐侍女们照顾她后,连忙走了出来,追上马上就要走出去的秋实道:“姑娘!这位姑娘!请等一等!”
秋实回身看着她,问:“何事?”
宁妈妈看看她身边的军将,有些难以开口。
秋实立刻会意,与她走近了一起又走远了些。
宁妈妈这才开口道:“姑娘,奴婢之前与叙雁姑娘约定了一事,不知那事,奴婢如今还能否达成心愿?”
秋实皱眉道:“谁答应了你什么事?”
宁妈妈有些犹豫,这姑娘怎么好像真不知道此事?
于是她又道:“没没什么事。”说罢转身就想走。
但秋实此时可不想放她走,便拉住了她道:“叙雁代府内有人答应了你什么事?那人是叫冯月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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