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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一惊。这刚刚才交谈过,他还来我这做什么?
“爹,见不见?”赵点唇问。
见,还是不见?**星遇到邹元标同样的问题。
见,还是不见,魏四都在大门外。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是崔呈秀,曾经的雄县知县,现在的魏府管家。
**星最终还是决定见魏四,可没想到崔呈秀跟着,立刻露出不满。见赵点唇在一旁,竟把怨气撒向女儿,“点唇,你在这作甚,回你自己房间。”
赵点唇一噘嘴,很不情愿地只好离开。
“点唇姑娘请留步,我这管家有事找你。”魏四突然道。
“找她?”**星更加疑惑。
魏四点点头,对崔呈秀道:“崔管家,你不是有样东西要还给点唇姑娘吗?”
崔呈秀竟不在乎赵家父女在旁,很恭敬地应道:“爹爹提醒的是,孩儿确实有样东西要还给赵家小姐。”
爹爹?**星父女目瞪口呆。
崔呈秀这时已掏出那块玉佛挂件,“此物乃当年赵家小姐在雄州时赠予义父的,我当时贪心抢了过来。本已忘了此事,但前日听得义父说‘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顿感悔恨。本是拿去还给义父的,但他执意不受,只好拿来还给赵家小姐。”
这挂件早到魏四手上,他有意让崔呈秀拿来,并这样说。
“是那个吗?”赵点唇接过仔细辨认。说实话,挂件很普通,她早已忘记。
“魏四觉得当年他抢去,是因为我是乞丐;如今还给我,是因为我在司礼监,所以不能接受。点唇姑娘不同,身份地位没有改变,所以还是还回来更恰当。”魏四解释道。
话音刚落,**星便厌烦地道:“就一挂件,何必如此啰嗦。点唇,你收回便是。”
“赵大人说的是,就一挂件,何必啰嗦呢。”魏四重复一遍,似乎话中有话。说完,魏四便告辞。
“就为了还这个小玩意?”**星不解。
魏四笑道:“魏四可没觉得这是小玩意,这对咱们几位来说可是一段回忆,一段感悟。”
回忆?感悟?在魏四离开后,**星在想着这两个词,赵点唇也在想着。
“若不是爹爹的吩咐,打死我也是不愿意再见到这个老古董。”崔呈秀恨恨地道。**星毁了他的前程,他自是恨之入骨。
“你应该感谢这位老古董。”魏四冷冷地道。
“为什么啊?”
“因为他救了你的命。”魏四道。
“他要将我发配充军,差点要了我的命。”崔呈秀怒道。
“若是换做我,会直接砍了你的脑袋,所以你就庆幸吧。”魏四的话很有力度。
崔呈秀吓的不敢再说话,低下头。
魏四接着道:“以后你要是仍如从前,对不起,哪怕你喊我爷爷,我也会取了你性命。记住没?”
崔呈秀头更低,声音是颤抖的,“记,记下了。”
这晚魏四住在宅子里,只以为仍是“独守空房”,谁知杨留留过来。
留留当然不是来“侍寝”的,她是来询问魏四“那里”情况的。
“呵呵,就是痒得越来越厉害,却又不好意思抓挠。”在“夫人”面前,魏四不隐瞒。
留留很认真地对他道:“我问过雨婵了,她说痒很正常,并让我叮嘱你,不要去抓挠。”
“但是痒得难受,不挠很难受的。”魏四苦笑地道。
“忍着,一定要忍着,听见没?”留留很郑重地道。
“遵命,夫人!”魏四抱拳笑道。
留留嫣然一笑,“去,谁是你夫人。”说完,带着满心欢喜离去。
魏四轻嗅留留留下的清香,徜徉在未来的憧憬中。
冬天来临,却丝毫挡不住魏四春天的绚烂。内宫整肃取得一定成效,外廷官员对魏四的厌恶也在减弱。
而刘应选的突然进宫彻底把魏四的心情打到底谷。这是刘应选第一次进宫来找魏四,若不是大事他不会这么焦急,若不是隐秘的事,他也不会亲自来。
“你说什么?千金去杀小三,小三藏匿了?”魏四惊得跳起来,不敢相信。
刘应选默默点头。
“怎么回事,快说明白一点!”魏四暴怒道,一拳击在案上。
刘应选低声道:“秀莲她还上孩子了!”
什么?魏四又惊。费千金是阉人,秀莲怀上孩子,那说明孩子是别人的。小三,你个混账!“怎么确定是小三做的?”
“秀莲她承认是小三的。”刘应选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知道这个事实已触到魏四的底线。
“走,先去海波寺!”魏四怒气冲冲。他曾经警告过小三别纠缠秀莲,他曾经警告过他若是犯了错将不可饶恕,然而小三还是做了。
小三不在海波寺,魏良卿说他两日前就离开。
“他走了两天,你也不向我汇报?”魏四呵斥侄子。
魏良卿委屈道:“千金哥过来寻他时,他就跑掉了。我只以为很快就会回来,哪知到今天还没回。”
“千金来过?”魏四转头问刘应选。
刘应选点点头,“还带了兵刃。我听闻后就赶了过来,幸好没出什么事。”
“也就是说两天前就发生了这事,你未向我禀报?”魏四望向他。
“魏四哥您这么忙,我只以为劝劝千金便可大事化小,哪知千金这两日什么都不做,到处寻小三。我实在无法,这才向您禀告。”刘应选确实不想这些琐事去影响魏四。
“去千金那。”魏四怒气更重。
费千金不在,带着人去寻找小三了。肚皮微微隆起的宋秀莲在,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对魏四的问话只是点头。
“怀孩子了?”
点头。
“孩子是小三的?”
点头。
“千金没把你怎样吧?”
点头。
魏四想生气,可在这个女人面前却生不起,见问不出什么,只好道:“好好注意身体,把孩子保护好。”不管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
“应选,你认为小三会躲哪?”在大堂等着费千金的魏四问。
刘应选道:“我也想过了,应该是离京了。”
“哼。”魏四冷笑一声,“他就在京城。”
“魏四哥你知道他在哪?那快些让他离开,千金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刘应选急切地道。
男人最恨的是戴绿帽子,那阉人更是如此,因为他们连男人都不是。
“别说千金,我也要动真格的了!”魏四怒道。
费千金很晚才回来,见到魏四便道:“魏四哥,这次你不能再护着他。”
“不但不护,还要带你去找他。”魏四已站起。
“他在哪?”
“他能在哪?海波寺。”魏四早从魏良卿的神色中猜出小三根本未离开海波寺。刘应选从大局考虑没有及时向魏四汇报可以理解,但若小三离开了海波寺,魏良卿这个孩子必定会向他这位叔说。魏四甚至可以断定是小三阻止了魏良卿来汇报。
三人上了魏四的马车赶往海波寺,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到了海波寺时已是子时,魏四道:“你俩进去他必不敢出来,先在外候着。”
“魏四哥,你不会放了他吧?”费千金小声地问。
“千金,若他该杀,不用你动手,魏四哥我来!”魏四大踏步过去敲门。
守门人见是魏四,慌忙迎入。
魏四来到大堂坐下,不一会,魏良卿边整着衣衫边过来,“四叔,怎么这么晚又来了。”
“去把小三叫过来。”魏四厉声道。
“他,他跑了,不在这。”良卿说谎都不会,面红耳赤。
魏四根本不会相信,“你去告诉他,半柱香之内不过来,我就放火烧了海波寺。与其把这里给一个畜生,还不如一把火烧掉干净。”
魏良卿哪还敢再说,急忙跑去,不一会便回来,后面跟着耷拉着脑袋的小三。
“良卿,你去睡。”魏四不想让侄子受到坏的影响。
待侄子离开后,魏四站起缓缓走到小三身旁,心中气愤难抑,猛地一脚踢在他腿上。
“魏四哥饶命!”小三喊着已跪在地上。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魏四喝问。
小三不停点头。
“你一错再错,你说怎么处置?”魏四声调提高。
“不,不是我。”小三嘶喊道。
“还敢抵赖!”魏四更加愤怒,又给他一脚。
小三委屈的眼泪流出,“魏四哥,你听我说,真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你说。”魏四手指点着他的额头。
“是,是秀莲,是她自己主动找我的。”小三哭喊道。
什么?还敢找这种理由?魏四苦涩笑道:“小三啊小三,你一直说是我最好的兄弟,可你做的哪件事让我省心,给我这个做哥哥的增光了呢?死到临头,你还不承认,枉我也把你当做兄弟。”
“魏四哥,你为啥不相信我?你还是我的魏四哥吗?”小三的喊叫似是很冤。
“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在这跪好了。”魏四说着走到大门外,对费千金、刘应选道:“千金,你随我进去;应选,用我的车去把秀莲接来。”
“小三在里面。”一听魏四这么说,费千金顿时明白,已拔出短刀向内冲去。
“千金,我还是不是你魏四哥。”魏四在后大喝。
费千金停下,因为“魏四哥”三个字在他这比圣旨还重。其实不止他,在很多人那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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