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清看万俟澜不肯答应的样子,气的用手捶床:“你的性子一直是个倔的,当年你不顾我的反对非要跟着你父皇上战场,后来成亲也不听我的执意要嫁,现在还是不听我的,你到底要让我担心到什么时候。”
因为她手用力扎在手上的银针跟着颤,姜楠赶紧按住她的手说:“母亲,您不要动,小心针歪了,而且现在在针灸,您的身体大穴都已经打开,您要是生气更是伤身,还不如不针灸呢。”
程晚清被按住虽然没有再挣扎了,但是还是死死的盯着万俟澜,万俟澜听到姜楠的话,满眼都是担忧和懊恼,但是还是没有松口让姜楠给看病。
姜楠看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只能先顺着程晚清来劝万俟澜:“长姐,女人上了一定年龄身体气血两亏多多少少都会出问题,而且我听说你在战场上受过重伤,肯定更是亏了气血,所有你就让我给看看吧,咱们有病治病,没病可以预防。
万俟澜咬着唇看着程晚清心疼哀伤愤怒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的朝万俟澜伸出了手。
姜楠赶紧给万俟澜诊脉,这一诊脉,她就想皱眉,好家伙这一家子除了万俟昕都是心思重的,这万俟澜也是忧思过重伤了心肺的,程宛渔忧思过重是因为思念儿子,万俟烨是因为国事和对万俟昕的愧疚。
宣武帝姜楠虽然没有把脉,但是看的出来他的心思也重,身体也出了问题,只不过当皇上的不可能休养治病,他坐一天皇位就会忧思一天,只要不休息他吃药也没用,所以姜楠就没打算给他治。
这万俟澜堂堂护国长公主,又不参与国事,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心思和哀伤呢?难道也是因为万俟昕,虽然可能有一部分原因,但是看程晚清的态度有不完全是。
姜楠诊脉的时候,她注意到万俟澜的眼神既有紧张又有哀求,她不明白万俟澜在紧张什么,又想哀求什么,虽然说她身体也因为心思过重出了问题,但是要比程晚清和万俟烨的好多了,调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这怎么看着万俟澜好像是有什么大问题似的。
她怕自己漏诊,又仔仔细细的给万俟澜检查了一遍,又问了一些问题,没有再看出来其他问题了。
虽然心中奇怪,但是在当着程晚清的面她也不能问。
她收回手以后,程晚清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姜楠观察着万俟澜的神色斟酌着说:“长姐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可能是因为当年受伤没有养好,气血有些亏的厉害。”
程晚清急急的问:“可影响子嗣?”
姜楠奇怪的看了万俟澜一眼,万俟以前跟她说过万俟澜比他大八岁,那就是今年三十了,这么大的岁数,应该早就生过孩子了,可是程晚清这么问刚才还那么生气,那就说明万俟澜没有生过。
可是她刚才给万俟澜检查的时候不像是不能生的样子啊?
当然只是这么简单的检查,也不一定准,这几年没有人找她看病,反而接生孩子的多,所以她更擅长看妇人病,要是万俟澜真的不能生养,她还得触诊,仔细的检查,但是得脱衣服,就是不知道万俟澜让不让了。
忽然她又看到了万俟澜眼中的哀求,她福至心灵想到什么试探的说:“气血亏的厉害是有可能影响子嗣的。”
说完后姜楠明显看到万俟澜松了一口气,她明白自己猜对了,万俟澜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愿意生。
这是为什么?哪有女人不愿意生孩子的?
程晚清听到姜楠的话眼中尽是失望和担忧,她不死心的问姜楠:“可能治?把气血补回来是不是就能生了。”
姜楠猜着万俟澜的心思说:“可以倒是可以。”
然后看见万俟澜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接着道:“但是这气血是岁数越大亏损越严重,长姐可能以前受伤,伤了根基了,很难往起补,长姐这个岁数很难往起补,就算补起来这个岁数......”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大家都听的懂,程晚清的眼神瞬间就暗淡了下去,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像是没有了生机一样。
万俟澜看她这个样子心揪的难受:“母后,您别这样,不能生就不能生,驸马府又不是没有孩子。”
程晚清目光呆滞的呢喃:“那能一样吗?虽然驸马府的孩子也叫你母亲,可是她们到底不是你生的,不跟你亲,甚至巴不得你死呢,以后等我和你父皇都死了,你没了靠山你可怎么办啊。”
万俟澜:“那不是还有我大哥吗?”
程晚清苦笑:“那他也没了呢?我原本还能用我们没在了,你大哥能护着你安慰自己,可是你现在看看,你大哥的身体也累出了病,不一定能养的好,活的长久,秦家又撺掇的欢,你大哥的太子之位也不一定保的住,万一他输了登基的是老二,老三,甚至是你大哥没有活过那几个小的呢?
到时候你没有人护着,又没有子嗣该怎么办啊?”
万俟澜想说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就跟着你们一起死,绝不独活,姜楠看出她想说什么,生怕她再刺激程晚清立马开口道:“母亲,你们不在,还有我们呢,元邦身体康健,绝对能活百岁到时候我们肯定能保护长姐。”
程晚清的眼神闪了闪又黯淡了下去:“皇权争斗,烨儿要是输了,你们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姜楠:“那就不输。”
她的话说的斩钉截铁,程晚清和万俟澜都愣在了那里。
姜楠又接着说:“母亲,我们还没战,不能先想输的事情,我相信事在人为,不就是一个秦国公府吗?当年他败在皇上手里一次,那他肯定会再败第二次。
太子殿下虽然身体出了一些问题,但是只要他放宽心好好配合治疗就不会有事,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我相信当年皇上和太子打仗的时候遇到过比这更棘手的仗,当初没有输,没道理现在会输。
我们要给自己信心,只要信心足够,人定胜天。”
姜楠说的斗志昂扬,程晚清和万俟澜也听的心潮澎湃。
万俟澜站起身刚才身上的郁气一扫而光,浑身上下充满了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气势,她对姜楠说:“你说的对,多年不上战场,我被磨平了棱角,都忘了当年驰骋沙场的感觉了。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秦国公府吗?他要争,迎战就是了,当年和他们大战的时候,我也在,乔琪钰还被我挑下马过,既然当年能打败他们,让他们俯首称臣,现在也一样可以。”
姜楠看着英姿勃发,眼睛都跟着异常明亮的万俟澜,心中羡慕,她写了那么多的画本子,里面的女子都是娇弱需要男人保护,只懂得情情爱爱,没有一个像万俟澜这样威风凛凛斗志昂扬,能打败男人,不依靠任何人的女将军。
她觉得万俟澜这样既美又飒的女人才配做画本子中的女主角。
受她们两个人的感染,程晚清的眼睛也恢复了神采:“你们说的对,不能未战先言败,不就是一个秦国公府,她乔忆之(乔贵妃)嚣张了那么多年,不是照样被本宫打入了冷宫,他儿子又能有多大的能耐。”
看程晚清终于恢复了神采姜楠终于松了口气,情绪病,最怕的就是情绪不稳定。
正好此时到了起针的时间,宫女也把药送了进来,姜楠赶快把针收了,程晚清吃了药没用了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看着她睡着了姜楠跟月娆交代了几句,去找了司医,说明天会早点来,就和万俟澜离开了。
出了坤宁宫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万俟澜轻轻的对姜楠说:“谢谢你。”
姜楠笑了笑:“不客气。”
万俟澜偏头看姜楠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生孩子吗?”
姜楠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不生孩子又不是什么大错,也没有伤害什么人,人生短短几十年,长姐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不必顾虑他人的想法。”
万俟澜看着姜楠认真的神色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她忽然笑了起来:“怪不得母后说你是心思通透之人,母后说的没错,你果然活的通透。”
姜楠笑了笑:“经历的生死多了自然就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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