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列车组开始调查药王秘传事宜,而符雅也没有闲着。
密密麻麻的剑影被她投射出去,埋藏在整个星系的各个地方。
符雅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将无数剑影叠加起来,组建一层又一层的剑阵。
过了几日,阿哈出去耍了一圈回来,看到这几乎压住整个恒星系的剑阵,都惊呆了。
“哇,我说丫头,叠这么多剑阵,你是想宰了我吗?”
符雅白了祂一眼,“就这点水平,秒几个令使还差不多,杀你?能打碎你的面具吗?”
阿哈轻轻拨动了一下剑影组成的弦光,然后被剑光抽了一下。
“嘿!丫头,它打我!你不管管吗?!”
阿哈委屈极了,祂又手贱的开始拨动这些组成剑阵的,直到被忍无可忍的符雅摁在虚空中揍。
“别动我剑阵!我都叠了三天三夜没休息了!”
见符雅生气,阿哈连连求饶,然后就像猫抖水一样,身子一抖,把符雅掀了出去。
“咳咳……那个,别生气嘛!阿哈有乐子,你要听吗?”
符雅揉了揉发疼的小手,“听,是什么?”
“咳咳——是这样,在宇宙的某个角落星球,出现了一场灾难。两种生物出现在了那个世界,分别是有很强伪装能力的伪人、以及战斗力很强的末人。
当地组织起了两个部门对抗它们,分别是鉴查部和骑士团。还记得我给你的魔女面具吗?等罗浮事情结束了,咱们去玩怎么样?”
符雅捏着下巴,“也行……嗯?我的剑气触动了?是……维娜?啧……让我看看……她还安全,那就好。”
她将视线重新投向罗浮,看向……药王秘传。
星通过一系列活动,成功取得了药王秘传的信任,加入其中,窃取情报。
但作为药王秘传魁首的丹枢,又怎么不知道这位强大的新人是何等来历呢?
于是,接着星给她药王秘传丹药,想让她帮忙解析时,她也顺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先是带着星走向了另一位天缺者孩子,向星展示自己的痛苦,又和她聊天,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嗯……看起来列车的成员就是你的家人呢,真好呀。”
丹枢作为一个盲人,她双目紧闭,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不得不说,还是很有迷惑性的。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挚友呢。她叫雨菲……啊,因为她已经死了,死在三十年前的战争当中。死在帝弓司命箭下。”
“不用道歉,嗯……唉,是的,是的……我应该怪谁呢?
丰饶……虽然是孽物入侵了仙舟,但是丰饶没有错,药师没有错。事实上,丹鼎司不就是在用着丰饶的力量吗?是丰饶的神迹支撑了仙舟。
巡猎……我们信仰帝弓司命,我们为了践行巡猎而进行战争,结果呢?我们杀戮敌人,但我们也在付出代价。巡猎,复仇……是帝弓司命杀死了我的挚友。
而我们的未来……我们本不应该有这些天缺者,也不应该承受这些的苦难。星,我是一位丹士长,我相信我会改变仙舟,让它变得更好。”
丹枢和星聊了很久,她时而叹气,时而轻笑,她的温柔、痛苦、感怀,无不冲击着这个年轻善良的姑娘。
最终,丹枢决定与星分别:“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真是打扰到你了。我要去分析这药王秘传的丹药了,喔,这个送给你。”
星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一副丹药,可以强身健体,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吧。不是因为你帮助仙舟,而是出于对你愿意陪我的感激。”
丹枢转身离开了,星拿着丹药好奇的打量着,“这也没说怎么吃啊?像吃山楂丸一样吃么?啊——”
星嚼了嚼,惊喜的发现这居然是甜的!她高高兴兴的吃完药,然后发现了地上的日记。
“唔,这是……丹枢的日记?诶,这可要还给她。不过……要不,看看?”
…………
帝弓司命啊,我向您倾诉。
雨菲总是嘲笑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日记里向您倾诉。但一来,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二来,我也相信您能看到。
您总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切。像我这样的人,本不该出生。如今却过着富足的生活,还能交到雨菲这样的朋友。我无时无刻不在感念您的恩典。
所以我希望,我最近所做的一切不会冒犯到您无上的权柄…这绝非对您庇佑的仙舟世界有所不满,我只是想看到真实的世界和真实的色彩。
幼时在黉学,当那些幼童欺辱我目不能视时,我一向坚定地相信,这是帝弓司命对我的磨砺。后来升上学宫,当我不得不比平常人耗费更多力气去跟上课业时,我同样这样坚信着。
似乎是为了奖赏我的坚韧,您使我结识了雨菲。七岁那年,雨菲帮我赶走了那群欺辱我的恶少,自此之后,她便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雨菲保护我免于欺辱,也帮助我不落下学业。假期时,她时常会带我去寻访各个生态洞天中的名山大川,将那些美景绘声绘色地讲给我听。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清凉的溪水滑过指尖。照理说,我不应有半点对现在生活的不满。
可是…人是视觉动物,靠光影与色彩辨别世间万物。
我不知道雨菲口中「夕阳在树林尽头染红了天,恍然间像一场大火」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色…甚至不知道雨菲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我触摸、我想象,却终究难以真正构建出完整的图景。
所以,在雨菲的支持下,我决定找到让自己恢复光明的方法。
承蒙帝弓赐福,我是丹鼎司最好的丹士,雨菲是丹鼎司最好的医士。也许我们的确可以找到方法,让天缺者摆脱这永恒的苦行。
……
最近这些时日,我和雨菲尝试了很多种方案,但都不太顺利。
其一、尝试用非侵入的方式来制造义眼。事实上,我的技巧臂就是使用这种技术手段来实现的,目前可以做到与常人无异……
其二、尝试用「托蝶幻境」的原理来视物。托蝶幻境的本质,在于使用狐人信息素来制造出可控的幻觉。
我们猜想,也许可以用它绕过「眼睛」这个光学信号接收器,直接将画面传送给大脑。
从结论上而言,它的确可以。但那些信号在我脑内并无法形成有意义的「图形」。
可以说,它让我第一次「看到」了颜色和形状,但我实在分不清其中谁是「红色」,谁又是「圆形」。
我们推测,这是因为托蝶幻境需要依托体验者的感官来进行造影。所以面对那些我从未体验过的感官,狐人的信息素也无能为力。
真奇怪,它让我看到了那么多「颜色」,我却不怎么怀念那感觉。
其三……
……
进行了很多试验,没有任何进展,很灰心。但我至少,想要看到一次雨菲的样子。所以我瞒着雨菲(她自然不会答应这种荒唐事),请伊根博士为我装上了一双义眼。
我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也第一次见到了雨菲。
她黑色的短发泛着光,像绸子似的。洁白的皮肤又像是朱明最好的瓷器。那双墨玉似的眼睛,因疲劳和悲伤而充血,不停地淌着眼泪。
她看着我那双新生的眼睛,问道:「丹枢,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这双眼睛将会被逐渐排异出去,而我在这个过程中将承受巨大的痛苦。
历史上,曾有人因这种痛苦而堕入魔阴身。然后我将重归黑暗,失去自己短暂得到的一切。
我对雨菲说:「我们去看看那些景色吧。那些你以前讲给我的景色。」
十天后,我们肩并肩靠在一起,看着人造的夕阳逐渐消失在洞天虚假的天空的另一端。
排异反应越来越强烈,但只要有她在身边,就似乎没那么痛苦了。
夕阳在树林尽头染红了天,恍然间像一场大火。
当晚,我在血泊中哀嚎着,重新回到了黑暗之中。
…………
这篇日记很长,记录了丹枢小时候因为天缺受到的痛苦,也记录了和雨菲的点点滴滴,更是有大片篇幅用来记述自己和雨菲的实验。
而更让星触动的,是雨菲对丹枢的担忧、以及丹枢为了看一次雨菲的样子,甘愿承受的痛苦。
“夕阳在树林尽头染红了天,恍然间像一场大火……”
星觉得自己有些难受,她抽抽鼻子,“雨菲……对丹枢这么重要的人……唉。第三次丰饶民战争,或者说丰饶民带来了太多伤痛,丹枢、青雀、甚至是雅……”
星摇摇头,收到了条消息,转身前往神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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