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咫尺划破虚空,带着一人一鸟来到一处未知名的荒山之上。
“师弟,你有法宝神通在手,又有我在一旁协助,咱们为什么要跑啊?”大嘴鹈鹕摇了摇眩晕的头,不解的问道。
二道人静静伫立着,嘴里发出一声叹息,苦笑着摇头,“师兄师弟,我不善战斗的,而且所修所练皆为逃跑而准备。再者,那人乃是血气道的罗刹。咱们也只是看客,并不好去招惹。”
有法宝还打不过,那得多差劲。
大嘴鹈鹕也没明说,既然师弟说打不过,那就打不过吧。
就在这时,只见他缓缓地抬起手,手掌之上竟闪耀出令人惊叹的光芒,十二颗宛如星钻般璀璨夺目的道念赫然浮现!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奇景,因为这些道念居然能够以如此具象化的形态,展现在二者面前。
然而,二道人却心知肚明,尽管拥有了这珍贵无比的十二颗道念,但自己目前尚无法随心所欲地运用它们。
其中缘由颇为复杂,一来这些道念本身的主道本属于大月尊,这十二个人借鉴的成分太多了;二来他与那些道念原主并无深厚缘分或紧密联系,自然也就缺乏强烈的红尘因果。
二道人低声自语:“看来到真正能驾驭这些道念,还得下些苦功才行啊……”
一旁的大嘴见状,满脸好奇地凑上前去问道:“师弟,这便是传说中的道念么?听闻此物通常会在修士身亡后回归天地之间,为何你却有办法将其收拢汇聚呢?”
二道人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回答道:“这大概与我所修炼之道有关吧。”
接着他话锋一转,惋惜地叹气道:“这些道念实乃绝佳之材,若能用以炼制一件通灵宝器,必定威力无穷。只可惜,师弟手中暂无星辰寒铁此等神物。”
话音未落,只见大嘴豪爽地从嘴里吐出一物递给二道人:“莫急莫急,师兄我这儿恰好有一块星辰寒铁,你若是需要,尽管拿去便是。”
这星辰寒铁有两个拳头大小,上面有许多银色的斑点,如天上的星钻一般,闪烁着淡淡的星光。
“可是师傅赐给师兄的宝物,我怎么可能用?”二道人面露难色地说道。
“无妨,拿着便是。反正以我目前的状况来看,此生恐已无缘修成神通之术,来世之事更是难以预料。”
“若此神铁继续留在我手中,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拿去好好利用即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面露难色继续道:“倘若日后我得以转生轮回,届时只需你引领我重归道门便可。”
听闻此言,二道人会心一笑:“那是自然,毕竟你可是我尊敬的师兄呀!如此,师弟便不再推辞了。”
这星辰寒铁乃是由王伦亲手铸造而成。虽名为铁,但其本质实则是无数璀璨星光凝聚而成。放眼当今天下,唯有王伦具备在浩瀚星空中采集此物的能力。
其珍贵之处自不必多言,可以说价比一小国。洞天里的几兽却并不知晓这块寒铁真正的价值所在,对它并未太过重视。
毕竟得来的太容易了,而且,在师父的大殿内随处可见,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
“不过,这星辰神火修炼起来颇具难度,我至今也仅领悟了其中一半法门而已。师弟若想借助神魂之火炼制星辰寒铁,恐怕难以将其威力发挥至极致。”
“师兄所言极是。不过,法宝于我而言,一件足矣。这些物件,我本欲留作一份传承,赐予有缘之人。”二道人言罢,面上微露悲色继续道,“毕竟他亦是我叔叔,我实难坐视其传承断绝啊!”
“师弟,真未曾料到你竟有此等情怀。”大嘴不禁为之动容,“既如此,待到布设传承之所时,师兄定当全力以赴,助你一臂之力。若然可行,可否将我的灵羽道一并纳入其中?”
大嘴眼中流露出丝丝哀求之意,他心中已然做足最坏打算:倘若自身未能撑过转世劫难,便让这份传承伴随着自己延续下去。承载着自身的祝福,踏上登仙之路,领略绝世风光。
二道人面带微笑,应道:“自无不可。”
“西北之处,高山林立,那里星辰汇聚,倒是一处符合布置传承的地方。师兄不如我们去西北方如何?最近南边恐怕要乱了,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大嘴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就去北方吧,我还没见过雪呢。”
随后师兄弟俩有说有笑,不紧不慢的朝着西北方向前行。
——
千湖城,原本只是江南五郡中的一座小城。它因城中湖泊众多而得名,如果放在北方,这里绝对会成为一片富饶之所。
只可惜,这座城却偏居南方,且恰好位于降雨量最为充沛的地区。每逢春夏之交,湖水便会泛滥,淹没大片肥沃的农田。如此一来,尽管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但千湖城始终未能像其他地方那样繁荣富庶起来。
城内西街,一对父女推着一辆小车缓缓驶入贫民区。昨天,锦绣答应了一个身着破烂衣裳的小男孩,要为他的伙伴们以及母亲表演一场精彩的杂耍。
男孩是偷偷跑出西街,平民区溜进城中心的。
原因无他,只因千湖城知府觉得西街的平民有损城市形象,规定只有穿戴得体者方可离开西街。
千湖城周边地区并不盛产棉麻作物,而山中的野兽近几十年来纷纷变得通人性,使得当地的猎户们心生畏惧,不敢轻易上山狩猎。
不仅如此,当地官员还将半数的救灾款项据为己有。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官员尚存一丝良知,至少保证了百姓们的温饱问题。
不过想要穿的好那就不可能了,反正这里也是南方,就算不穿衣服也冻不死人。
“小顺子姐姐来了啊!”锦绣带着一脸笑容,推着小车,冲着西街里面的巷子大喊。
就在这时,一个乖巧的小男孩推着一个轮椅从里面缓缓的走出来。轮椅之上就是他的母亲,锦绣也没有想到这男孩的母亲竟然已经患了重病,而且时不多了。
脸上的笑容也立马僵住了。
可男孩依然面带笑意,目光璀璨。生活虽然压垮了他的身体,但并没有压垮他积极向上的心。
“姐姐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在说场面话。”男孩十分激动,止不住的欣喜。
因为他母亲也爱看戏法,在她小的时候同样看过一场戏法,表演戏法的是一个老头子,手法相当精湛,只不过没有缘分再看第二场了。
这成了他母亲童年时的遗憾,后来她带着这份遗憾长大嫁给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10年前一场大水带走了他的男人大儿子和刚刚成婚的大儿媳,只留下还怀有身孕的她。
“姑娘真是麻烦你了。”女人的脸上虽然满脸病态也很苍白。但是她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头上还沾了花。
看样子他的孩子跟她说了这件事,她也相信了,并且有好好准备过。
“那…我们开始吧!”
锦绣给父亲使了一个眼神,赵田旺很快便从推车里拿出一个巨大的铜锣,开始用力的敲打。
没一会儿寂静的巷子里就走出了许多人,他们穿着都很朴素,甚至可以称得上破烂。
看到竟然有戏团来到他们这里演戏,那死沉沉的眼神中,总算流露出了几分光彩。只不过他们一直站在门口,不太敢出来观看。
一直到锦绣对他们高喊:“不要钱的免费的,只要你们捧个人场就够了!”
一句话,那些站在门口的人立马围了过来,有些面黄肌瘦的成年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看得更清晰,甚至还将他们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巷子里面的人很淳朴,他们会让个子稍微矮一点的靠在前面站的高一点的靠在后面,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得见了。
因为没了熊二他们,搭建戏台子的工作太过繁琐。好在锦绣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突破到了初月,所有的一切完全都可以用幻术代替。
幻术一开场,火树银花,周围人全被眼前这绚丽的景象吸引。
紧接着,一个低额婉转的声音,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众人听着痴迷,重病的女人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已经想不起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笑了,大概是第一次收到老人家的糖果,开心的笑了一次。
第一次嫁给可靠男人又笑了一次,第一次生下自己的孩子,又笑了一次。之后呢,好像没怎么开心的笑过了。
倒是在5年前,她40岁生辰那天,嗯,他的孩子为他煮了一碗长寿面,让她笑了一次。不过那次笑得很惨,都让她哭了。
“真好看啊!”女人面带着笑容,眼眶有点微红,“就是不知道表演之后会不会有糖果可以分。”
她儿子在身后道:“有的有的糖可甜了!”
一曲结束,赵田旺开始上台表演杂耍,因为没了动物。所以骑独轮车、走钢丝、扔火球、滚圆球,所有的节目全都由赵田旺完成。
他倒是每一次完成,而是时不时的搞怪,时不时的失败,倒是引得台下的人哈哈大笑。
一场节目表演结束时间也到了中午,这时锦绣再次走上前。她拿出了一大堆糖果分给了在场所有的孩子。
男孩也拿到了,他捧着自己的糖欢喜地来到自己母亲的面前。
“母亲,母亲糖糖来了!”
然而他母亲却睡了永远的睡了,就在表演结束之后,便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去了。
锦绣也只能站在原地保持笑容,她不知如何去上天安慰,因为这样的悲剧,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这些年走南闯北,他已经见过的太多太多了。但生活依然要继续,活着的人要带着死去的人都没好愿望继续活下去。
或许人生便是如此!
“锦绣,表演结束了,咱们也该走了。”赵田旺在一旁小声安了一句女儿。他们还要去往下一处继续去表演。
欢乐可以让身处绝望之人带来一丝活下去的希望,这也大概就是他们这些年一直坚守的意义。
“我知道了。”说完,锦绣走到男孩的面前,将一篇幻术和磐石观想法传入他的脑海。
“好好活下去,你要是未来有所成就,也要像我一样带给其他人欢乐呀!”
男孩抬起头,悲伤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多谢姐姐,我一定会的。”
“想哭就哭吧,别挤着笑,好难看的样子。”锦绣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头,一瞬间麻烦放心哭泣。
他将男孩轻轻地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直到他的哭声暂停,才放开他。
“姐姐要走了,以后的生活还要靠你自己。再见!”说着她摆了摆手。
男孩也向她挥了挥手,看着他们父女推着小车,再一次走出西街。
街道深处,一个身披斗篷的怪人,语气不善道:“明明活着已经很辛苦了,非要还给他们希望,吊着他们,继续让他们痛苦的活下去。”
其身后又一个声音带着笑意响起,“哦,獐兄台。依你之见,他们该如何呀?”
“那自然是将他们全都杀了,帮他们摆脱痛苦啊!”黑怪人转过头,露出一张獐子脸。
——
父女二人推着小车,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客栈。当他们刚刚踏入房间、还没来得及整理道具时,三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赵田旺心头一紧,迅速凝聚起兽魂,手中暗暗运劲,准备随时出手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正当他要有所行动之际,却听到身旁的女儿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喊:"师兄!"
紧接着,只见那三人缓缓掀开罩在头上的黑色斗篷,显露出真实面容来。
其中一人,竟然是两年前不辞而别的大弟子!
而另外两人则是被朝廷重金悬赏缉拿的顾家子弟。
赵田旺见状,连忙收敛起周身气息与手段,并压低嗓音急切问道:“孝天,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还有,为何将这两位通缉犯带至此处!难道你不知......”
“师父,我当然清楚其中利害关系,但事出有因且情况紧急。如今暂且不必多言,你们已被敌人盯梢许久。眼下应速速启程赶往清河方向,尽快进入邙山境内,抵达那里方可确保安全。”大弟子神情凝重地回答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几个人迅速将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重新穿好,并整理完毕。
郭孝天对着锦绣说道:“师妹,情况有些复杂,目前我们还不能和你们继续待在一块儿,否则可能会给大家招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但请放心,我会悄悄地跟随在你们左右,等到达清河时再详细向你解释一切。”
听到这话,锦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难道说我们真的被人暗中监视着吗?”锦绣心中暗自思忖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监视者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能做到让拥有初月修为的她毫无察觉,其境界修为想必高深莫测。
“师兄,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这样?”在郭孝天等人准备转身离去之际,锦绣急忙又追问了一句。
郭孝天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但并未回头,只是语气凝重地回答道:“此事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其中牵涉甚广。简单来讲,与两年前的案子息息相关。当时的凶犯便是罗刹族,而如今罗刹族中的大多数成员其实就是现今的皇室成员。”
郭孝天三人消失不见后,赵田旺站在原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万万没想到,那次前往淮阳城之行,竟会引发如此巨大的变故,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卷入如此错综复杂的事件当中。
“爹,你先别着急。事情还原本想象的那么糟,目前看来那些人想要将咱们一网打尽。只要师兄他们不露面,咱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改变一下路线,照之前的速度,往北边走吧。剩余的时候咱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笑,千万别被暗处的人看出咱们异常。”锦绣从容的对父亲说道。
自从成了初月修士之后,整个人也成长了不少。虽然依然保留着少女的纯真,但也多了几分大修士该有的样子。
“你放心吧,这点事情你爹还是懂的。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到明天咱们就朝北面出发。”
次日一早父女二人收拾完东西,收拾完东西,草草的吃了一顿早饭,就改路去了北城门。
然而刚一出城,还没有走多远。千叶城的西街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烈火熊熊还伴随着剧烈的爆鸣声。
锦绣心里一颤,顺着声音回头观望,也没有想到昨日明明还好好的街区,为什么今日会燃起大火。
“女儿想什么呢?快走吧,那不是我们能管的,天灾人祸都是命!”
“可不是什么天灾哟,那是我们干的。”忽然一个声音从父女二人的背后传来。
来人有两个皆身穿黑袍,身材高大,只见他们撕破衣服露出里面怪异的身体。
一个如豺,一头如獐。
而那头獐头怪人手里还握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还是昨天锦绣传下道统的小男孩。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临时改变路线绕了那么大一圈子来,从南街走到了北街非要从北面出去。看样子是想奔清河吧!”
“所以那几个人跟你见过了,我们也只好出此下策,逼他们出来。”豺头人目光中露出了几分狡诈。
其实他并不清楚,郭孝天是否有找过这对父女。但狩猎的本能却驱使着他这么判断,这是来源于野兽的智慧。
“你们这些罗刹族可真该死!那可是整整一条街的人命!”锦绣眼神中露出了几分恨意,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感情。
这一刻,她很想出手杀了这两个败类,怕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呵呵,呵呵呵!”獐人发出一阵狰狞的笑声,他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揉捏成一团烂泥状,然后随意地扔在地上。
眼中闪烁着凶狠与不屑:“我们可是罗刹族,每一个成员都拥有着堪比天人般强大的力量!怎能将我们与你们这些低等的人类相提并论?你们不过是我们嘴边的食物而已。就如同你们人类对待蝼蚁一般,又怎会在乎它们的想法和生死?”
“兄弟,谨言慎行啊!这话放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千万不可随口乱说。毕竟咱们的王一直坚称自己也是人类呢!”
豺头人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看似好心提醒,其实内心深处同样对这个观点深信不疑。
短暂停顿后,豺头人道:“好了,废话少说,既然你们不肯主动现身,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罢,豺头人开始警惕地环视四周。
而獐头人则毫不犹豫地伸出那双沾满鲜血的锋利爪子,目标直取锦绣的心脏。
其速度之快,犹如一支利箭,甚至连站在一旁的赵田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眼看着獐头人的利爪即将触及锦绣时,
突然,一只无比坚硬的钢铁傀儡从天空中坠落下来,挡在锦绣面前!
狰狞的黑色利爪触碰至傀儡,顿时发出一阵清脆响亮的金属撞击声,并产生一股巨力,将獐头人轻易推开。
“呵呵呵……你们果然已经来了啊。王猜对了,你们真的就在这里。”
伴随着这道阴冷的笑声响起,郭孝天也迅速现身于此。
他的脸上满是愁苦之色,看着自己的师妹,愧疚地说道:“师妹,真没料到这群家伙竟然如此警觉。都是师兄昨日的鲁莽行事,才害得你们陷入险境。”
锦绣摇了摇头,并未责怪他们半句。她将车辆掀翻,拿出道具,施展出层层变幻莫测的幻术布局。
另一只手拉起自己的父亲,准备朝远处逃离。现在他们已经暴露了,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加速赶往清河,然后钻入邙山深处以求自保。
可惜事与愿违,尽管锦绣的幻术能够暂时迷惑兽性更多的獐头人,但对于阴险狡猾的豺头人来说却是徒劳无功。
豺头人目光锐利,瞬间便识破了锦绣的计谋,紧接着他紧紧拉住獐头人,径直朝锦绣等人狂奔而来。
郭孝天深知这群罗刹族难缠,事先准备好的药粉,一次扔了出去。
只不过这次的效果不大,一来二者并非蛇类,二来他们早已经有所防备。并不会那么无脑的让药剂粘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此时,一直藏匿暗处的顾嘉终于下定决心,毫不迟疑地现身,迅速出手轻易便击退了那两个敌人。
顾嘉喊道:“你赶紧带着他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稍后再去追赶你们。”
师徒三人并未有丝毫犹豫,仅仅微微颔首示意,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语都未说出,旋即便转身狂奔而去。
不过幸好他们还有一点良知,顺手将刚突破真人境界的顾盼一同带走了。
“说走就走,一点也不犹豫,还真利落呀!”顾嘉不禁哭笑不得,但同时又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让我放开手脚,试一试你们两个畜生的深浅!”
“一只獐子,一头豺狼,与其他那些家伙相比,你们可算不上什么凶猛之物。”
听到这话,獐头人顿时怒不可遏,气得直接咧开嘴巴,流淌出大量口水,嘴里还发出“嗤嗤……”的声响,愤怒地吼道:“你竟然敢如此轻视我们兄弟二人!给我上,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
然而,他哪里知晓豺头人压根儿就没有一同上阵的打算,反而向后挪动了数步,静静地伫立在一侧冷眼旁观。
只见獐头人身形一躬,四肢着地,背部高高拱起,如离弦之箭般猛然向前弹射而出。
这一用力,竟然在地上弹出了一个足有一米深、直径两米宽的大坑。
但还没等到他碰到顾嘉的衣角,就被一股强大无比的真元挡住,并将其狠狠地弹飞出去!
顾嘉轻抬右手,只见白色的真元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眨眼间便汇聚成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弯月长刀。
刀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斩断世间一切阻碍,可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根本没有任何属性加持,只不过是纯粹的真元凝型。
紧接着,顾嘉抬手,长刀迅速弹出,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带着凌厉无比的气势径直朝着獐头人袭去!
獐头人本能的一躲,刹那间,只听得“噗嗤”一声,它的腿部筋肉应声而断!
然而,罗刹族那超乎常人想象的顽强生命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流出的鲜血和碎肉迅速凝结成一条细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勾连起已经断掉的腿筋。
獐头人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甚至透露出几分即将丧失理智的癫狂意味。
“你……混蛋!老子要生吞活剥了你!!”
獐头人口中发出一阵低沉沙哑的咆哮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与恨意。
“啧,真够烦人的!”面对如此难缠的对手,顾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轻声抱怨道。
为了应对罗刹族这种特殊族群,他专门创造出了眼前这门威力惊人的杀招。可惜事与愿违,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招的实际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顾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再度出手。只见他手臂一挥,手中的弯刀化作一道耀眼夺目的流光疾驰而去。
然而这一次,獐头人居然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攻击,仅仅只是被刀刃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与此同时,受到刀伤的獐头人也完全陷入到了野兽般的狂暴状态之中。
他不断闪躲奔袭朝着顾嘉的方向前进,可却发现天上的真元刀刃越来越多,最后刮的他皮开肉绽露馅了,皮肉下白森森的骨头。
等到他速度减缓,顾嘉本想破开他的头颅,可却发现,无论怎么凝聚,都无法破开对方的头骨。
可现如今的罗刹族,哪怕是割破喉咙摧毁心脏,在不久之后也能重新地恢复过来。
“还真是难杀呀!”
顾嘉摇了摇头,不得不放弃杀死他的想法。再一次将他身上的筋肉切成数段,让他暂时不能动弹。
他转头将目光看向一旁的豺头人……
“哎哟,我眼睛怎么瞎了。”
豺头人伸出双手,假装什么也看不见了,转身准备离开。
可漫天的刀片却没能饶得过他……
高空之中贴近云层。师徒三人外加一个废物,坐上了郭孝天制作的机关鸟,一路朝着北飞去。
仅仅不到三天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到达了青河郡的边境。
眼看着目的地就要到达,众人总算安心了一些,郭孝天也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得不说,几天几夜的傀儡操控对他的神魂是一个巨大挑战。
如今他真的累了!
傀儡落下被绿袍折叠收起,之后她便扶着郭孝天跟在父女的身后。
“绿袍竟然这么有灵性,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
看到如今的绿袍,赵田旺不禁感叹了一句。
如今的绿袍皮肤,虽然还有金属光泽,但也更接近人类。除了不会说话,没有什么表情以外,基本上已经跟正常人类相差无几了。
“大概是师兄温养的好吧。”
锦绣没太在意,毕竟修罗族还是悬挂在他们头上的利刃,更多的时候还想着怎么逃命,
“父亲走吧,早点进山,早点安全。”
“等一等。”
顾盼突然抬起手来了一句,“我叔父还没跟上来呢。再说了,咱们都跑这么远了,他们不一定能追得上,再等一会儿吧。”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也觉得抛下顾家人的确有些不地道。
于是锦绣点了点头道,“也好。”
“正好前面有座城,我们先到那里歇歇脚。以天人的速度,差不多再有半天的时间就能追上来了。”
顾盼拱手感激道,“太谢谢二位了,没有你们,我叔侄二人是进不了邙山的。”
“别谢,我们可经不起!”
父女二人脸色冷淡,伸手止住道谢。早在途中,郭啸天便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们讲了。完全是顾家人,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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