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的款式新颖,小巧玲珑,很是讨喜。长芸眼睛亮了亮,捻起一块青绿色的吃,眼眸满意的弯了弯。
吃完一个后就没有再吃了,她伸手往地上一捞,又把书拿回手上。
卫澜姬看得出来她是爱吃的,但却从不多吃。他心中低叹,复又拿起紫色的一个递到她唇边,说“公子再尝尝这个,妾身自觉味道最好,是百果芋香味的。”
糕点既送到了嘴边,长芸听取他意见,咬了一半,觉得味道还不错,又把剩下半边吃入腹中。
宗政祁凛的神情阴郁:“元沄,这就是你的侧室?”
长芸还没回答,卫澜姬就回过头来睨他一眼,带着几分挑衅地说:“是又怎样。”
谁问他了?宗政祁凛更不爽了。
“公子还未用午餐吧,妾身去准备,公子想吃什么?”卫澜姬一声声公子的唤,倒是顺口得很。
长芸在书院其实对充腹之物无甚要求,但见卫澜姬今日表现欲有些强,索性说道:“我想吃——你。”
卫澜姬先是一怔,转而媚态横生的一笑,笑声如银铃般动听,他说:“殿下就爱拿妾身开玩笑,不过……妾身真想把话当真了。”
他一只手握起长芸的纤纤玉指,另一只手正准备轻褪罗裳。
宗政祁凛忍无可忍,走过来用力摁住了卫澜姬不安分的手,他朝着卫澜姬竖眉冷对,说话的语气加重:“本王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像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
卫澜姬不甘示弱地瞪着他看,两人彼此仇视的眼睛似要撞出火花来。
卫澜姬内心os: 宗政祁凛算是老几,敢说他的不是。数日不见,他都和殿下同寝而居了,是不是再过几日他就爬上殿下的床了?真是居心叵测呐。
宗政祁凛内心os: 要说元沄的妾是那些正门的大家闺秀,他认了。但这人就是个妖艳贱货,只会卖弄姿色、不择手段地蛊惑人心,以便得到他想要的。这种妾绝对留不得!
面对两人的“刀锋相见”,宗政长芸选择无视他们的争执,起身换个地方坐。
中午卫澜姬命人给长芸备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长芸在桌前坐下,卫澜姬俯身帮她备置碗筷。
宗政祁凛也故意坐了下来。
卫澜姬挑眉,出言咄咄逼人:“某人喜欢不请自来,脸皮实在厚比城墙。”
宗政祁凛:“这是我的寝室,归根到底,你是客我是主,我爱坐哪就坐哪,哪轮得到你一外人在这阴阳怪气?”
“说我阴阳怪气?呵,你这叫花子也配上桌吗?连点菜都吃不起,可别蹭脏了这椅子。”卫澜姬万般嫌弃的说。
眼看着宗政祁凛还要回战,长芸狠摔筷子,冷声说:“都给我闭嘴!”
筷子落地,力气之重,将地板都撞出了凹陷。
两人被唬住了,顿时消了音,长芸这才耳根子清静,拿了双新筷子继续吃饭。
卫澜姬怕惹她生气,不敢作声,只给她夹了一片鲜甜的梅花肉,长芸吃过,只觉口感软嫩,胃口渐舒。
宗政祁凛也给她勺了一羹罗宋豆腐,长芸心里不喜,却懒于言露。卫澜姬在心里冷笑,宗政祁凛勺的是殿下素日不爱吃的。
午饭吃完后,在饭桌上,卫澜姬还不嫌事大般说着:“殿下,妾身怕你夜深无人照顾,妾身想陪殿下在这儿住下。”
长芸唇角有些抽搐,她夜深需要人照顾吗。
宗政祁凛拳头上的青筋都突起了,他很久没有这般生气过:“真不要脸!”
长芸镇静地拿起纸巾擦擦嘴巴。
看着他俩之间的火药味,觉得卫澜姬若要在这里住下,宗政祁凛非得把屋顶掀了不可。
她的手搭上小凛王的肩膀,淡淡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留他下来的,你还小,未娶妻妾,作为室友,我不该带坏你。”
宗政祁凛一噎,正想辩驳。长芸便抓住卫澜姬的手臂,拉他出去了。
长芸把他带到屋外便放开了手,邪意凛然的双眸细细一挑,语气低沉:“你现在见我也见过了,玩闹也闹过了,我派楚丹送你回去罢。”
卫澜姬了然,今日他来除了给殿下送吃的之外,就是在和宗政祁凛叫板。扰了殿下的清静,殿下定然会生他的气。
卫澜姬扯扯长芸的衣袖以表示弱,他说:“不要,殿下,臣妾今日找你还有一事。”
长芸一侧的眉峰挑高,示意他继续讲。
“不日后便是圣上的生辰了,臣妾想陪殿下逛市集,殿下可看看有什么可送的,以作圣上的生辰礼。”卫澜姬眨了眨眼,浓而纤长的睫毛像翅膀一般扇动,勾起的唇角弧形恰到好处,多了几分灵动明丽。
他若不说,长芸都快忘了。父皇卧病榻已有一段时日,这次的生辰宴对病情稍好了些的父皇而言,应当是很重要的。
她也还没准备礼物,不妨接受卫澜姬的建议,到市集里逛上一逛。
于是宗政长芸点点头,应允了。
卫澜姬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
今日的街市热闹非凡。
长芸和卫澜姬还未下马车就听到车外一片烟火喧哗。
他们走下车去,一路看见。
有的院子门前摆上时令瓜果,朝天拜祭。
树上挂满了写字祈愿求好姻缘的红纸条。
桥头栏杆上扎着五色彩线制成的花装饰。
一派热闹而有风俗情味的景象感染了长芸,她笑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卫澜面容璀然,道:“今天是七夕节。”
长芸看见家家户户的铺子摆出来买卖的东西——有花灯、宫灯、花果、插花、刺绣、糖艺以及文房四宝,多式多样、数不胜数。倒也颇为有趣。
忽然一个小童脆嫩的声音朝他们吆喝着:“公子小姐,买一对同心锁吧,心心相印,永结同心。”
卫澜姬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桌上的各色同心锁,其中有一对是青铜色的,底面是藤蔓印花纹,上边活灵活现地雕刻着鸳鸯和雎鸠,纹路细腻,形状别致。
长芸往前走了几步,发觉卫澜姬没有追上来便回头看他。
卫澜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多瞧了几眼那对锁,抬腿就回长芸身边去。
长芸和他并肩走着,街市热闹、商品多样,不过长芸并没有找到适合送父皇的生辰礼物。
她记得去年自己是送了一整箱的西域特酿白兰品酒,但如今父皇身子有恙,不可喝酒。
于是转念一想,长芸去了京城名声最旺、口碑最好的弥济铺,弥济铺是一家百年字号的药铺子,来往的客人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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