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堇神色有几分动容:“师父……”
姜丞是苏玉堇的老师,他教导苏玉堇多年,将许多时间与心血都花在了苏玉堇的身上,他希望他教出来的学生是一代明君,而不是将自己所学荒废、碌碌无为的平凡者。
姜丞在苏玉堇身上寄予的希望,长芸也懂,所以她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也希望玉堇能继续担任云王之职,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的君王。”
苏玉堇心中讶然,亦有几分感动,握着长芸的手紧了些。
苏铖看着自己的皇后和重臣都向着长芸,就算再生气,心里也有些动摇了。
长芸趁机开口:“伯父不妨想想,云国与芸神国继续联姻,两国边界稳定,没有战乱,和平交往,这只会对云国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加之玉堇称王,我也好对他多些照顾,以后若有他国想动云国的兵、云国的土,也得看在我芸神国的面上,掂量掂量自己是几斤几两。”
一声伯父,一句照顾,给足了苏铖台阶下。
果然,苏铖听罢,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宗政长芸一路算尽,将所有退路都堵上了,还能拿她如何?
苏铖默了片刻,终是松了口,对着长芸说:“看在元老的份上,我可以允许你,销毁和离书,与皇儿复合。
他的同意,像是一锤定音,让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苏玉堇如释重负,若是父皇不同意,他虽仍会离开,但总会觉得心中亏欠。
长芸也忍不住笑了,只为这一刻的欢悦与欣慰。
苏玉堇与长芸相握的手是如此的紧。他们的手指紧密交织,犹如两颗相互依偎的心。
他的执着终是得到了结果,仿佛就这般紧握着对方的手,两人便能一起走到白头。
…
…
在陆国与芸神国交战之时,盛启国先是拒绝了陆国的求助,又趁机西进芸神国。
盛启军在芸神东海面见无机可乘,主力即沿海岸线北上。两个月后攻荀城无果,又北犯岚城,派兵突击,岚城被攻陷,一周后盛启军又抵达北岚海口。
显而易见,盛启军一改以往小规模的争执,现在是真刀真剑,想挑战芸神国的权威和底线了。
朝堂之上,军报的竹简被苍芸帝重重扔下,发出响亮的撞击声,竹简向前惯力滚了几周,最后跌下玉阶,字面朝上,赤露展着。
天子发怒,朝堂众臣纷纷低下了头。
长芸好似还不够解恨一般,复又上前狠狠踩了两脚,盛启二字被她着重攻击。
“盛启屡犯我国,而今岚城被陷,众爱卿有何想说的?”长芸神色晦暗,一双眸子冷冽凌厉。
朝中臣子虽心中有所想的,但事关重大,他们都不敢在此时第一个发表建议。
直到有一个老臣走出列来,手执朝板,语气冷凝且颇有威势地说:“打回去!”
此臣,是谢启的父亲,刑部侍郎谢临。
“如何打?”长芸继续问。
“对盛启国宣战。”谢临抬眼,坚定地目视长芸,脸庞刚毅,表述心中愤慨。
只一眼,长芸便了然,若不严惩盛启国,她的子民有多少人会像谢临这般为失去的国土而感到愤怒。
“不可!!”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是站在最前列的右相薛城,他走出列来,向长芸一礼,他语气沉着,厚重有力:“臣知道,盛启国屡次挑衅我国,这次还攻下岚城,必然会引起国人的不满。
但若真要向盛启国宣战,少则三年,多则数十年,定会耗费我国上下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
且盛启与我国实力不分高低,若硬对上,胜负难定。
加之不久前,骑东营兵因与陆国打仗而死伤无数,褚南营兵半数因叛变而被杀,半数被调遣陆国,以肃清陆国反党旧派。
在宫变中失去的禁卫军和东宫卫队亦数不胜数。
我们的军队还未完全填补,新招的士兵正式训练还没有几日,殿下万不可舍内取外,避重就轻,去向那盛启国宣战。”
长芸看着自己的外爷,久久地叹了一声气。
是的,外爷说得没错。
现在还不是攻打盛启国的最佳时期。
这时,礼部尚书楚穆走向前来,冷静地道:“臣赞同右相所言。
虽不向盛启宣战,但殿下可以出兵加重北岚海口的防御,探其实力,若有机会,便一举收回岚城。
只要不大动干戈、将战火愈演愈大。我国军队就可以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到那时候,纵观时局,再做打算便好。”
薛城和楚穆言之有理,长芸躁乱的心渐渐平复。她手捏红玉扳指,又再次回到座位坐下。
“刑部侍郎的满腔爱国之情,孤已知晓,右相与礼部尚书的话,孤亦听进去了。的确,现如今对盛启宣战,于我们而言是不利的。”
长芸顿了下,眉目凛厉,继续说:“但芸神国不能任由盛启挑衅。多年来,盛启多次在我国边缘地带作乱,但仅因其规模小,先帝只当其是小打小闹,如今盛启已大势拿下岚城,孤决不能轻视。”
谁知今日岚城沦陷,明日沦陷的又会是哪一城?
她认为盛启国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她要尽早除之,才能永绝后患。
而如今,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扭转这被动的局面?
依长芸所见,遇事不决,不妨去找外援。
这一次,怕是要尽快将前往奇国、与洛王会晤的事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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