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山周围,杀气腾腾,下邳城中,却是硝烟散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曹军对于徐州,先后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屠杀。可以说,淮泗大地,是曹cāo统治最为薄弱的地区。
为了能够安抚住徐州的百姓,曹cāo花费了足足十几天的时间,才大致收拢了徐州世家的心。
不过也仅仅是大致。毕竟曹cāo身在徐州,任谁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当面反对他。至于曹cāo返回许昌之后,那些人会不会有反复。那就谁也说不准了。
本来,若是陈家能够靠拢,要稳定徐州,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只可惜,上一次陈登要求诛杀吕布家人被夏侯惇阻止之后,陈家与曹cāo,早已经是貌合神离。
已经是入夜了。
此刻的曹cāo还在头痛,若是自己返回许昌之后,这镇守徐州的重任,该委派谁最为合适。
咚咚咚!
一阵急促脚步声惊动了沉思之中曹cāo。一个亲卫快步跑了进来,单膝跪在了曹cāo面前。双手高举着两卷绢布,大声道:“主公,泰山急报!”
“速速呈上!”
曹cāo大惊。自从吕义打败了于禁的追击,联合了泰山军。曹cāo几乎是每隔一rì,都会命人打探并州军的动静。
倒不是他对吕义太过重视。事实上,在曹cāo的眼中。吕义虽然有些本事,还入不了他的眼。
他所担心的只有陈宫。吕义的情况,他已经问过侯成等降将。知道吕义不过是好勇斗狠的一莽夫罢了。心中并不是太在意。
摊开绢布看了看。曹cāo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眉头大皱,摇头道:“果真是一个莽夫。竟然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去得罪袁家。若是我,此刻最紧要的,该是想办法如何重新投靠河北,好返回并州招兵买马才是。愚蠢,愚蠢之极!”
看完绢布上的内容。曹cāo心情大好。原本,他是打算派一个大将镇守徐州,防止吕义的反扑,现在看来,已经用不着了。
得罪了袁家的并州军,已经走到了末路!
曹cāo收好了绢布,又摊开一张黄绢。上面写着四个名字。从上到下分别是,于禁,夏侯渊,李典,车胄。最后面,还有一团污黑的墨迹。在灯光下,隐约可见的是陈登二字。
曹cāo提起笔,目光上下移动了一下,随即,提起笔,在车胄的名字下,画了一条粗线。随后,长吐了一口气,算是确定了徐州刺史的最佳人选。
若是这一幕让吕义看见。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他已经很努力的去改变历史,但是yīn差阳错,徐州刺史,依然如历史上一般,是车胄!
第二天一大早,曹cāo召集了下邳所有的文武大臣,任命了车胄为新的徐州刺史,随即,大批的曹军开出城门,陆续返回了许昌。
泰山。
并州军军营之内,美美的睡了一觉的吕义,总算醒了过来。军帐之外,护卫的亲兵听到动静,赶忙端来清水,绢帕,围过来伺候。
这些人,以前就是吕布的直属部下。对于吕氏极其忠心。虽然经历了昨rì的纷纷扰扰。吕义发现,自己的亲卫,竟然一个也没有少。
这让他总算是欣慰了一下。草草的洗漱过后。吕义一边擦着手,一边对身旁的亲卫笑道:“走,我们出去看看,你们背后都骂我的是吕疯子,我倒要看看,还有几个人愿意跟我一起发一回疯!”
“主公,保准让你大吃一惊!”有亲卫笑着道。
“是吗?”吕义眼中露出一丝狐疑,稳定了一下忐忑的情绪。随即脸sè一板,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军帐。
刚一走出去,吕义几乎是吓了一跳。就见靠近军营校场的地方,一排排军卒,肃容而立。
最前面,是高顺的八百陷阵士,他们排成一个密集的方阵,人人身穿重甲,面sè冷漠。寒rì之下,白森森枪头,似乎有一层层血浪在翻涌。
见到吕义,钢枪一指天空,大喝道:“陷阵营全体将士,誓为主公效死!”
“誓为主公效死!”
陷阵士齐声大喝,整齐的钢枪,同时上举,形成一片充满了死亡气息的钢铁森林。恐怖的声浪,震的天空的一群寒鸦发出嘎嘎的惊叫的,乱糟糟的四散而逃。
随着陷阵士的大叫,军营的大地,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就见到一群骑兵,飓风般的冲了过来,看人数,竟然不下四百人!
他们胯下的战马,全部是吕义收拢起来的,泰山军使用的辽东jīng良战马,四百匹战马同时出现,光是那种强大的气势,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骑兵的最前头,一人高举着一面吕字战旗,大吼道:“主公,狼骑兵随时听候你的吩咐!”
“吼!”
所有的骑兵,齐声嘶吼。连带胯下的战马也是无比的烦躁。纷纷昂首,发出暴躁的嘶鸣声。
狼骑兵身后,又是一群闻讯赶过来的士卒围拢过来,这些人,多是并州的老兵,还有一些,竟然是泰山军的降卒。
这让吕义微微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消息一放出去,泰山军的降兵肯定会跑的jīng光,谁知道,今天的军营,留下的人数,明显比预料中的要多很多。
离开校场,走近中军大帐。武将方面,以张辽为首,高顺,臧霸,孙观一起抱拳。
文官方向,陈宫袁涣一起起身。
齐声见礼道:“主公!”
吕义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上首的位置,跪坐了下来。坐下去的时候,更是特意的朝着臧霸与孙观点了点头。
他知道,外面最所以还有泰山军留下,完全是因为臧霸与孙观还在这里。若是没有他们,外面的泰山军,恐怕早就是跑了个jīng光。
“高将军,我军中,还有多少人马?”坐下的第一句话,吕义就是关心起了士兵的数目。
“回主公,我们还有马军四百五十八名,步卒两千一百五十人!”高顺赶忙起身,语气沉重的说道。
原本,收拢了泰山军,并州军的兵力已经接近了七千人,就因为吕义一句话,大军一夜之间,就是少去了一大半,这让高顺感觉颇有些憋闷。
更对吕义的决定,有些难以理解。
“泰山军,就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懦夫!”张辽恨声道。
张辽这句话,虽然骂的是那些逃跑的降兵,但话一说出来,打击面未免太大。臧霸孙观脸sè立即有些难看。
身为曾经的泰山军统领,臧霸最先忍不住,起身问道:“主公,为什么我们要鼓励士卒逃走,如今袁军眼看着杀到,我们正是需要兵马的时候啊!”
臧霸的话,很明显问出了大家的心中的疑惑,大家纷纷住嘴,静静的看着吕义。
吕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屑的道:“很简单,因为他们不够忠诚!并州军天下强兵,你们以为,袁绍会容忍这样一支兵马,不受自己控制吗?若是我所料不错,一旦我们前往河北,暗地里,袁绍肯定会对我的部下分化瓦解。与其等到河北,眼睁睁看着大家分崩离析,倒不如现在这样,快刀斩乱麻!”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心中更是jǐng惕。吕义虽然说的是军中士卒,其实,有何尝不是再给他们一个jǐng告。
果然,吕义顿了顿,刀锋般的双目,再次扫了众人一眼,寒声道:“现在,我在给你们一次选择机会,离开,或者留下,现在,还来得及!”
“我等情愿追随主公!”众人纷纷起身,随即面朝吕义,满脸郑重的跪拜了下去。
吕义微微颔首,坦然受了众人一礼。虽然他不能确定,这些人里面,除了高顺之外,谁还会对自己死忠。不过,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最起码,他已经不用再担心自己部下会轻易的被人离间了。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吕义才真正的感觉到,他已经完全全全都掌握了一只军队的命运。
满脸坦然的接受了众将的再一次效忠,吕义温和的脸sè,逐渐的冰冷起来,如今内部的矛盾已经解决,接下来,该是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从这一刻开始,整个并州军命运,终于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就在大家下拜完后,吕义已经抓起桌案上的令箭,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传我军令,全军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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