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铁场送于游子澈的礼物,对此在场的几人都很清楚这件事。
而彭东竟给这样残忍地处决起了一个极其优美的名字:落笔。
不得不说,彭东这家伙的确是有够变态的了,就连他自己发明出来的这种处决人的方式,都显得那般怪诞诡异,当真尽显疯狂之姿啊。
难怪那天萧鸿在得知彭东要亲自去陵川的时候,他整个人会那般的不淡定了,试问一下就这么一个疯子,这还不把陵川的天给捅穿了?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夏胥和北朝的战事一触即发,整个西固都被这场战争所拉近了泥沼当中,如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在出了事端...
还是由铁场的彭东亲自挑起的事端...
说实话萧鸿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平这个麻烦。
而从眼下的这般情况来看,彭东派到陵川的后续队伍已经抵达云来镖局了,甚至因狐女的出逃而警告了张家三兄妹,只不过这样的警告难免有些血腥。
(一声低叹...)
“鹰犬的事儿还没有头绪吗?”
看着不断叹气的游子澈,游寿不禁轻声问去。
“这事儿压根儿就没法查了,手中原本的线索眼下全断了,明儿个可就到了咱们和长孙达约定好的日子了,这可咋办啊。”
说到这里...
(又是一声低叹...)
看来游子澈这家伙当真没了动力了。
其实有些话游子澈并不想当着陆彤的面儿去讲,因为他不愿意将现实里的残酷过早地暴露给小妮子,他觉得自己这个当大哥的理应保护她,理应让她远离城府和算计的。
可眼下的事情正朝着恶的一方加速前行,这已不是他所能阻挡得了的了,可以说句很负责任的话,就他现在的水平和能力,鹰犬一事早已变得无法控制了,更确切地讲,是他早已没有掌控此事的本事了。
明天就是河祭了,也是长孙达给他们四个所承诺的最后期限了,如果再没有鹰犬的消息,那他们可就全部玩完儿。
而眼下更要命的是,鹰犬的事儿他们四个都理不出个头绪来,现在又杀出个铁场和狐女,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铁场的人发现游子澈就在陵川,相信都不需要长孙达动手,光是铁场的人就足够他游子澈美美地喝上一壶了。
毕竟只凭着游邵安和彭东这俩人的矛盾,就足够游子澈死上十回了!
这下怎么办啊...
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难怪游子澈不断叹气呢。
而就在这时...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一颗被草纸包裹住的小石子儿竟快准狠地砸在了游子澈的大脑门儿上,只听后者哎哟一声,那光亮的大脑门儿顿时就红肿了起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看了眼正捂着自己的脑门儿不断咒骂的游子澈,又看了看想笑又努力憋着的陆泓,再瞅一瞅为了铁场而愁眉不展的寿伯...
小妮子快速地蹲在地上,将地上那颗包裹着草纸的小石子儿给捡了起来。
虽心生诧异,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将皱在一起的草纸给展开了。
至于里面的内容,就连小妮子这样的阳光少女都不免有些心惊!
也不敢有所拖沓,更不敢有所隐瞒,陆彤直接将手中展开的那张草纸双手递给了寿伯,她之所以没有递给陆泓和游子澈,是因为她觉得草纸上所写的内容尚且还不知真与假,她不敢贸然把草纸递给这两个愣头青看。
万一有人因草纸上的内容而上了头,那届时她可压不住。
所以保险起见,还是给寿伯要更为稳妥一些。
(不远处的窗外...)
微微地给了空气一拳,那样子看起来很是可爱,就好似有些懊恼,却又从这样的懊恼里看到些许的俏皮,只是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对于自己方才的这一次投掷貌似并不满意,或许她原本是想让另一个倒霉家伙挨上这一下吧。
信里的内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吓着游寿了。
这并不是因为信里的内容过于震撼,而是因为信上所写的东西,其真实程度目前还有待考证,可一旦这些个名单被逐一落实...
这么说吧,陵川将会有一大票所谓的名门望族倒霉的。
甚至包括了长孙达这一大家子的人。
难怪那些被调查出来的线索开始指向陵川府的时候,这类的线索总会莫名其妙地断掉,不是出现人为上的阻碍,就是出现物理上的隔断(非死即伤的那类),当真可以说这样的调查结果让陆泓和游子澈这两个大小伙子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要拖住自己这帮人啊!
为什么?
长孙达为什么要执意将己方四人拖在陵川呢?
一时半会儿之间,游寿想不明白。
不过有件事他很清楚,那就是如今的陵川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了,且不管信上所写的内容是真是假,就光是铁场这一出戏码,老家伙就不敢让游子澈再继续待下去了。
他可当真不敢打包票说这帮铁场的混蛋不会对游子澈动手!
为了不辜负游邵安对自己的期许,为了不辜负皇甫兰对自己的信任,老家伙当机立断,决定让一行人连夜撤离陵川。
去他娘的鹰犬,去他娘的陵川!
老子不玩了!
“丫头,这就跟你哥回去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咱们在这儿集合,连夜出城!”
这便是游寿给出的答复。
虽对老头儿的谨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陆泓和陆彤也不废什么话,兄妹俩就只是简单地给游子澈递了个眼神后,便准备朝着二楼的屋子走去。
至于游子澈...
“子澈,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没必要带的就不带了,咱们时间紧迫,务必收拾的快一点,我这就去马房牵马!”
这一刻,一向嚣张的游子澈也不敢有所反驳,因为他清楚这已是他把控不住的局势了。
只不过命运这游戏,可不是说撤场就能撤的了场的。
因为...
有人拦住了他们!
更确切地讲,是她拦住了他!
(一声闷响,那是云纵在手的声音...)
这是他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当然了这是他印象中的错觉,因为在她的眼中,彼此的第一次见面可不在这里。
那是在十一年前的时候,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八岁大的男孩儿...
当傍晚的霞光闪烁在雁湖的湖面上,整个三十六洞湖的风采也不及眼前的万分之一。
只因碧波斑斓闪烁,怎一个美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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