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临行之际秦晋远才告诉他们几人秦雪初与沈烈鸣的独女沈延青竟然是指腹为婚!
当年真正的秦雪初坠崖之后,秦晋远原本打算告知沈烈鸣此事,并且作罢婚约。又怎知后来郦澜青替而代之,成了如今的秦雪初,为了郦澜青的安危着想,她的身份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倒也不便和沈烈鸣说破此事。
因此这婚事竟一直未解除,而秦晋远明知现在的秦雪初是女子身份,就更加心中不知如何推脱这番儿女姻缘了。如今两人都已成人,到了婚嫁的年纪,上次沈延冲来拜访之际又提到了此事。
思来想去,秦晋远还是在临行之际告诉了秦雪初等人这桩婚事的存在。旁人倒也罢了,虽然有些惊讶这突如其来的婚事消息,倒也不过是好奇和惊讶而已。
但对于秦雪初,苏晚晚和秦毓景来说,这无非是给此行加重了负担:明知眼前的秦雪初是女子,又怎可能去和那沈延青成亲?
秦毓景因为留在秦楼月照顾洛云霄,倒也不知此事在江湖上竟已传的沸沸扬扬。
而秦雪初兄弟二人和萧苏这几人听到沈越沣的话也是心中有些讶异:连他们都是临行之际才得知这桩婚事的存在,怎的连这并不在江湖上行走的沈越沣都已经知晓此事?
“越沣就是听说闻名江湖的秦公子即将来此,又恰逢老庄主寿辰,到时候自然是十分热闹,江湖各方人士一定济济一堂。越沣怎能错过如此盛事?所以才连忙赶来想瞧个热闹。没想到,还真的遇上各位了。”沈越沣言辞中不难掩饰出喜悦之情,却见其他人似乎听到他的话之后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三弟,我倒不知你何时要谈婚论嫁了,新娘子是谁?”秦墨云心中自然和秦雪初想到一处:这消息传的未免也太快了,甚是奇怪!因此便假装不知,无意取笑道。
“新娘子可不就是沈庄主唯一的女儿沈延青!”沈越沣道。
“让两位见笑了,秦某自己还是到今天才得知有此事,江湖传言果真是不可轻信。我与沈姑娘素未谋面,谈何婚嫁?必定是江湖流言,两位莫要相信!”秦雪初连忙澄清,心中更是纳闷为何才短短两日光景,便似整个江湖都已知晓此事,可笑她自己也是两天前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婚事存在。
“那今天这里来了这么多人,该不会都是来看热闹的吧?”一直还在懊恼刚才的“偷窥”行为没好意思说话的苏晚晚终于憋不住问道。
“苏姑娘说的不错,这些人一来是各方人士前来给沈老庄主贺寿,更是因为听说老庄主会在寿诞当天宣布秦公子与沈姑娘的婚事,而特地赶来瞧瞧的。毕竟江湖两大最强势力的联姻,这可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大事啊。”程孟道。
“不过看来这些看客要失望了,若不是今日巧遇几位,得知真相,恐怕在下也要以为秦公子大喜在即。”沈越沣笑道。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究竟为何要如此散播谣言?”秦墨云心中疑惑,毕竟能够在短短一两日便可通知各大门派和势力这个消息,并且让各路人士都深信不移,看来此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原来秦晋远临行前虽然告知了他们此桩婚事,但秦府和五灵庄并未对外宣布此事,指腹为婚也不过是两家私下的约定,因此江湖上应该无人知晓此事才对,怎想到不过两日早已是传遍武林了。
“你不好好在京城当你的首富公子,却偏偏来着看热闹。该不会,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沈千山的儿子吧?”苏晚晚心直口快,心中想着什么便一股脑儿说出来了,看到秦雪初责怪的眼神后便连忙吐了吐舌头又低下头去。
晚晚如此失礼,说了这唐突的话,不知道这沈公子会作何反应?秦雪初连忙向沈越沣表示歉意,直说苏晚晚失礼。沈越沣倒也不在意,依然笑吟吟的喝着茶。只是有意无意的用眼神打量着对面的秦雪初,不知何意。
秦雪初自然察觉,但也是装作不知,又不好和沈越沣眼神交汇,便只得偏过头看向门口,外面天色已不早,倘若是平时应该是夜幕降临难以视物了,不过今日不同,因为今日的外面遍是白雪,隐隐散发着亮光,倒映得本该是夜晚的夜色透露着些许亮堂。
这个时辰应该是不会再有客人了,店小二也打算关上大门,省的外面的寒风一直往屋子里灌。就在小二打算关门的时候,外面却传来马蹄声。
“等等,还有人要住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得一个男子的喊声伴随着马蹄声在门外停止。他这一声喊,将本来都在侧耳偷听秦雪初几人谈话的在座的各路人士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了:天色已黑,这时候还有谁会来?
五灵庄沈老庄主的寿辰,再加上即将和秦府联姻的传言,这两日五灵庄附近来来往往的全是江湖各路人马,有前来贺寿的,也有前来看热闹的。
所以刚刚在听到靠窗的那一桌竟然就是秦府的两位公子和京城首富沈千山的独子沈越沣,众人心中难掩惊讶,也更相信联姻传言的真实性.至于秦雪初开口否认,众人也只当是他不愿轻易和初次相识的沈越沣证实,况且凡事谨慎的秦雪初不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之前绝不轻易妄下决定,这也符合他一贯的为人处世之道。
众人原本还在关注此事,却不想突然又有客造访,自然想知道这么晚才来投宿的是哪个门派或那位武林人士。
门口的店小二见又有客人来,便连忙将刚才掩上的半扇门打开。秦雪初也看向门口,秦墨云等人见秦雪初如此便也想瞧瞧又是那个门派的贺寿人马。
只见半掩的门敞开后,率先进来的是一名看起来像是随从的男子,那人进屋后未直接往里走而是停了下来,应该是在等他的主人。果不其然,紧跟着进来的是一名锦衣公子,这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三四,看相貌举止,应该是一门之后的世家公子,秦墨云和秦雪初却是认得此人的。
原来这位迟来的客人就是那日在采青会上见过的梅花山庄的少庄主——梅言立。
一旁的苏晚晚自然也是认出来了,便撇了撇嘴,似乎不甚喜欢这位少庄主,便收回目光,径自喝着自己眼前的热茶。
紧跟着梅言立进来的人让众人眼前一亮,屏住呼吸。进来的是一名女子!这名女子身着红衣,肩披一件狐皮大氅,将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头上也带着连在披风上的帽子。
她明眸灿目,配上这红色披风,真是红唇艳影,美艳不可方物!
那女子见众人惊艳的眼光并不吃惊,好似早已习惯,轻撇嘴角似乎有些不屑。
众人有些尴尬,心中想道:难怪梅言立来得如此之晚,感情是有佳人相伴,自然不急着赶来看热闹。又想着刚才梅言立恭敬的模样,众人又有些觉得他没骨气:纵是再美的女子,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竟使得堂堂梅花山庄的少庄主肯卑躬屈膝,如此放低身段来博取美人一笑!
正在众人打量这一行人时,却没想到又有一个人进来。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如果说刚才的女子的美艳已经众人让众人惊叹,那这个人便要叫众人心生妒忌了,因为这个男人堪称武林第一的相貌,怎能不让在座的各路英豪心生感慨和嫉妒?
就连秦雪初等人也忍不住感叹:此人一出现便有一种气场,教人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潇洒写意!
苏晚晚见这人身着一身白衣,忍不住嘀咕道:“这年头,怎么都喜欢穿白衣裳,真以为穿了金装就是佛,穿了白衣就是大侠?”说罢还不忘撇了眼身旁的同样身着白衣的萧落情。
秦雪初见她又在找萧落情的茬,只得无奈一笑,眼睛却还是打量着那名男子。已经入冬了,那人却还穿着单靴,似乎并不觉得冷。
那男子出其不意的朝着秦雪初等人看来,见秦雪初正在打量自己,便朝着秦雪初微微一笑。
秦雪初有些愕然:自己和他从未见过,并不相识,可是不知为何却能感受道他似乎并没有恶意,相反,他的眼神让秦雪初感到温暖。
秦雪初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温暖?在这样的寒冬季节,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在这样的自己的身上,竟然会出现“温暖”这个词?最让秦雪初不敢正视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眼神似乎能够看穿自己,这总感觉让自己很不安。
这个人,既有遥遥若高山独立之风姿,又有巍峨若若玉山将崩之气势。这样的人,会是怎样的人?他,又是谁?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秦雪初永远不知道这样一个雪夜偶遇的男子,会对她的人生产生那么大的影响,也没想过这个人会成为自己对自己那么重要的人。
是爱情?是仇恨?还是友情?
又或许这些都不是,或许一切都只因为,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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