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棒梗出生以来,从未离开过自己身边,若非秦卫军坚持送他进去,这一家子本可团圆和睦。
秦淮茹去探望棒梗,却并未去看望贾张氏。嫁入他们家多年,贾张氏对她一直苛刻,动辄呼来喝去,侮辱谩骂更是常态。
抵达少管所时,秦淮茹发现棒梗已然大变模样,成了个光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形也消瘦不少。一番询问后才得知,原来他在里面受了欺负。
这里的少年犯们大多比棒梗年长,虽与他在同一间宿舍的孩子年龄相仿,但身材体格差异明显。
由于家中长期食不果腹,棒梗的身高与其他孩子相比矮了一截,又瘦又小。
从第一天被送进来开始,他就频繁遭到欺凌,甚至常常饿肚子,情况好的时候一天也只能勉强吃上一顿饭,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每当到了开饭的时候,他的那份饭菜总是被其他孩子抢走。尽管棒梗也曾试图反抗,无奈力不从心,根本打不过他们。
有一次为了扞卫自己的口粮,不肯把饭让给别的孩子,几个孩子围着他拳打脚踢。
尽管棒梗在家里被宠溺惯了,即便现在被关了起来,其倔强的性格仍未改变。
遭受欺凌的他内心愤懑不已,有一次趁着别人熟睡之时,他竟以嘴咬人反击。
自那之后,那些孩子们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他,将其视为一种乐趣,恣意妄为。
他们不知从何处弄来了火柴棍,几个人按住棒梗,用点燃的火柴烧掉了他的头发。
看到他这副模样,周围的人都嘲笑他,少管所的工作人员只好帮他剃光了全部头发。
棒梗在这样的环境中度日如年,虽然在家里时常挨饿,但比起这里,还是觉得家更好。
见到秦淮茹来看望自己,棒梗满含委屈地哭了起来:“妈,我想回家,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们老是欺负我。”
“求求你带我回去吧,以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棒梗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听话,就能离开这里回到家中,不再受人欺负。
目睹棒梗伤心的模样,秦淮茹也不禁泪流满面,但她却又无法立刻将他救出苦海。
若非无计可施,棒梗怎会落得被囚于此,本就营养不良,在这更是瘦骨嶙峋。
“棒梗听话,等你长大些,懂事了,他们就会让你回家。现在先忍耐一下。”
“瞧,妈这次给你带了好多东西,都是你喜欢的肉食,还特意买了新的衣裳。”
“快吃吧,吃饱了好有力气,还有这衣服,天冷了,晚上睡觉会不会觉得冷?”
听见有肉可吃,棒梗止住了哭泣,他实在是饿极了,自从进了这个地方,就没有尝过一顿饱餐。
他直接动手抓起肉来,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秦淮茹见状,不禁泪眼婆娑。
秦淮茹带来的食物充足,棒梗吃饱后,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妈妈,我已经吃饱了,你就带我回去吧,以后我一定听话不再犯错了。”
“棒梗乖,你要在这里好好学习改正错误,等到能回去的时候,妈妈一定会来接你的。”
尽管棒梗苦苦哀求,秦淮茹却坚决不肯带他离开。他情绪激动地喊道:“我恨你!你对我一点也不好,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秦淮茹心知肚明,棒梗在这里除了受苦,并没有得到任何教益,而此刻他的服软,不过是出于想要逃离这里的愿望。一旦放他出去,恐怕会在外面惹出更大的祸端。
她心里明白,是否让棒梗离开,决定权并不在自己手里。虽然看到棒梗天天挨打,泪水禁不住滑落,毕竟他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平日里从未舍得动一根手指头。
然而在这里,棒梗却遭受别人的欺凌,秦淮茹将这一切归咎于秦卫军,认为正是因为他的缘故,棒梗才进了少管所,如果不进那里,就不会受到欺负,不会被打得遍体鳞伤。
但她未曾深入思考,棒梗自身的言行才是造成今日局面的根源,一错再错,理应受到相应的惩罚。
反复思量后,秦淮茹决意不能就此作罢,否则棒梗日后在这儿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尽管身处少管所,但棒梗终究还是个孩子,又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她越想越气愤,便质问起少管所:“棒梗出了事,你们为何无人管理?就这样看着他被人欺负?”
“莫非其他孩子的家长给你们送了好处,就可以让他们在这里无法无天?”
“少管所就是这样教育人的地方吗?还说什么送到这里来会有人管教,结果就是让孩子遭受折磨?”
“今天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秦淮茹言语犀利,毫无顾忌,可少管所毕竟不是寻常之地,这些话要是传到有心人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话说回来,的确存在他们的失职之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竟被欺负成这般模样,甚至剃成了光头。
当棒梗初至少年管教所时,工作人员还以为他是无人问津的孤儿。其他孩子的家长时常会来看望自家孩子,带着丰厚的礼物和关爱。然而,棒梗待了这么长时间,秦淮茹才第一次来探视他,这多少让人觉得她对家庭事务颇为忽视。
未曾料到,今日棒梗的母亲竟然现身,目睹自己孩子如今的模样,心中定然满是愤慨。“非常抱歉,此事确实是我们的疏忽。”少管所人员一边道歉,一边思索着如何平息事态,“棒梗妈妈,我这就去让那几个淘气的孩子向棒梗道歉。”
然而,秦淮茹暗自思忖,棒梗已成这般模样,难道仅凭几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仅仅道歉是不够的,再说,道歉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原本好好的一个孩子,现在竟被折磨成了这样!”
面对强硬起来的秦淮茹,少管所的人也只得直面问题:“棒梗妈妈,您认为这件事应该如何妥善处理呢?”
他们深知,在这里出了事情,一旦闹大,谁都难辞其咎,唯有询问秦淮茹的意见,才能找到让她满意的解决方案。“依我看,应当赔偿损失,把他打成这样还没去做伤情鉴定,若是日后留下后遗症怎么办?长期受欺负,心理阴影又该如何消除?他是个男孩,小小年纪就遭受到同龄人的欺凌,假如这事发生在您孩子身上,您也会轻易罢休吗?这件事必定会对他的未来产生影响,我只求赔偿经济损失,别的都好说。”
在贾家一向温顺寡言、吞吞吐吐的秦淮茹,此刻却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一席话令少管所的工作人员一时无措。也许正如俗语所说,母爱能激发坚韧,眼见儿子受苦,秦淮茹直接爆发了以往压抑已久的不满。
“棒梗妈妈,关于赔偿的事,是否还有协商的余地?毕竟他们都还是孩子,不懂事,以后我们会加强监管,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秦淮茹坚决回应:“没有商量余地,必须进行赔偿,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眼看秦淮茹如此决绝,少管所只能将那几个孩子的家长找来。
几位家长接到通知,忧心忡忡地赶来,生怕孩子们遭遇不测。“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他们忐忑不安地问道。
“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配合,这位是棒梗的母亲。主要是因为你们的孩子打了棒梗。”少管所人员解释道,“这几个孩子太过顽劣,把棒梗打了,其中一次玩耍时还把棒梗的头发烧掉了。现在棒梗家长要求你们给予赔偿。”
据少年管教所的工作人员反映,自家孩子也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中,承受的压力恐怕难以消解。
家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自家孩子进行了训诫,指着他说:“你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都已经送你到少管所了,还不知悔改,还做出这种事情来。”
“本以为在这里你能慢慢学好,没想到竟然还给我惹麻烦,照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你会一辈子困在这个地方。”
看到棒梗的模样,家长心中也是一阵后怕,设想若是这些拳头落在自己孩子身上,那得多疼啊。归根结底,也只能怪这几个孩子自己不懂上进。
随后,这位家长转头向秦淮茹表示:“棒梗妈妈,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不对,赔偿是理所应当的。”
“我已经教训过孩子了,请问您打算让我们赔偿多少呢?”
虽然现在家里并不缺钱,但看着棒梗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秦淮茹思考片刻后,提出了五十元的赔偿要求。
“我也不要多,你们赔偿我五十块钱就行了。”
一听要五十块钱,几位家长几乎惊愕得差点跌坐,要知道在当今这个时代,五十块钱足以支撑一个家庭几个月的生活开支。
他们原以为以秦淮茹的朴实性格,可能象征性地赔几块钱就能了事,却不料她开口就是五十块。
几个家长觉得秦淮茹的要求实在过高,纷纷请求她能够降低赔偿额度,毕竟五十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尽管他们的孩子确实打了棒梗,但他们认为也应该分清事情缘由,如果真是棒梗先动手的话,他们的行为也算是正当防卫。
然而,眼见棒梗被打得如此之惨,家长们也不禁觉得几个孩子下手确实重了点,换作是自己的孩子,肯定也不会轻易罢休。
“棒梗妈妈,我们都已经教育过孩子们了,这五十块钱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能不能酌情减少一些?”
话音刚落,看到秦淮茹并无松口之意,几位家长便让各自的孩子走到棒梗面前,厉声命令道:“还不快给棒梗道歉,瞧瞧你们干的好事,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几位家长心里盘算着,只要孩子们向棒梗道歉,他妈妈或许就会放宽条件,不会坚持那么多赔偿金额。
见几个孩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家长忍不住在他们肩上拧了一把,痛得他们立刻向棒梗道歉。
虽然嘴上说着对不起,但孩子们的眼神中却满是不服气,看来等大人们一走,他们指不定还要如何对付棒梗。
他们的眼神变化,全都被秦淮茹看在眼里,她觉得这几个孩子的道歉并非出自真心,于是冷冷地说:“这就是你们道歉的态度?从眼神里就能看出,等我走了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棒梗。”
此时,少年管教所的工作人员闻声出面调解,“棒梗妈妈,您放心,我向您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我不管,说好的五十就五十,一分钱都不能少,如果不肯赔钱,那就只能报警处理了。”
“打人可不是小事,都把棒梗打得这么惨,既然协商无果,那就让你们代替孩子去坐牢吧。”
听见要报警,几位家长顿时乱了阵脚,心想一旦事情闹大,只怕面子上挂不住。
秦淮茹如今与往日不同,在众多目光之下,她毫无退缩之意。
然而赔偿五十块钱,确实显得有些过分。见秦淮茹坚决不让步,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
“孩子们之间打闹是常有的事,况且小孩子不懂轻重,下手重些也在情理之中。”
“犯不着得理不饶人,我们都已同意赔偿,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就凭你们这种态度,还想少赔点?如果诚心道歉,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否则没得谈。”
双方争执不下,少管所的工作人员只好介入调解,生怕动静太大引来上级领导的关注。
“棒梗妈妈,请您消消气,毕竟都是孩子,同在一个环境里生活,何必弄得如此剑拔弩张呢?”
“我在无理取闹吗?明明错在他们身上,我们要求赔偿已经很宽容了。”
工作人员思索片刻,也认为在少管所内尚且如此,若是放出去恐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各位家长,这次的确是您们的孩子有错在先,人家要求赔偿也是合情合理。”
“这个我们也明白,并非不愿赔偿,只是对方开口就要五十块,这数额是不是过高了?”
“那你们暂且在此等候,我去试试看能否再协商一下。”
工作人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尽力扮演和事佬的角色,毕竟这就是他们的工作职责。
“棒梗妈妈,既然他们都已经答应赔偿了,能不能稍微降低一些金额?我看您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五十块钱确实偏高。”
秦淮茹也不想把事情扩大化,刚才看到棒梗的模样,一时怒火中烧,现在见少管所的人都来劝解,便决定稍作妥协。
“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但最少也不能低于三十块,再低的话就没得商量,直接报警处理。”
听到秦淮茹这样说,少管所的工作人员和家长们纷纷松了一口气,一下减掉二十块钱,事情也算圆满解决。
在少管所的协调下,双方各自做出让步,最终秦淮茹拿到三十块钱,这才满意而归。
棒梗急于离开少管所,秦淮茹深知短期内难以实现,便安慰他说:“棒梗你要听话,过段时间妈妈就会接你出来的。”
秦淮茹揣着钱满意地走出少管所,原本只打算来看看棒梗,没想到这一趟还意外赚了三十块钱,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尽管棒梗受了些皮肉之苦,但并无大碍,若不然情况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待他出来后,好好给他补补身子。
秦淮茹的变化显而易见,相较于从前,她多了几分心机。自从贾张氏被抓走,又得到了傻柱的存折后,她的底气更足了,言语间也硬气不少,对任何人都无所畏惧。
离开少管所后,秦淮茹盘算着春节将至,正好可以着手准备年货,让这个春节过得更加温馨美满。
尽管上次目睹他的那种状态,心中不由得一阵不适,但为了长远的经济打算,她还是决定去宽慰他一番。
带上准备好的食物,她一股脑儿都给了棒梗,自己则两手空空地前往了监狱。
秦淮茹这个女人真是脸皮厚到家,拿着傻柱辛苦赚来的钱在家大肆享受,现在竟然是空手来探望他,竟然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倘若傻柱得知秦淮茹如此挥霍他的血汗钱,心头会作何感想?然而,他对她的深情厚意如此之深,恐怕即使被她弄得身无分文,也心甘情愿。
抵达监狱后,原本计划说是来看望何雨柱的,却意外发现何雨成也被关押在此处。
秦淮茹在回来当天并未踏入院中一步,所以对于何雨水已回京的事情毫不知情。
直至今日在这里偶遇何雨水,才得知她已经回来,并且知道了傻柱被捕入狱的事。
为了避免落下口实,秦淮茹只好谎称自己是来探视贾张氏的。
“秦姐,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我是来看望我婆婆的,之前她也被关进来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刚回来没几天,听二大爷说我家哥被关在这里,所以来看看他。”
何雨水见到秦淮茹,出于好奇问了一句,得知她是来看贾张氏,觉得秦淮茹与院子里其他人不太一样。
在院子里的人眼中,秦淮茹嫁入贾家多年,一直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如今贾张氏遭此厄运,她还能特地前来探望,这让何雨水觉得秦淮茹这个人还算不错。
“秦姐,你真有颗好心肠,以前贾张氏怎么对待你的,大家伙都看在眼里,现在她落难了,你还特意过来看她。”
面对何雨水这样的评价,秦淮茹未曾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竟是这般形象。
她趁机利用这次机会,在何雨水面前树立起自己的正面形象,以博取同情,为将来可能遇到困难时找她接济铺垫。
“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婆婆,她无情也不能让我无义,年纪这么大还被关在这里,心里肯定不好受。”
“眼看除夕将至,我过来看看她。”
“秦姐,那你就去吧,我也该去看看傻柱了。”
何雨水长期在外工作,对院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若她知晓秦淮茹平日里的那些勾当,还会认为她好吗?
秦淮茹也是颇有心计,刚从少管所那里要到了三十块钱赔偿款,现在又在算计何雨水。表面看似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内心却不知有多阴暗狡猾,但若非如此,又怎能在这个环境中屡次占得上风呢?
狱警让秦淮茹稍等片刻,他进去通知贾张氏出来。
贾张氏在里面的日子并不好过,吃喝皆不尽如人意,被囚禁在监狱里,别说吃肉了,能有一顿饱饭就已经十分难得。
当得知秦淮茹前来探望自己,贾张氏精神为之一振,心想,这眼瞅着就到春节了,她总不至于空着手来看自己吧。
一见秦淮茹现身,他毫不犹豫地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尽管这里的境遇困苦,但这下力度十足,让秦淮茹瞬间懵住,脑中嗡鸣不止。
“你就这么来看我?肉呢?怎不见带肉来?”
“妈,家里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余钱买肉啊。”秦淮茹满腹委屈,直言家贫无肉。
“真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两手空空来看我,还不如别来,省得我心烦。”
“我家东旭娶了你真是倒了大霉,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在里头待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想办法救我出去。”
“等我出去了,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还不快走,在这里碍眼是不是皮痒了?”
目睹秦淮茹空手而来且诉苦连连,肥腴的身影在筒子楼内映现,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刚才在少管所和监狱中的那个秦淮茹竟是同一人。
她面对贾张氏,就像小鼠遇见猫,心中纵有万般怨言,却也只敢默默承受。
秦淮茹泪如梨花带雨地走出,恰逢何雨水探望完毕出来,见到秦淮茹哭泣,便上前询问情况。
“秦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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