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蝶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瞪大眼睛否认:“喂喂,谁是你偶像啊,你别乱讲好吧……”
李天明笑了笑,轻轻摇头。
很快,参加斗宝大会的各路人士陆陆续续都到了。餐厅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面相普通,一身西装革履。李天明估计此人便是斗宝会的主办单位负责人兼主持。
男子开口道:“各位朋友,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斗宝大会,看到在座的新面孔不少,那我就再自我介绍一下。大家可以叫我胡朝奉,我是国内斗宝会的主持人兼……管理者……至于我的真实身份,恕不便透露,但关于斗宝会的规矩,我却是可以告诉大家。”
李天明一听“朝奉”这称号,心知此职源于古代典当行的主管,如今已近乎绝迹,而这个胡朝奉自称是国内斗宝会的主持人,看来国内外应都有类似活动。斗宝会究竟算何种性质的活动或是组织?背后的真正组织者又是何方神圣?更别提这与陶中华口中所说的共济会有何关联了。这些问题对于李天明而言,无疑如同一层层迷雾般困扰着他。
实际上,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类组织与活动相当陌生,几乎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然而此刻的李天明,正逐步踏入一个全新领域,一个前所未见的世界。确切地说,他感觉仿佛有个藏匿于世界某个角落的世界,正缓缓向他开启大门,并从中洒落出难以名状的光芒。
待胡朝奉宣布了斗宝会的规则后,一切显得异常简洁:各位参与者将自己的竞拍得来的物品展示出来,由他人评估价值,最后价值最高者即为斗宝会的胜出者。不过,胡朝奉并未提及胜利者的具体奖励是什么。
胡朝奉询问是否有疑问,唯有李天明举手示意。
胡朝奉指向他:“这位先生有何指教?”
李天明语气平淡地发问:“那么,这些拍卖品的价值是由谁来评估?能确保公正权威吗?”
周围不少人看向李天明,目光各异,有人疑惑,有人赞许。毕竟,若知晓胡朝奉及其背后之人的真实身份,或许李天明就不会如此提问了。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胡朝奉并未因此动怒,反而耐心解释:“这位小伙子问得好,拍卖品的最终价值将以一位专家的意见为主。”
听见这话,大家纷纷四下张望寻找所谓的专家。
胡朝奉继续说:“各位不用找了,这位专家并不会出现在现场。但各位无需担忧,各位当中也有不少古董鉴定高手。这位专家水准极高,即便身处异地,也会充分参考各位的观点,从而给出最为精确的估值。”
听闻此言,众人渐渐安定下来。虽然不知这位专家身份为何,但从历次斗宝会的结果来看,大家都对其鉴定结论深信不疑,因此对这个环节不再纠结。
之后,胡朝奉宣布斗宝会正式开始。首先展示宝贝的是赵学凡,一名中年富商。赵学凡让人将其宝贝捧上台——那是一个形状类似大碗的黑灰色物体,看起来破旧不堪。
李天明对此物印象颇深,在图录的前几页就有关于此物的介绍,那是一件黑陶钵。
陶雪蝶低声评论:“这玩意儿真丑,肯定不值几个钱。”
李天明却回答:“别看它外观不起眼,其实价值不菲。”
这时,胡朝奉转头对赵学凡说:“赵先生,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选择这件拍品参展。”
赵学凡并未带顾问前来,显然是对自己眼光颇有信心:“这黑陶钵看似平常,实则年代久远,依我推测,应该出自隋唐时期。历经千年还能保存得如此完好,其价值自然无法轻易估量。”
胡朝奉点头,走近仔细端详片刻,接着问道:“还有哪位愿意上来再谈谈看法?”
台下一时无人响应。众多行家里手都觉得这件拍品获胜希望渺茫,索性不再多言。
王思安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插话说:“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从哪儿挖出来的陪葬品,就算真是隋唐时代的又如何?不值几个钱!”
赵学凡一听,顿时不悦:“哼,起拍价可是八百万,你竟说不值钱?你们王家口气可真不小!”
“这跟我们王家没关系,我只是实事求是评价而已。”王思安接着问,“对了,你当时花了多少钱买的?”
赵学凡冷哼一声:“两千三百万!”
王思安撇撇嘴:“好家伙,出手阔绰啊!但我敢说你绝对亏大了,这东西根本值不到千万。”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陶中清发言了。
“要不这样吧,让咱们陶家请来的顾问上台给大家点评一番,也好让大家有个参考。”
李天明一听,心中暗自腹诽,这陶中清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让自己去凑什么热闹。陶中华也紧锁眉头,偷偷瞥了一眼父亲陶建斌。后者虽对陶中清的提议略感意外,却并未明确反对。
“那就最好不过了。陶家的顾问在哪呢?”胡朝奉点头同意。
无奈之下,李天明只得起身走向台上。台下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人好奇,有人轻蔑。他顾不得那么多,接过了胡朝奉递过来的白手套戴上,随手翻看了一下黑陶钵,然后才放下了手。
“刚才王大少说这东西价值不超过千万,明显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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