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京城火车站,姜熙凤感慨万千的抵达了站台,一旁的赵姨妈因为年岁颇高的缘故,遭受不住连夜的颠簸和疲劳,所以此刻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颤颤巍巍的从站台下来过后,呼吸着京城的空气一连咳嗽几声过后,才情不自禁的道:“北边天干物燥,不像沪海那边湿润,光是这太阳毒的就能晒死人,不适合,确实是不能久居呀。”
姜熙凤先前在京城呆了许多年头,最初已经适应了京城的气候环境,怎耐又到沪海生活了半月有余,冷不丁的重返旧地,只觉得空气中仿佛都有热浪在翻滚,连一丝空气都被蒸发殆尽。
不由蹙起眉头说:“赵姨,这边就这样,前些年闹饥荒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连野菜根,车前草都寻不到,周边各个公社的饥民实在熬不过去,吃观音土,揭树皮,以至于北边的沙尘畅通无阻,沙尘暴一刮就是半个月,呼吸一口气满嘴灰。”
姜熙凤先前大学的时候学过农学,自然清除北边干燥多沙的缘故,北边草原因为过度放牧开垦,导致土地沙粒盐碱化,每当起风的时候沙尘一路南下。
而京城因为缺乏高山阻隔,再加上相应的绿植栽育不足,所以便导致来自草原的沙砾一路畅通无阻,肆无忌惮,再加上北方降雨颇少的缘故,所以跟南方赤日炎炎足蒸暑土气的热不同。
北方的热是那种蒸发掉空气中的一切水分,将万物都要晒得干脆的那种干热,不像南方,南方因为水网密集的缘故,所以绝大多数热都是相当于蒸笼上的热。
至于说沪海因为靠近海洋的缘故,有海洋的气候调节热容比,所以环境较为适宜,赵姨妈一直久居南方沪海,自然一时间难以接受北方的干热。
“唉,这年头不容易,谁都要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呀,我原以为首善之地,大家伙的气色和条件待遇要好上许多呢。”
出了火车站后,赵姨妈瞅着路边赶着牛马车的过客行人,以及狭窄逼仄的街头巷尾,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灰扑扑的,有种雾霾阴沉沉的错觉。
这却也不奇怪,沪海毕竟有十里洋滩的美誉,作为窗口跟大洋彼岸的多个国家进行商业贸易,再加上一些租界的影响,城市的规划布局已经趋于现代化。
至于说京城,由于始终作为都城的缘故,所以说许多府邸四合院的布局已经定型了,骤然之间想要变动规划城市,遇到的阻力和难度可想而知。
别的不说,为了改善交通拥堵的缘故,拆除老城墙就已经遭受了许多非议和劝挠,要不是老人家力排众议,光凭先前那拥堵的城门,估计每隔几分钟就会产生事故。
姜熙凤这个时候却无暇顾及环境所带来的不便,拦下了个马车过后,便直奔轧钢厂李怀德办公室而去。
她耳目灵通着呢,早就经过多方打听,知晓了现在京城的一举一动,更加清楚,李怀德正在四方活动,准备暂时逃跑到滇南避避风头,此刻正好痛打落水狗,来个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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