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中残烛映照之下,这人取下头上斗笠,只见脸色灰白,明显是征逐酒色、荒淫无度所致,虽身携跨刀,但双眼暗淡,只是两个眼珠四处乱转,查看庙内情形。一粒粒细密的雨珠顺着氅角滴落于地,循着他的足迹勾勒出清晰的水痕。
此人不是陈不凡是谁,之前出了无名剑宗便率弟子回返,而半途让弟子自行回宗,自己便悄悄离去,之后更是避开人群,也不见走大路,小心谨慎的来到这荒郊野外,司徒轩见其行踪诡异,便在后悄悄跟了上去。
陈不凡来到庙里的一方供桌旁,桌上摆着三个香炉子,每只炉身上都镂刻有两个金色的八卦图案,各自遥对着另外两个炉子。三只香炉守成了犄角互望之势,那两个八卦图案好似怪兽的眼睛一般,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陈不凡目中掠过一丝隐秘的笑意,喃喃道:“‘水寒仙门’……果然是‘司州三公子中的秦公子啊……”
他从供桌上拿起几束香,引火点燃了,默默地向香炉中插了进去,然后双手合十,闭目默祷。庙中再无别样声息,只隐隐听得见外面凄厉的风雨声,气氛一片凝肃。片刻后,陈不凡自怀中掏摸出几张银票,在香火上点燃了,然后轻轻抖索,看着纸灰一点点地落在桌上,他的眼中也露出了几分夹杂着欣慰与希冀的神色。
突然有一个幽幽的神秘语声响起,在庙中回荡:“不想陈掌门竟亲自来此,很好,不知事情可已办好?”语声似呢喃,似倾诉,飘渺难测,男女莫辨。
陈不凡垂头道:“久闻水寒仙门大名,司州三公子中的秦公子名声更是响彻四方,之前却是不知,既然已经知道还派弟子前来实属无礼,故亲自登门拜见。”
神秘人语声冷冷地道:“既闻水寒仙门之名,该知我秦公子的手段。不知事情办的如何了?”
陈不凡略略一顿,全身打个冷战道:“你放心,事情算是办妥了,我按照您的吩咐,鼓动圣原派前去寻无名剑宗报仇,本来从中挑拨让其动手,使其两败俱伤,可是不料刚要动手之际那青云观的观主陶弘景和古月宗的宗主柳精海一同前来,以自己宗门作担保,让那云箫返回宗门调查清楚,好在当时我胡搅蛮缠之下已到天暗,而且弟子来报那花煞教已经动手,于是我们便各自离开,想来那云箫返回宗门,圣原派已经不复存在了,不知那云箫见到却是作何反应?”
“青云观和古月宗?”神秘语声似有几分惊讶。
陈不凡略带揶揄地一笑:“这青云观从来都是胆小怕事,几乎从不参与宗门纷争,那古月宗更是刚刚换了掌门,门内事务才刚刚稳定,只怕也无暇顾及?”
秦公子微一沉吟,面色却是严肃了起来:“这两人却是能及时赶到,定然是在时刻监视着圣原派,而劝其速回宗门恐怕是已经看穿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看来这两人也是想得到那三尾灵狐,却是不能小视于他们,好在花煞教已经动手,倒也不怕他们从中捣乱,耽误我等大事。”
陈不凡却是愕然,不知道说什么。
秦公子从怀中拿出一颗晶莹剔透、香气扑鼻的小药丸,摆在供桌上,道:“这是水寒混元丹,是水寒仙门长老精心炮制神药之一,具有生腐肌、肉白骨、助益内功修为提升的功效,且当初步的订金。如若你们能助我取得三尾灵狐,我定然会全力帮你们扫除附近势力,让你们成为此地最大的宗门!”
陈不凡语声叹道:“果然重礼一件!秦公子放心,今日之后,圣原派必从这个世上消失……我等定然将圣原派翻个底朝天找出三尾灵狐,可公子当真确定那三尾灵狐在云箫手中?只是那云箫功夫高深莫测,要想将他活捉套出三尾灵狐下落却也是件难事……”
秦公子目中掠过一丝狠厉的杀气,咬牙道:“多年前我门中长老设计将那灵狐打伤,不料那畜生竟是拼命一击也伤了那长老,最终被那云萧捡的便宜,那灵狐却是在云萧手中无疑,只是不知他藏于何处!”
陈不凡道:“如此你便放心,只要是在云萧手中,如此贵重之物定是藏在宗门内,我等必然翻遍那圣原派一砖一瓦,也为公子找出灵狐。”
秦公子却是点了点头,满意道:“当真如此那是最好,你这便去吧,有任何发现便及时通知与我。”
陈不凡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向庙外行去,顷刻间消失在白茫茫的雨幕中。
“公子将要事交予这等种蠢货手中,只怕有所不妥。”随着声音的传出,而此时庙中角落处又走出三人,一男两女,而出声的却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神色颇为不屑,走姿妖娆,面容虽说一般,但是身材火辣,面庞左颊之上有一颗美人痣,并没有影响其容貌,反而更显妩媚。
“我也同意穆晓蝶的说法,你看那陈不凡的脸色便知是个酒色之徒,这种货色也能当一派掌门,当真可笑,我看不如公子带我们直接杀上圣原派,要是不说便将那圣原派屠个干净,我看那云萧定然会说出灵狐下落,”此次发出这粗矿之声却是个男子,只见其摩拳擦掌便如要马上动手一样,其长相和身材如同声音一样粗狂,五大三粗,而个头更是高大,竟有九尺余高。
而几人听了这大汉之话,却也是额头冒汗,而秦公子却笑了笑,开口道:“林豪山你莫要小瞧那圣原派,虽说和我们水寒仙门相比是天差地别,就连司州的大点宗门也是比不上,但是却也在此地称霸一方,只弟子就有两百余人,我等冒然前去和送死无异,这陈不凡是废物无疑,但是目前还是有点利用价值,而且还有花煞教主事,这花煞教的几人确实有些本事,不可小视,尤其是那“嗜血老人”金裂,更是奸猾、狠毒之徒,我说的可对?圣女东方怜幽姑娘?”
这秦公子却是另外一位女子说的,只见那女子冷哼一声却不理睬,只见那女子一身黑衣,脸上蒙着一层白色面纱,左手握着一柄红木宝剑,神色很是傲慢,而此时庙外窗户处偷偷观看的司徒轩却是双眼一亮,那女子便是与他比斗,最终以神剑“承影”获胜的魔教女子,而那柄红木宝剑他永远都无法忘怀,只是刚刚听其是圣女,而她应该非花煞教之人,却不知道是何教圣女?与这些人是何关系?又有怎样阴谋?
“看来这陈不凡果真是个废物,竟然还为我们带来了一位友人,朋友外面暴雨如注,不如进来避雨如何?”却是那秦公子脸色凝重,出声道。其余三人都是一惊,外面有人监视,竟没一点察觉。
就在司徒轩一愣神的时间,竟然忘记压制内息,只是一息便被其察觉,微微惊讶这秦公子修为难不成比自己还高?之后起身从大门走入。
而庙中几人见走进之人是一少年,都放下心来,只见其面容不怒而威,虽皮肤颇黑,但那斜飞入鬓的两道墨色剑眉却生凛然英气,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身黑衣和长发均被雨水打湿,但更显其气势如虹。
此时却听见一女子惊讶之声,道:“是你?”却是手持“承影”的东方怜幽,惊讶之色露出不到一息,便被压了回去,又便回之前的镇定自若。
而其余几人也转过头来看向东方怜幽,秦公子却是开口道:“怜幽妹子,莫非你认识此人?”
东方怜幽却是冷哼一声道:“谁是你妹子?在若口无遮拦莫怪我不客气,算是认识,三年前和此人比斗过一场,那场比斗凶险万分,就是现在历历在目,这人功力深厚,剑法超群,我当时不是他对手,便使出“承影”神剑才算勉强获胜。”
这秦公子微微惊讶,道:“就算是三年前你功夫也已经小成,年轻一辈你已经算是不世天才,这小子怎么看也只比你大个两三岁,若真能险些赢你,当真不简单,却是不晓得姓甚名谁,是何门派**出来如此弟子?”
东方怜幽却是冷笑一声道:“他?呵呵…………却是你最为在意之人之一。”
秦公子却是一愣,然后表情颇为怪异,似笑非笑道:“莫非这人便是那无名剑宗的秦天羽?怪说能有如此身手,想来和我一样,却是血脉关系,练习寒冰罡气诀时的进步速度却是快速非常。很早便想见见你,不想你自己却是找了来。”
而东方怜幽却是摇摇头道:“我不知血脉和法诀有何关系,但是你却是猜错了,此人并非秦天羽,而是无名剑宗的一位长老。”
这次秦公子却是吓了一条,那寒冰罡气诀修炼艰难异常,平常人修炼更是缓慢无比,莫非此人修炼的并非是本门法诀,却是一拱手道:“未请教?”
司徒轩却道:“司徒轩,你又是谁”却也不在说话。
秦公子却是微微一笑道:“在下秦慕空,江湖朋友看得起,位列司州三公子,不想这秦天羽身边竟然有如此武学奇才,当真幸运。你跟踪那陈不凡,在外面应当已经全部听到,现在还敢进来却是想知道我等究竟是何人吧?你也未免太过自大,我们这里有四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事情是我在背后设局,你难道还以为我会放过你,让你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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