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柚和宁澹回到宁家,此时大队已经下工。
见到姐弟俩,宁老太小小声问:“柚柚,你外公还好吧?”
友谊农场有人平反后,宁柚找机会把外公在农场改造的事……告诉给了宁老头和宁老太。
两个老人心中一片愕然,反应过来后,没说一个不字,只叮嘱两姐弟小心点,别被人盯上。
“好着呢!”宁柚笑着说了些农场的事,安老人家的心。
“你外公那里要是缺啥你就说。”宁老太说,“咱家要是缺啥攒一攒就有了,你外公那里不容易,先紧着他那里。”
宁老头点点头,“你奶说的对。柚柚,别跟家里客气。”
他们没见过柚柚她娘,但这不影响他们对温雅有好感。
当年宁忠义和温雅结婚,宁家尽全家之力寄了东西和钱过去。
宁忠义把东西收了,却连封信都没寄,反倒是温雅,写了感谢信,还给他们准备了回礼。
不看人,只看那信,就让人觉得那是个特别好的姑娘。
能教出这样的姑娘,亲家肯定也是个好人。
亲家遇到难事,他们当然得多帮衬。
宁柚心暖烘烘的,“放心吧,我外公那里什么都不缺,要是真缺我会说的。”
宁老太摸了摸孙女的脑袋,笑容慈爱,“奶知道你有本事。”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邮递员高亢的声音。
“宁柚同志,有你的信!”
“姐,我去拿。”宁澹哒哒哒跑出去取信。
很快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两封信。
“怎么是两封?”宁柚嘴里嘟囔。
一边说着,一边看信。
“京城来的?”宁柚第一个念头是,她的笔友来信了。
撕开信封瞥了眼,才知道不是笔友的来信。
信里是一张巴掌大的照片,照片主人赫然是陈淮。
照片背景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青年站在花树下,穿着衬衫毛衣,下身黑裤子,身量颀长,神情坚毅,眼角的疤仍在,令人望之俨然。
他幽深的眸子注视着镜头,目光专注,俊美异常。
放在后世,能在老一辈比美榜单上霸榜。
帅的没有对手。
不过……
陈淮寄照片给她干啥?!
宁柚一脸疑惑。
“?!!”
脑袋冒出一串问号,宁柚翻转手中信封,想倒出来什么,可惜没有。
什么都没有。
信封里,只有她手心的照片。
陈淮什么意思?
宁柚正思索着,另一封信被宁老五打开了。
目光掠过信,安静沉默的宁老五笑了。
那笑,似讽非讽。
宁老太看到老五的表情有点怪,拍了下他的肩,凶巴巴地说:“笑什么呢,谁的信,信里写了啥?”
她识字,不过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看东西模糊,除非必要,一般都是让家里的小子念。
宁老五:“宁忠义寄来的……”
才提到宁忠义三个字,不光宁老太,连宁老头都冷了脸。
“信里说什么?”宁老太气哼哼地问。
宁老五惊讶于宁忠义脸皮之厚,神情有些微妙,“说他快活不下去了,让家里救济。”
宁老头和宁老太没想到宁忠义会向家里求救,狠狠愣住。
这小子真的能屈能伸,海城宁家都教了他什么?
宁柚也很意外。
宁忠义不是看不起宁家么,怎么张口求救了?
看来下乡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啊!
“爹,娘,这封信你们打算怎么办?”宁老五微笑着问,脸上带笑,眼睛却没笑意。
宁忠义纵容妻子虐待打骂柚柚,还要害澹澹的事,他还记得呢。
爹娘拎不清的话,他带柚柚和澹澹出去过,绝对不让他们受一点鸟气。
宁老太一看老五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气得不行,狠狠瞪着他,道:“你又瞎琢磨什么坏主意呢?”
老太太一脸警惕,“少学你老六,见天儿的没个正形儿……”
话正说着,宁老六潇潇洒洒地回来了。
他棉衣没穿好,走路也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看的老两口来气。
“我又怎么了?”宁老六无辜道,“我可啥也没干,咋就成对照组了!”
说着话,他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到一边。
“我不说你说谁,整天不着家,在外头瞎混,老娘天天怕你蹲笆篱子。”宁老太没好气,简直要被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气死。
二十出头的人了,正事不干,就知道瞎混,愁死人了。
宁老六只当没听见他娘的啰嗦,瞧见桌上的信,拿过去看。
看见信里的内容,眼神一闪。
随即阴阳怪气地说:“呦吼,原来宁忠义知道咱家的地址啊,他一直没写过信,我还以为他没有家里的地址,原来不是啊。”
“那就是没心,懒的写。”
“爹,娘,这小子可怜巴巴求家里帮衬,你们不会心软吧?”
“柚柚和澹澹的苦不能白受,我不同意家里帮那个没良心的!”
怕老两口心软,宁老六表态。
宁老头火大地说:“心软个球!”
“我和你娘早说了,不管宁忠义过的好坏都不管他,你当我们放屁呢。”
宁忠义不把他和孩子娘当爹娘,他们怎么可能念他,他们又不贱。
“老五,把那信烧了,就当没看见。”宁老头一脸烦躁。
宁老五马上起身,去一趟灶房,把那信塞到灶膛。
火苗轻晃,信纸瞬间湮灭。
宁忠义反复斟酌写的求救信,就那么没了……
他在改造的地方等啊等,盼着宁家送点钱、粮和棉衣过来,谁知,等了一个月都没等到。
这些是后话。
当天晚,还不到八点,天色已暗。
宁柚拿着毛巾香皂和换洗衣物,正要去洗澡,宁芸从自己屋里出来,对她说:“柚柚,你洗完先别急着睡。”
“为啥?”宁柚神情疑惑。
宁芸:“你先去洗,等会儿再说。”
她打算带妹妹去一趟牛棚,她和那位老中医约好了,今晚给柚柚把个脉。
宁柚见宁芸为难,没再多问,点了下头,“好。”
宁芸笑了笑。
等宁柚进了洗浴间,她进灶房,拿了些东西,随后离开宁家,出了门。
一手挎着篮子,一只手拿着个手电筒照路。
这手电筒是宁柚送的。
自打知道宁芸晚上偶尔会出去,宁柚送给她一个手电筒和一把匕首,让她照明和防身。
宁芸觉得在村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每次晚上出门都会想起妹妹担忧的目光,于是总会不自觉地带上匕首。
她无比庆幸自己听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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