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张临凡的实力有信心,但是,我却也多少了解一些眼前这个叫费恺的男人。他上次能以三途香引鬼,那势必不是什么正道君子。
他费了半天的劲儿,把我们三个都引到这个院子里,难道就只是为了告诉我们不再插手习家事就放过我们吗?
不,我绝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将张临凡和苌菁仙君都往身后拽了拽,我警惕地问道:“费恺,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一见是我,费恺的笑容似乎柔和了许多,整个人也放松不少,道:“我之前以为你不过习术女子,却不想你乃女娲后人,之前多有冒犯,费某在此向姑娘赔罪,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与那习飞龙的私人恩怨,只要这件事儿你们应了我,往后我既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也不会再作恶害人,或者作孽害鬼,可好吗?”
这么一来,我们三个也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个家伙不知道这么客气,竟然是从某种途径得知我的身份,特意来引我们来这里讲和的。
就算是习姝他们见过我们施展法术,那习飞龙与这费恺是水火不容,习姝也不可能将这些告诉他,就算说了,她也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费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会不会是那个紫霄道长啊?”张临凡将嘴唇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道。
摇了摇头,我说道:“不可能,那个老骗 子也不是什么真正有本事的人,他不可能是知道我的身份,说不定,他把咱仨也只是当成更高级的骗子了!”
或许是看出我们的疑惑,费恺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们不用猜了,昼惟,苌菁,你们都算是我梵阳门的弟子,你们的底细我们梵阳门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话着实让我吃惊不小,现在的梵阳门已经跟过去不同,就算相同又如何?我和苌菁仙君在梵阳门中修仙的时候,已经是千年前的事了,就算有古籍也不可能留得下来!
比起我在这里纠结这个,苌菁仙君似乎对费恺更感兴趣,继续用他那种有些轻蔑的态度,问道:“若是我们放手不管你和习飞龙的私人恩怨,你预备怎么着?”
这句话似乎给了费恺希望,只见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道:“我要他全家上下鸡犬不留!”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在武侠小说里才能出现的对白,被真真切切地听到时,确实令人震撼不已。
“要不要这么绝啊?”我不禁提高了声调,问道,“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以为,你最多是让他倾家荡产,或者家破人亡,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张临凡说话的声音又冷下来几度,我能感觉出来,他的灵气几乎要压不住了。
费恺知道自己不是我们三个的对手,但是,他也绝不是知难而退的胆小鬼,所以,他只是微微往后缩了缩手,身子却站得稳稳的,没有丝毫退怯的意思。
“对,我就是要习飞龙死,还要他的女儿也死,全都得死,一个不留!”他的牙关仍旧紧咬着,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杀气。
这事儿还真是有点儿麻烦了!
其实,我、张临凡和苌菁仙君之前也商量过,这习飞龙做的事儿也都不见得是光彩的,如果这费恺对他做的事不太过分的话,我们三个也根本没必要趟这淌浑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费恺是要习飞龙和习姝的命,那我们能怎么不管?
先放着习飞龙不提,那习姝虽然不喜欢,那也是因为她太喜欢张临凡的缘故,她本身没有任何错,温柔漂亮,学习又好,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当下女孩流行的公主病。若是一定要说她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对小胖子胡布的感情的无视,可是,这也没什么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且,比起张临凡这种王子款来说,胡布那种山寨都算不上的款式,自然无法入得了习姝的择偶范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习飞龙,我向来也不太喜欢浑身上下都满是铜臭味的商人,不管他是好商人,还是(女干)商,那股味道都是一样的,但是,我却并不觉得他是个坏透的人。
想到这里,我将一缕头发绕在手指间,一边把玩着,一边对费恺说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这事儿我还是得管上一管啊!我不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是什么版本,我听到的版本中,你可是他习飞龙的民间遗子,我不明白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就非得置他们父女于死地呢?”
“住口!”费恺突然双目血红,愤怒地瞪着我,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来,大声吼道,“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懂什么?你们全都不懂,如果经历换了你们任何一个人经历了我的过去,就算是神仙,也一定会想要杀他们的!所以,我努力学习术法,无论正邪,只要是能助我报仇,我都会拼了命去学,我连死都不怕,更不怕你们,我告诉你,仇我是报定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话音才一落下,费恺就扬起一柄锃亮的匕首向我飞身刺了过来,整个人都带着阴森之气。
事出确实有些突然,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到了近前,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入我的身体,张临凡一把把我拉进怀里,并迅速转身,将自己的整个后背都暴露给费恺的匕首。
“傻!”苌菁仙君的话也说出来了,人也闪身到了我们跟前,华丽地弯腰左掌一推,就将费恺的手推到了一边,跟着反手一掰,匕首就“呛啷”落了地。
“没事吧?”张临凡将我从怀里推出来转身自己,握着我的双肩,上下打量了半晌,焦急地问道,“伤着没有?”
“啪”的一声,我一巴掌掴上了他的脸颊,眼泪跟着涌出了眼眶,口中骂道:“你疯啦,不要命啦?”
明明被打的张临凡却笑眯眯地看着我,双手轻轻替我抚去了泪水,并把我温柔地拉进怀里紧紧抱住,道:“只要你没事儿,我就没事儿!”
费恺此时已经被苌菁仙君掰伤了手腕,跪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你们三个的对手,但是,让我放过那习家父女,除非你们把我杀了,我告诉你们,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弃的!”
双手似拍灰一般地拍打了几下,苌菁仙君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们跟你不一样,不会随便杀人的!”
我们可不是像人间的杀人犯,只要反侦察能力够强,潜逃几十年都是有的,天上那帮子都盯着我们呢!随便干点什么,都会被警告,更何况,我们三个都不喜欢杀人。
我一直都觉得生命很可贵,因为,人只有一次生命,哪怕是神仙也都是只有一条命,没有谁能像孙悟空那样死了还能活过来。
费恺现在的样子,让我越发反感现在的梵阳门,一个曾经扬名天下以侠义闻名的名门正派,如今居然沦落到动辄就要杀人的邪门歪道。
我、张临凡和苌菁仙君的仙术里,有不少可以一击就取人(小生)命的杀招,但是,我们却从来都不曾以此来轻取人命,哪怕对方是个罪大恶极之人。
费恺见我们没有反应,扑过去再次拾起了地上的匕首,向我们三个连捅带砍。
无奈之下,苌菁仙君再一次掰住他的手腕,并打飞了匕首。
然而,费恺仍不死心,没有了凶器,他就追着我们拳脚相向,甚至在抓住张临凡的手臂时,用牙齿啃咬他。
就这样他追我们闪地折腾了有十几分钟,费恺突然就停了下来。
“昼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引你们三个到这个后院来吗?”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仿佛刚才发了疯一般追打我们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张临凡和苌菁仙君彼此互视了一眼,又都望向了他,谁也没有说话。
无奈的重重地叹了口气,费恺幽幽地说道:“我真的是想劝,不,想求你们,我报仇这件事不要从中作梗,如果,如果你们能放我一马,我愿意把我为什么如此痛恨习天龙的事告诉你们!”
点了点头,我轻声道:“那我们洗耳恭听!”
低下头去沉默了半晌,费恺终于抬起头来,语带恨意地说道:“正如你们所知,我确实是习飞龙的私生子,我妈是他当年包养的一个小三,有我不过是一场意外,但是,他确实对我们母子不错,除了我不能跟他姓习外,他做了一切身为父亲该做的!”
“既然如此,你应该感恩才是,又为什么要杀他?”苌菁仙君皱了皱眉头,道。
“对,他是我爸,给我钱,给我买东西,给我安排工作!”费恺此时跪坐在地,双手握拳狠狠地捶打着地面,恨恨地说道,“但是,他老婆死得很早,我妈却到死也没等来一个名分,而且,你们知道吗?他对我做过的事,有多残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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