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宝,把分到老六手底下的那几个兄弟调回来,暂时先跟着你。”
“好的,队长。”
“之轩,把老九从野尻太君那里领回来的那十把枪找出来,打发人给老六送过去。”
“明白。”
司招核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六手里提着的那一串枪。
对,就是一串,用绳子穿起来的。
仔细看,像是南部十四式手枪。
没错,就是当初老九从野尻那里领到的那一串枪,连绳子都懒得换。
当初老九提回来的时候,郑之轩连看也没看,就直接扔到仓库里。
这次为了支援行动队,还让他在仓库里好一顿翻腾。
老六不小心手抖了一下,然后,“唰唰唰”,铁屑落了一地。
仔细看,没有扳机的两把,枪管上出现裂痕的三把,还有一把枪柄就剩一半。
剩下的看样子都已经锈死了。
“队,队长,这就是您说的,黑藤太君给咱们行动队配的枪?”
老六顿时感到嘴里有些发干,“吧唧”了一下嘴。
“啊!这个,应该是吧?”
“那为什么是侦缉队的人送过来的?”
“大概,八成是黑藤太君从侦缉队协调给咱们的吧!”
“队长,这串东西,卖破烂也不好卖吧!这东西别说一人两把,就是一人十把,也不如咱手里的棍子好使啊!”
老六有些欲哭无泪。
他也是想瞎了心了,怎么想着窜腾黑藤太君问贾队长给自己要枪呢?
不管到时候,叛徒,永远比敌人更可恨。
贾队长愿意给自己好枪,那才是怪事。
可是,他给了这串玩意,还真不如不给。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交给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兄弟,还能不明白,自己并没有吹嘘的那么得烟抽。
他不是没想过提着这东西去找黑藤太君。
可是找了又能怎么样?
黑藤太君手里又没有枪,最后还得落在贾队长那里。
而且这串东西也的确是老九从野尻太君那里领回来的,贾队长说到也做到了。
你能说这东西它不是枪?
“兄弟们,咱们只是负责火车站附近的情报,对武器的需求其实并不是很大。这些东西,至少看起来像枪不是,只要装在枪盒里,往腰上这么一挎,吓唬吓唬老百姓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队长,这就一根绳子,也没有枪盒呀?”
“糊涂,没有枪,咱们没办法,没有枪盒,咱还能没有办法?
你们放心,我姥爷家的邻居的表舅,就是远近闻名的好木匠,我那时候跟他偷学了两手,枪盒又不费木料,随便找个棺材铺偷一块板子,就够咱兄弟们用了。”
“行,那就麻烦队长了。”
行动队几人无奈的说道,声音中,满是绝望。
于是,安邱城里的两家棺材铺可算是倒了霉了,接连丢失木料。
原本一块木板是够的,奈何老六偷学的手艺不怎么到家。
半个月后,火车站附近多了五个腰间挎着双枪的行动队员。
虽然,他们腰间的枪盒千奇百怪,什么形状都有。
可至少老百姓看到他们挎着枪,还是躲得远远的,生怕他们挂枪盒的细麻绳断了,那些看起来就像棺材板一样的枪盒砸到脚面,被这些狗腿子讹上。
当郑之轩向贾队长报告这一情况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一笑。
他没功夫搭理这事,因为老冯又来了。
老冯现在来侦缉队,怎么说呢?
就是越来越长气了。
“大宝,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冯老板你又来找队长了?他就在办公室,你自己进去就行,我就不陪你了。”
“没事,你忙,我自己进去就行。”
说完,就溜溜达达的走进贾队长办公室。
“之轩,给冯老板倒杯水。我说老冯,你不好好做生意,老往我这里跑什么?”
“贾队长,最近生意不好做,遇到难处了,所以来您这里取取经。”
贾队长神情一肃,难道野尻用大车运送补给,真的有用?
“说说,什么情况?”
“野尻用大车来运送补给,这事您知道吗?”
贾队长点点头。
“我知道,他用大车运送补给,就是针对抢劫补给的人,只是我始终没有想明白,他是怎么来针对的。”
“赶大车的车夫。”
老冯一句话,终于解开了困扰贾队长好久的问题。
他缓缓的点头。
“我明白了。他是用那些赶大车的老百姓作为人质,让抢劫补给的人因为顾忌百姓的安危,不敢动手。”
“可不是嘛!前几天我们不是发了笔小财,所以这次行动,特意带了两挺轻机枪,一挺重机枪,就是想着,穷则精准打击, 富则火力覆盖。
原本打算打一次富裕仗的,可谁成想,那些伪,警备队的王八蛋,将赶车的车夫顶在前面。别说机枪,就是步枪,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开火,就怕伤到百姓。
结果,不但补给没抢到,还被对方打伤了两个人。也算是亏到家了。”
老冯喝了一口水,神情看起来有些消沉。
贾队长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是阳谋,就是抓住你的致命弱点。
郑之轩看到两人愁眉苦脸,笑着说道:“队长,这事简单。”
正发愁的两个人,同时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他。
难道两个老狐狸,还不如一只刚破壳的小鸡仔?
“队长您忘了,我跟您汇报过,警备队只是抢大车和牲口,却没有将赶大车的一块带走。当时你还告诉我,这是因为皇军的怀柔政策。”
“是,然后呢?”
“然后,就说明赶大车的,都是穿着百姓衣服的皇协军,那么,既然我们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打就是了。”
听到他这话,贾队长和老冯都摇了摇头。
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之轩,没看到我杯子里的茶水都凉了吗?不赶紧给我添水,瞎琢磨什么呢?”
“队长,难道我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倒水!”
郑之轩给贾队长添上水,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贾队长也没有让他等太长时间,缓缓喝了口水,然后放下杯子。
“没有看到,不代表没有。要是里面有一个两个百姓呢?你敢赌吗?你愿意赌吗?”
“额——”
郑之轩卡壳了。
是啊,敌后斗争,老百姓才是土壤。
不想赌,更不敢赌。
一旦让老百姓失去信心,那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了。
所以,永远不要让这片土地上这群饱受苦难,却又无比温顺的百姓,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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