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斗的余波消散,曹军黯然撤退,王凌坚守寿春,但谁都明白,这座城池的守护只是暂时的。眼前的景象,宛如当年赤壁之战后的幻象,曹仁虽勇,但面对的困境并非勇猛和智谋所能解决。如今的江东,如同当年,已凭借强大的力量超越一切策略。王凌能支撑多久,将决定江东的最佳时机。
一旦寿春失守,紧接着的局势将对曹叡极其不利,寿春之后便是徐州等地。换言之,合肥与寿春间尚有山脉屏障,但越过寿春,便是广阔的黄淮平原,淮河仅是点缀,无足轻重,因为在江东士兵眼中,任何河流都是友好的。因此,越过寿春,便是青徐二州的平原,转身即可直逼洛阳。
虽然曹氏家族不认为江东士兵踏上陆地便能战胜他们,但这仍是极度危险的局面。曹军狼狈退去,世人皆料曹叡会崩溃,竭力守住寿春,甚至再次集结大军反攻合肥,夺回扬州的咽喉要地。然而,曹叡的举动令所有人困惑,也许还有些惊惧...
返回了魔都洛阳的曹叡,首要之举并非反击神秘的合肥领地,也非加固寿春的魔法防线,更非抚慰众多政界将领的忧虑之心。
他的首要之务,竟是为自己寻觅了两位继承灵脉的子嗣!
曹叡先前连续痛失三位灵力继承者,自此之后,他改弦更张。
尽管他正值青春韶华,身旁的幻境妃嫔更是繁多,经由曹叡不懈的努力,身边的佳丽已逾百位。
即便此刻曹叡膝下无子,却无人质疑他灵脉传承的合法性。
然而,在此情势下,曹叡竟借御驾亲征之际,将两位曹氏家族的幼子收归膝下。
他对宗族的态度始终沿袭父亲曹丕,除极个别特殊人物,他要求严格。
谁也没料到他会认宗族子弟为亲子,曹询和曹芳这两个孩童的出现,令众人瞠目结舌。
更让人惊讶的是,曹叡不仅承认了他们,还赋予了他们应有的地位。
相较牙牙学语的曹芳,曹询已有几分年岁,显得懂事不少。
而曹芳的身份尤为特殊——他乃威猛之王曹彰的孙子!
曹彰这个名字,随着时间流逝,许多人已淡忘,连同他过去的传奇。
然而,谁也没想到,再次听见这个名字,竟是这般情境。
曹询与曹芳的降临,不仅为曹叡延续了血脉,更为重要的是,借此契机,曹叡展开了一系列精心布局。
首先是扬州之地,王凌镇守寿春,这是其一,但曹叡为他配备了两位副将。
其中一位,鹰扬将军文钦,未受损失,随王凌归来,是几位将领中的佼佼者。
文钦虽暴躁,却才情出众,英勇无畏,关键是他对曹叡忠心耿耿。
曹叡明白,是否喜欢与是否使用,是两码事。
除文钦外,曹叡还启用了一位令世人诧异的人物——诸葛诞!
那位因浮华案而跌落云端的人,如今竟提前获释,并立即担任边境统帅。
实际上,曹叡深知,包括诸葛诞与夏侯玄在内,他们并非无才,而是过于浮夸,仿佛飘在云端。
于是,借浮华案,曹叡压制了所有人,却未施暴政。
他希望他们领略人心的险恶,再从中选择可用之人。
原本他不打算此刻启用他们,但有个人让他改变了主意——就是在洛阳病逝的曹真。
当年曹真回归洛阳,以雷霆手段平定了动荡的局面,扑灭了无休止的诬陷风气...
然而,即使在那场惨重的挫败之后,曹真亦意识到自己无法抵挡命运的洪流,他的健康急剧衰退。
直至洛阳的动荡彻底平息,他的身体也彻底崩塌。
但在曹真的生命即将消逝之际,他成功唤回了曹叡的理智。
“这世间看似曹氏鼎盛,实则犹如海市蜃楼。侄儿,你聪颖过人,应放下恩怨,届时,你不负曹家子孙之名!”此言令曹叡陷入长久的沉思。
曹真,他曾是大将军,最终亦荣升大司马,曹魏无可匹敌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逆转曹真离去的事实。
他最后的贡献,就是压抑曹叡心中的愤怒,使他回归昔日的自我。
他深知,此刻的曹叡已被生母之死的悲愤蒙蔽了双眼。
曹真深得曹丕信赖,因此曹叡与他之间始终存在隔阂。
然而不同于对曹叡关爱有加的叔叔曹宇,曹真是曹叡的叔父,一个久经沙场的勇士,拥有征服与守护的威望。
他明白这个侄子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曹丕临终召回洛阳时,曾交给曹真一封密信,透露众人低估了曹叡,请求他在关键时刻支持曹叡。
尽管这位父亲一直怀疑儿子,但曹丕不得不承认,曹叡的心机之深不亚于自己。
他只是尚未经历磨难,未曾被现实狠狠击打。一旦曹叡领略这些,必能成长为不逊于父亲曹丕的人物。
那时,世家才会真正陷入绝望。
此刻,曹叡做出了抉择。
他不再关心三个儿子相继离世的真相,究竟是人为还是天意。
无论如何,曹叡明白不能再固守现状,他必须为曹氏的江山做出改变。
首先,他决定重用诸葛诞。
接下来,还有更多举措等待实施。
毕轨在战后狼狈不堪,曹叡果断将其从并州驱逐。
作为曹叡的亲信,此举似乎不妥,但此次战事让曹叡看清了毕轨的能力局限。
且不说他嫉妒贤能,就是听信谣言的软弱也显露无疑。
身为并州刺史,却被下属轻易操纵。
秦朗奉命讨伐鲜卑途径并州,原本毕轨恭敬地打算请他乘坐官车前往衙门。
然而,在并州别驾李憙的坚决劝阻下,还未采取行动的毕轨便改变了主意。李憙认为此举不合规矩。
在李憙的坚定建议面前,毕轨这位并州刺史无奈放弃。
诚然,此事微不足道,但不论秦朗与毕轨同为曹叡的心腹,或是秦朗此行是来帮毕轨收拾残局……
秦朗踏入了神奇的并州之地,即使毕轨心中并无愧疚,他也应当向秦朗表示一番感激。
然而,经过别驾一番巧妙的劝说,毕轨竟真的安分地闭门不出,深陷府邸之中。
尽管并州并未刁难秦朗,但毕轨始终与他保持着沉默的隔阂。
这真是致命的,秦朗跨越千山万水,正与崛起的鲜卑部族激战。
并州即便袖手旁观,也不应漠视眼前的一切,最终秦朗虽胜,曹叡对毕轨却彻底失去了信心。
因此,毕轨的地位一落千丈,其并州刺史之职被剥夺。
人们普遍猜测新的并州刺史将是满宠麾下的田豫,毕竟他的能力和声望皆为人称道。
然而,曹叡又一次让大家失望,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昔日徐州别驾,大汉知名贤士王祥,这位琅琊王氏的家族领袖,终于站在了属于他的舞台上。
与此同时,曹叡重用了一批人。
同为太原王氏杰出人物的王昶,取代了胡奋成为徐州刺史;毋丘俭接替职务,成为荆州刺史,他原是刘禅遣回的夏侯儒;青州刺史程喜因战事不力,被曹叡借机罢免,徐邈取而代之。
如此一来,曹魏的格局再次发生了变化。
最直观的结果是,世家好不容易积累的优势在这场大败中几乎消亡殆尽。
整个东南地区悉数归入曹叡的掌控,而此刻,世家代言人,河内司马家的司马仲达,却被曹叡派往雍州前线。
雍州若要与天下联通,必经关中,然而曹叡坐镇洛阳,牢牢封锁了关中的门户。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面对雍州的刘禅和徐庶,司马仲达在无人之际,目光悄然投向洛阳的方向。
“当年你怀疑这小子是袁家的祸根,现在看看他的手段,简直就是你的翻版,你真是多虑了啊!”
低语随风消散,仿佛无人能解读其中含义。
与此同时,寿春的王凌握着一块写有“江东陷阱”的小布帛,上面吩咐他速回合肥坚守,并且要保密。
然而不幸的是,即使得到警告,合肥依旧失守,王凌轻视了江东,更低估了陆逊的智谋。
但这无关紧要。
他明白,这场争斗已不属于他,现在是他们的时代,尊贵的陛下即将正式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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