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彻和陈娇娇当掉了身上唯一值钱的项链之后,踏上了去往临江的路途。这一路上,渣皇同学都把钱握得紧紧的,生怕这败家娘们又把最后一点东西给败掉了。
只是汉朝虽然发展到景帝时期不比二十一世纪发达,却也有许多的好东西,比如说此时的貂裘大衣真的是十分的好啊,还有绸缎,都没有偷工减料。
渣皇是能省就省,不过看见娇娇对新鲜的事物这样感兴趣,还是忍痛给她买了一个玉铃铛。
渣皇的眼光自然不是差的,只是这钱还是娇娇当了项链才换来的,自己找机会一定要把那项链给娇娇换回来。
景帝四年的临江还是一片平静,老百姓男耕女织,也没有什么动乱,但临江王宫却是一片混乱。
站在临江王宫门口,看着来来往往慌里慌张的人,陈娇娇回想起刚刚在茶铺里面听到的对话。
“临江王病得越来越重了?”路人甲。
路人乙,“谁说不是呢?上个月长安那边的使者才刚来过,怎么临到要出发了就犯了这样的病?”
“反正去长安也是个死,不去长安也是个死。这临江王得的是心病啊。”路人丙。
“临江王宫守卫森严,如果想要进去,得从长计议。”渣皇看着车水马龙一般的临江王宫说道。
“只需要一盏油灯,其他的交给我就好。”陈娇娇说道。
一盏油灯,就可以施展峨眉法术。峨眉山法术以火为媒介,符咒为辅助,名扬天下。而陈娇娇使用的是峨眉的隐身术,只不过油灯未灭之前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就会死无葬生之地。
陈娇娇画了好几张符咒烧在油灯里面,这灯油可以支撑好几个时辰。
渣皇默默将这些牢记在心里,他可没忘了因为自己不会茅山术,拖了多少后腿。等到陈娇娇二人进入临江王宫才发现这里气氛实在诡异。临江王病重,竟然闻不到一丝的药味,到了临江王的寝宫,此时还是灯火通明,透过窗户往里看去,一个身着艳丽衣服的女子独自坐在临江王的床前。
而刘阏于长得比前几次看到的更大了些,身形却更加消瘦,脸色也越加憔悴。
风突然大了些,吹得门外的树木沙沙作响,陈娇娇手中的油灯有些摇曳,陈娇娇赶紧护住。只见躺在病床上的刘阏于突然惊醒,大喊道,“阿娇,阿娇,你来了?”
渣皇和陈娇娇二人赶紧向那里看去,只见床头的女子一脸嗔怒,“阿娇,阿娇,你便只知道阿娇,你可曾想过我和我腹中你尚未出生的孩儿?”
见刘阏于还是神志不清的样子,那女子颓丧的坐下来说道,“就算神志不清,就算将死,你也还念念不忘她。”
不知为何,那女子黯然神伤起来,自顾自的说道,“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我也不奢望你能有什么大作为。我所期盼的只是一个疼我爱我的夫君罢了。你却心里一直念着那个女人。”
“若她是别人家的孩子,或者就算是个公主,我也有办法让她彻底消失,让你死心,可偏偏……偏偏是馆陶那个贱妇的女儿,我动不得半分。”那女子怨恨的说道,“我雪灵好恨她,我得不到你,她也休想得到你。”
陈娇娇听到这一番话,心里无法平静,那样平庸的一个皇子,甚至与阿娇多有龃龉,帮助阿娇和刘荣相会的刘阏于,竟然在心里将对陈阿娇的爱慕之情埋藏了那么多年。甚至病入膏肓之时,也未能忘却。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临江王妃的贴身婢女说道,“王妃,药送来了。”
“进来吧。”临江王妃说道,趁着婢女进门的空档,陈娇娇也正好不动声色的和渣皇进了内室。
但婢女端出来的明明就不是药,而是一碗清水。陈娇娇看得仔细,这分明就是一碗清水。临江王妃叹了口气,将清水浇在了旁边的花盆里面。
“王妃,明日还要这样做吗?”婢女问道。
“明日还这样吧。那些药都是大补,宫里赏下来的,你们随便处置,大王这里是不需要了。”临江王妃叹口气,“只盼我这一胎生个儿子,也算是对得起你了。母妃容不下你,王美人也容不下你。我夹在中间好生为难,便让我擅自做一回主吧。”
“主子,其实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大王也是爱你的,这样伤了大王,其实也是伤了你自己啊。”那婢女劝道。
“你也看到了,纵然他宠我,爱我,可心里没有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一辈子也只能这样没出息,母亲怎样教导我,我却如今只能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那女子黯然,转过身来,陈娇娇才看到她已经七八个月大的肚子。
“主子,夜已经深了,我们回去休息吧。”婢女劝道。
“我只盼在最后的日子里,只有我一刻不离的陪着她。”王妃这般说着,身体却是吃不消。
“主子,为了小殿下着想吧。这样熬着,小殿下也吃不消。”婢女劝说终于打动了王妃,只见她点点头,含着眼泪出去了。
这间房子总共只剩下陈娇娇,渣皇和病恹恹的刘阏于三人。
刘阏于此刻睁开眼睛,两眼乌黑的他起身自己坐到桌子边上,自己倒了杯茶喝。原来他卧床之时,神智如此清醒。
刘阏于喝完茶,躺回榻上,咳了两声,便又虚弱起来。一阵风吹入窗户,陈娇娇手上的油灯忽闪忽灭,法力也随之不稳起来。
“阿娇,是你来了!”床上还很虚弱的刘阏于跳起来,看不太真切,却能感知到陈娇娇的存在,刘阏于认定一个方向,抱过去,陈娇娇受了惊吓,手上的油灯掉落在地上灭了,原型立刻显现出来。
“我求了多少神灵,让我能在死之前再见你一面,终于不负苦心。”刘阏于激动地说道,热泪已经盈眶。
渣皇冷不丁的将刘阏于掀开,男女授受不清,虽然刘阏于是个病号,但这样的行为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渣皇你干什么!”陈娇娇嗔怪道。
“你是……阿彘?”刘阏于看清面前之人惊讶的说到,只是阿娇与他年龄相仿,这看上去还有些印象,可阿彘这时候估计还没他腰那么高吧。
“临江王,你姑且当我是阿娇吧。”陈娇娇说道,“我见过你和阿娇小时候,你对阿娇的这份情谊,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刘阏于往后一退,“什么叫当你是阿娇,我不会认错的。”刘阏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不得宠,总是惹祸的皇子,无足轻重,什么事情都被别人安排。我的母亲不宠我,父亲不宠我,皇祖母也不宠我。唯独薄娘娘对我还算恩重,可也是身不由己,我怎么能和你比呢?阿娇,唯有太子阿哥才配得上你。”
“配得上?”陈娇娇苦笑一声,“你认为的配得上就不去争取了?阿娇最后还不是插在了一朵牛粪上?”
纳尼~牛粪?渣皇已经气得头冒青烟了。
“我也已经听长安那边说了,说阿彘误打误撞很得馆陶姑姑喜爱,你和王美人已经定下亲事了。”刘阏于丧气的说道,“太子阿哥很艰难,你别放弃他。”
“你好好保重自己才是,回到长安,去找真正的阿娇说清楚。”陈娇娇说道,“你面前的这个阿娇,并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阿娇。我是阿娇的转世,阿娇的命运,是嫁给了王美人的十皇子,最后被始乱终弃,烧死在长门宫。”
“嫁给了阿彘?”刘阏于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怎么会嫁给阿彘的?”
“嫁给我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渣皇说道,“难道让阿娇嫁给你,成为你这短命鬼的**?还是嫁给荣哥哥,成为那罪臣之妇?”
“渣皇,你在说什么?”将死之人,何不心生怜悯?渣皇吃醋愤怒的一番话却激怒了陈娇娇。
“阿娇若是嫁给了太子阿哥,只怕成为罪臣的是你吧!”刘阏于讥笑道,“你费尽心思得到阿娇,最后还将他休弃,就算你成为天子,只怕寿尽之时,也不得好死!必定要你日不能安,夜不能寝,活活折磨死!”
“你!”刘彻语噎,这似乎确实是事实。
“好了,你们两对冤家,又何必一见面就吵架?”陈娇娇劝道,“正经事情,临江王宫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的王妃似乎……”
提到了临江王妃,刘阏于脸上又开始了放荡不羁的轻浮样子,虽然轻浮了些,却因为脸色憔悴格外让人心生怜爱。
“我娶了她人,阿娇,你不开心?”刘阏于问道,“雪灵是母亲指婚,她乃是孝文太后娘家的人,她母亲是我母亲的表妹,我与她成婚只不过是两家联姻罢了。”说到这里,刘阏于又咳了两声,身子支撑不住,靠在榻上,喘了两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我这身子吃消不住,只是就算多吃几天药,也活不了几日,怪不得雪灵,她嫁给我也是吃尽了苦头。”
“我看她是个十足的恶妇,夫君卧床,不侍奉汤药,害的你如今身子这么虚弱,只是她一介小小的王妃懂什么,必是有人在后面撺掇的。”渣皇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说得对如何?错又如何?我如今这处境已经无力回天了,只是你那母亲打的什么主意,我心知肚明,可怜阿娇……”想到这里,刘阏于有些伤心,“既然你不是阿娇,我有些东西想要交给阿娇,即使你不能交给阿娇,你看了也是一样。”
刘阏于从玉枕的暗盒里面取出一枚戒指,那戒指小巧玲珑,很是精致,陈娇娇却是一眼认出,这是个好宝贝。属于修真界的好宝贝。灵气环绕,若得到它的人用它来修炼,绝对是事半功倍。
另外还有一封已经封好的信。
渣皇只是觉得那枚戒指很是熟悉,却想不出半分不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阏于也算不上坏人,只是嘴不饶人,况且这里面不知道王美人又参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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