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养伤两日后,才继续往大帽山的方向走。
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东西,天快黑了,就不走。
八天后,才走到瘴气林附近。
李催圭觉得他们不是赶路,是来散心闲游的,他爹要知道他是玩着回去,不得将他吊着打。
此时,他们停在一棵十来米高的余甘树下,常小庆在树顶里,时不时地将结了青黄果的树枝扔下一枝。
将果子掰下一颗放进嘴里,余甘子咬开的第一口,又苦又涩,让人想吐掉,可吐开后又觉得可惜,口中清甜回甘,这种果子是越嚼越有味道,就是明知不好吃,却也不肯错过。
李催圭吃着用盐腌制后过的余甘子,那苦涩味中淡不少,入口极佳。
眼看已经篓子装不下了,李催圭对着树上的人大喊,“小庆,别摘了,够了够了。”
树顶里的常小庆,被茂密的枝叶掩盖着大半身子,谁也见不到他手上的动作。
只听树上沙沙沙、咔咔咔。
他是砍一枝就收一枝,然后再扔一枝。
树下捡着摘的三人以为是刀口钝,不好砍。
其实是顶上长得最好的,都被他砍了下来,大半收进空间里了。
常小庆好这口,喜欢用来熬汤喝,嘴里感觉没味,喉咙不舒服,牙疼,吃上几颗,能让嘴里舒服些,而且又开胃,切成碎丁做下饭菜配清粥清面也好,或腌成开胃果,现在太阳足,要是晒成果干也嘎嘎好吃。
不过,这可不是单纯拿来吃的,而是防身武器。
“好,那我不砍了。”
都碰上了,常小庆也不想多费功夫跑来跑去摘的,自然要囤多一些。
背篓大,一篓得七八十来斤了,对付瘴气林的蛇虫,绰绰有余。
李催圭的嗓门惊吓到其它树梢上的雀鸟,哗啦哗啦的一群飞走。
李催圭以手为喇叭,正仰着头,嘴巴微张。
林奕泽就见半空掉落不知名的东西,距离他有点远,只好一脚将人李催圭撂到树下。
“吧嗒”,最后一滴鸟屎,坚强地落到李催圭白嫩的脸上。
李催圭被闷葫芦这一脚给踹傻眼了,但知道他是好心,不然这鸟屎不是滴在脸上,而掉到口中了,想想就恶心。
沾脸上的鸟屎,让李催圭很不舒服,随手捡了几片落叶擦掉。
擦着擦着,感觉空气飘着一股万年咸鱼臭,越来越逼近的滂臭,一抬眼,就见一只黑脚底朝他脸压下来。
林三斤着急地大喊,“小心”。
林奕泽开口,“别……”伸脚。
可已经晚了。
李催圭的脸直接被常小庆一脚狠踩上。
窒息、滂臭、屈辱,是李催圭被熏晕前的感受。
还摘什么果子,就这脚臭味,足以熏退瘴气林里的毒蛇。
常小庆正要从树上跳下来,听到林三斤喊小心,以为是自己离地面太高了,吓到老人家了呢。
就蹬了一只脚下去试试,好像踩着什么软弹弹的东西,往下一看,离地面不到两米,也不高呀。
眼看常小庆要从树上跳下来。
林奕泽万分紧急下,疾速跑了过来,一把将熏晕的李催圭撂开。
踹开人后,林奕泽也踉跄地跌倒。
李催圭:又来!他真的会生气的~
“咳咳咳……”
特么这么狠,李催圭被硬生生踢醒。
一醒来,脸上大大的脚印,诡异的臭味,熏得李催圭原地干呕。
常小庆这脚是从出生就没洗过吗?
好不容易吸到新鲜空气,李催圭捂着被踹痛的屁股,起身之际,飞过一大挂的树枝,打得李催圭脸上生疼。
白嫩的脸上顿时划伤几道血痕,模样狼狈滑稽。
累积的怒火让李催圭炸毛了。
“常、小、庆!我饶不了你!”
常小庆刚从树上跳下来,还不明地面情况,就听李催圭愤怒的声音传来。
转身就见李催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发肿,还有好几道交错的血痕,印着一个脏兮兮的黑鞋印。
一下就明白了,刚刚踩到软弹弹的东西,原来是李催圭的脸呀。
常小庆一激灵在跑到树后,“喂喂喂,怎么能怪我呀,你没事站树下干嘛呀,明知道我人在树上。”
“你踩我一脚就算了,不打声招呼就扔这大一卡树枝下来,老子的脸被你毁了,我跟你没完!”
两人在几棵树下打圈圈的追逐,常小庆跑得飞快,李催圭长手长脚的,速度也死死紧逼。
“有话好商量呀,你打了我一顿,咱全员可就没个健全的了,你不想回去了呀。”
“不打你可以,赔东西!我这脸回去了都没好,肯定会被全村人笑话,你得赔我半包盐。”
“哇,你比我还黑心,半包盐,你不嫌齁呀。”
“……”
一番口水战后,常小庆妥协了。
常小庆空间大把盐,这半包盐他是不缺的,给得起。
没想到常小庆赔得这么爽快,李催圭觉得自己要的赔礼说少了。
不过半包盐确实很多了,常小庆最多也只分到三包,而且这一路上的吃喝,全靠他打点。
李催圭捂着发痛的脸,一会揉揉肩膀,一会揉揉屁股,这个月真是不宜出行呀,怎么连着倒霉的。
“常小庆,你是不是专克我呀,我小时候逃难都没这几天倒霉。”
“明明是你自己运气差,你得感谢阿泽哥,不然你就得吃几口鸟屎了。”
感谢?
李催圭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林奕泽,被他踹了两脚,还感谢个屁呀,扯平了。
林三斤怕李催圭不待见林奕泽眼神,好声好气道,“阿泽没个轻重,他是一时心急的,我赔……”
“林叔,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放心,我这人从不记仇,可不像某个人呀。”
这俩人到了大帽山,可缺好多东西呢,李催圭可不敢图他们俩的东西。
而李催圭说的那个某人庆,可没功夫理他,让李催圭自己抹之前给的膏药消肿止痛。
常小庆忙着把刚刚扔下来的树枝用匕首一点一点削掉多余的,做个拐棍。
再往前走,就要走到瘴气林了,得提前备好要用的东西。
常小庆拿出一个竹筒罐子,打开盖塞,扯好泡了药汁的四块面巾,找一个太阳足的草丛,将四块面巾铺上晾晒。
“咱是要进那个林子了吗。”
林三斤知道这个面巾是用来干什么的。
有些激动又紧张,那个听说是个很可怕的林子,里面瘴气极重,以前逃难的人,好多进了里面,就没出来了。
里面毒蛇、白骨、鬼火,外人只见一眼,就吓得尿裤子,爬着也要出林子。
越过瘴气林,他们离大帽山更近了。
这进山的路子弯弯兜兜,爬上爬下,如果让他下山,是找不到路下去了。
地势陡峭,易守难攻,没有带路人,就是放火烧山,也难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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