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爷孙的住处,离常家近,那边有多余的山洞,而且,一座山塌下后,有一大块平地可以种粮,以后会经常有人往来劳作的。
但大帽山不适合盖房子住,只有山洞才能防得住夜里的寒凉,四面的木头房子在平地上,容易被雷击或大雨冲倒,很容易出事,就像常家,还好那木房子盖在洞里的,要是盖在外面,山顶倒塌下来,就出人命了。
人全回来了,就能挑个好日子庆功和摆婚庆。
村里六年来的第一次大宴,村里人都忙活起来,会打猎的,得出力猎回山货。
李家和赵家很忙,又要忙婚事,又要忙打猎的事,还要忙村里打井种地的各种事宜,招呼林家爷孙的事,就交给了常小庆,觉得他回来,除了看牛家里蹲,大事也轮不到他上。
林家爷孙的山洞到是打扫干净了,很宽敞,毕竟以后一堆小孩在这里面认字念书,都很用心给布置好些,一些简单的用品,村里也给布置上,就是空荡荡的,两人呆在里面很不适应。
“要不、去我家里住一段时间吧,等你们习惯了,再回来住。”
主要是这里没水呀,离取水的地方有些远,打井要往后才打到这边来,那得以后方便再说吧。
常小庆领着二人,踏上归家的路。
离他家就几里远,可常小庆却陌生,这塌了一座山后,他都不认得回家的路了。
“完了,我好像、不认路?”
常小庆说出这话时,二人也替他紧张了一把,这都回到大帽山,别人高高兴兴有人来接回去,而常小庆的家人,却无一人来接送。
怕是他的父母不是个好相处,贸然上人家里头住,怕是为难了常小庆。
“小庆,要不,就在我们那个山洞先住一晚,我们还是不去你家了,不太好。”
“林爷爷,你怕什么呀,我家里人很好相处的。”
好相处,那怎么没一个人来接他的。
越想越觉得常小庆是个可怜人儿。
“哞——”
远处传来牛叫。
常小庆转身看了过去。
一头壮实的黄牛,气势冲冲地跑过来。
“哇、哇哇哇,干嘛、干嘛……”
常小庆见牛直直冲向他,怕了怕了。
撒开腿就跑。
牛只追着他跑,对林家爷孙视而不见。
他也没穿红衣服,怎么就冒犯了这头牛。
“大力,你追人干嘛!”
一声严厉呵斥过来。
大力刹住牛蹄子,不再追常小庆,一脸牛委屈地向主子走过来。
“爹!你来接我啦!”
常小庆终于见到亲爹,哭腔着跑过去,想给个大大的拥抱,却被常青松一把躲开。
“你这下山是不是没洗过澡呀,怎么臭成这样。”
常家一家都有洁癖,他爹是极重度,常小庆只是轻度而已。
常小庆扁嘴,“爹,别人都去接村口接人,就你没出现。”
常青松捂着鼻子,“咱家离村头有多远,你心里没数吗?我能这么快知道消息吗?”
“你在这山下吃得不错呀,还吃胖了。”
“什么胖了,这叫壮,我在山下可苦了。”
到底是亲儿,常青松再嫌弃他臭,也还是搭着儿子肩膀回去。
一旁二人就见这父子俩一边唠嗑一边往前走,连牛都不管了,好像也没当他们存在。
好陌生的感觉,林三斤都不好意思出声了。
罢了,到了大帽山,要习惯自己生活,不能总靠别人的,况且受人恩情的是他们,常小庆并不欠他们的。
“诶,你怎么一点东西也没带回来,连根草都没有的。”
“有呀,我放在……哎呀,忘了、忘了,爹,还有俩人呢。”
常小庆转身跑回去,背上那几捆草,懵逼的林祖孙二人正目送他们远去的,又见他们折返回来。
“林爷爷、阿泽哥,跟上呀。”
常青松这才留意到俩生面孔的存在的。
立马歉意道,“哈哈,对不住二位了,光顾着跟我家小子说话了。”
林三斤看这父子俩,倒有几分肖像,这性子真是一个样的,一转眼就把人和事给忘记了。
“是我们叨扰了。”
“不叨扰,我们那地方大,多两双筷子的事,你们这边,还不熟悉这边环境,住下来肯定难受的,就先去我家吧,有个照应。”
常青松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相反,他怕事找上来,这俩人,跟他儿子牵连甚大,要是这俩人是个异心的,对村子不利,那他儿子把坏人引进村子,就是犯了大错,他这做爹的,可不能让儿子出事。
这俩人,得在他眼皮底下才安全。
常青松的热情,让二人也没好意思推辞,他们确实不敢在这个空荡的山洞里住。
说来也奇怪,之前在难民村的时候,总能听到狼叫,可一路上山后,什么老虎豹子狼都没碰到,说是有意避开的,能有如此的防避能力,不是一般人了。
这附近都专门设下陷阱,还有奇怪气味的树,野兽被几次攻击后,就知道这边不能来。
渐渐地,狼叫声音越来越听不到了,比在山下的村庄安全一些,
“就是呀,林爷爷,不差这几天的,我阿姐做菜可好吃了。”
“阿爹,这回能吃红烧吗?”
“想得美,带回的是盐,又不是油,有得吃你还挑上了。”
“我是不是你亲儿嘛~”
常小庆感觉他爹是九分关心全在阿姐和阿娘身上,对他就差不闻不问了。
“你是我儿呀,咱这眼睛多像呀,你看,这耳朵和手都一样一样的。”
常青松其实是想检查儿子身上有没有受伤,嘴上不说,外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关心着儿子。
父子俩,你来我往的唠嗑,就像朋友兄弟似的,林奕泽一路看得羡慕,原来父子之间也能如此平常说话。
到了常家,天已经黑了大半。
但家里的变化,常小庆还一眼就震惊了。
进了山谷,就是一望平川的沙石地面,常青松可费了老大功夫将其整理平坦的。
一家的强迫症,啥事不干,非要把地给弄平了。
“天哪,爹,大石头都不见了。”
“被得根叔给搬走了,多亏了他,你看,多大块平地,以后你犯错,就罚你绕圈跑。”
“爹,不带你样想的,我啥时候犯过错了。”
“你没有?”
“弟弟!”
在烧饭的常连枝听到有声,好几个人的身影,她听到了弟弟的声音。
惊喜地放下锅勺,提裙跑出去。
黑夜里,山洞的木屋噔噔跑出一倩影,一把将林奕泽抱住,摸摸他的头,又捧着他的脸看,“弟弟,你终于回来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长高,怎么瘦成这样,就是身上有点臭,快去洗洗,阿姐给做你最最最想吃的红烧鱼。”
“阿姐,我在这呢?!”
难得被阿姐呵护一番,结果亲眼看着她却呵护错了人,心伤呢。
几人都被常连枝这一抱错人给震惊到,常青松吓了一跳,还好没有邻居,不然就难看了。
他姑娘都十五,抱了外男还得了。
常连枝吓得撒开手后退几步,眼前的人怎么瞧,都跟他那邋遢弟弟有几分像的。
“啊!那他是谁,你是我弟弟吗?不像呀?”
“姐,我只是黑了点呀,你看看我的牙。”
常小庆呲牙一笑,脸黑显得牙白亮亮的,常连枝看到那齐齐两排牙,立马抱了上去。
“哎呀,弟弟,你终于回来了!怎么黑成这样,都认不出来了。”
常小庆:不知怎么的,高兴不起来了,又不算太伤心。
高兴没两下,常连枝就yue起来,还推了常小庆一把,“你咋这么臭呀,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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