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我、我真的、怀了?”
常连枝有点接受不来,不是她不喜欢孩子,是家里孩子一个比一个难带,要不是一屋子的大人,就靠她和阿泽两人,哪里带得过来。
“有娘在呢,怕什么,怀了就怀了呗,这不是好事吗?”
“你们仨好好聊着,我跟你卢婶一块,去给你弄些营养的。”
于兰花喜滋滋地离开,闺女年纪还不算大,再生一个也不碍,就是生的那天,全家都怕得要死。
屋里就剩下仨人,程六丫、贺绚儿陪着常连枝说说话。
程六丫一身的利落,从医后,身上显得越发从容淡定,她下过决定,要做一个自己想做的人。
她一直想为村里做点什么,村里缺女大夫,她从小也想做个女太夫,只是胆子太小了,常小庆说做真的女大夫要敢拿刀子割肚皮,不然也是个蹩脚大夫,村里那个都能做。
“连枝姐,没事的,等你生的那天,我给你做个手术,这样你们以后同房,就不会怀孕了。”
这话从程六丫嘴里说出来,常连枝脸上红了起来,可随后想起,“不是有一方结扎了就成了吗?”
程六丫摇头,“这个不完全保证的,我在书上看到的。”
“这些书打哪来的,真是闻所未闻。”
贺绚儿也经常去听课,这些都未曾在学堂传授过,也是因为不太方便。
“得根叔在一个飘海过来的外商手里,买来很多外文奇书,跟我们所学的文字完全不一样,林先生跟几个学生一起学外文,四豆教我学了一些,我学了好久,只看懂一些,最后还是四豆找林先生帮我译过来,我才知道这些书有多精奇。”
“这些书上就有专门说怎么通过切割去除病害的,小庆哥他胆子大,本来也会一些拿刀子的活,一学就会了。”
“他也一直规劝我去学,我开始挺怕人,后来发现沉浸地去做一件事,也没想象中那么怕。”
程六丫说得自信洋洋,一个有自己一片邻域之地的女人,看着的确比待在屋里的女子强大多了。
“六丫,你自打当了女大夫后,变化可真大,是极好的变化。”
贺绚儿一脸羡慕地真心夸赞着。
“瞧你这眼神,是羡慕我了,你有啥想做的,你就去做,这可是小庆哥说的,他肯定更加支持你。”
想到常小庆,贺绚儿心里一暖的。
“女大夫我是做不成的,我这手可是会抖,不过女工我倒还行。”
“那是,村里就数你的刺绣活灵活现的,画画也极好的,我听四豆说,他们要撰写教本,叫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要画好多画的,肯定要你去帮忙画了。”
“能用得上我的,我肯定帮。”
俩人的对话,倒让半躺着的常连枝沉思起来了,这些年,她好像什么也没做,那她不是很没用吗?
“那我呢,我能做什么,我啥也不会,也太没用了吧。”
程六丫,“你可拉倒吧,你还没用,先生的文书不都是在帮忙整理的,村里的糕点不都是你教的吗?”
“哎呀,这都是顺手的事,我弟弟在外弄来的方子,谁都能学了去,会做个糕点哪能算是本事呀。”
“算、算、算,怎么能不算呢,你现在重点是养好身子,生个聪明可爱的五宝。”
“唉~”
常连枝认命地捂着肚子,感觉四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自己有种老蚌生珠的羞耻感。
程六丫,“对了,现在村里女娃子多了,村长说要分男女学堂,以后男女先生分开,好方便教学。”
常连枝,“学堂里男女分坐两边,也没有不方便吧。”
“是出了什么事吗?”
贺绚儿看程六丫神色古怪的。
程六丫探了探门外,悄声着说,“周蜜她说了不该说的。”
贺绚儿眉头微蹙,又是她,上午还说着她来的。
常连枝只知道了一些,“之前跟敢北议亲,没成了,倒是听说她有心上人了,四婶子问她也没吭声。”
程六丫压着嗓门,都不敢大气着说话,“四婶子哪敢说呀,她侄女当着面说,要嫁也要嫁李二叔这样人物,把四婶子大晚上的吓回婆家去了。”
“啥!”
“什么!”
常连枝是像不到周蜜文文静静的,逼急了也挺呛人的。
贺绚儿更惊了,原来卢婶子没开玩笑呀。
“那周蜜说完就羞愧,但她那也是气话,后来五姑知道后,去开导她,小姑娘喜欢英勇汉子也是因为欣赏,不是真的喜欢,让她别犯糊涂当着外人的面前说了出去,自己年纪轻轻的,大家在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里也大把的好男儿,眼光别太高了,周家原本想跟李家结亲,四婶子把这事跟娘家人说了,还是别跟李家结亲得好,周家也是怕闺女真若嫁了,会不会犯糊涂去招惹李得根,就议亲给了村头前的老钱家。”
常连枝、贺绚儿听了,缓缓松了口气。
常连枝知道那家人,觉得挺合适的,“钱家为人挺和善的,钱伯娘和钱奶奶性子温和,外形也不错,周蜜同他们家倒是相近。”
程六丫摇头,“没成呢,周密不愿意呀。”
此话一出,被常连枝、贺绚儿讨打了几下。
“你真是的,话不能说全吗?”
“就是呀,学了你家四豆去了,聊个天、说个话的,还得咬文断字的。”
程六丫哧笑地躲开,“这叫引人入胜。”
“快说、快说,到底怎么了,你就会让人急。”
常连枝催促她。
“哎呀,这不是李四叔来我们家,我也是刚听来的。”
“周蜜她就是不肯成亲,那也没奈何,周家就她一个小娘子了,都紧着宠着的。”
“学堂正好要分化男女学堂,需要一个女堂长管理日常,她就去力争了,李四叔觉得她别有心思,说未婚的姑娘不合适,要让五姑当女堂长,周蜜觉得他在以公谋私,气得李四叔吐槽她,说真是开了眼,以前怎么没觉得她是犀利的角儿。”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常连枝、贺绚儿听乐了,已经能想像到李催圭有多跳脚了。
贺绚儿,“当堂长操心的事可多了,能图啥呀,我觉得五姑的性子更合适些,她比周蜜会打交道,能开导人,她文文弱弱地,还是当女先生是比较合适的。”
程六丫觉得周蜜可不是表面的文弱,“当然是图名气呀,她这人谁能耐就喜欢谁,小时候还说要嫁小庆哥的,后来上学堂,四豆老是得第一,她觉得要找这样的,再后来,她觉得板凳哥那样的更能耐,前不久,看到李二叔搬起一块巨石,她又变心了。”
贺绚儿,“啊?这、还能这样喜欢的呀?这不就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吗?”
程六丫纠正,“准确地说,是喜新厌旧,她现在当了先生,可挤兑我家四豆了,每次先生们开会,就她挑刺四豆。”
常连枝打趣她,“六丫,你是心疼了,还是吃醋了?”
程六丫一时囧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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