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两处身影,一前一后,寂静无声。
宣墨玩心大起踏在冉竹走过的脚印上,随后雪地上显露出更大一截的脚印,这样从远处看这地面上好像只有一个人走过。
冉竹注意到宣墨这一举动,走至拐弯口时停了下来,看着他低头寻着自己的脚步走过来,认真又小心。
忽然记起在玄镇的田埂上,他在巡视花田,而她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玩。他走得很快,而想踩他晃动的双手影子的自己怎么也踩不到,后来干脆躲在他的影子里替自己遮阳。
那时,她觉得宣墨厚重笔直的背影就是她的天,既能遮阳又能挡雨。
那时她才十三岁,十三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冉竹在心里嗤笑道,轻轻敛下一时的感慨。
看着宣墨都快要撞到她身上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由开口轻咳了声。
但似乎已经迟了,宣墨整个人撞到了身上。冉竹急忙伸手推着宣墨的胸膛下意识的防止他跌倒,但脸却沉了下来。
宣墨的脚歪了下,本来挺完美的脚印就这样斜出了个坑来,他抬眼望着冉竹,目中不无遗憾:
“好端端的怎么停下了,你瞧我这脚印……”
“皇上。”冉竹开口打断了宣墨的话说道:“我到了,皇上是要自己回去,还是让我派个人送你回去?”
宣墨听她这么说不由抬头看了下,这才发觉前面就是幻梦殿,而他跟在她的后面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许久。
这话说的,就不能你陪我回去嘛。宣墨在心里撇嘴道只是脸上未有半分情绪外泄:
“你困了?”
冉竹轻点头,心想她本就是故意引他出来,好让萧风带着颖冰阳回梦幻殿。她知道此刻他们一定在等着她的解药,除了幻梦殿他们哪里也不会去。
“那我送你进去吧。”宣墨柔声道,月光洒落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一片。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冉竹将手从宣墨胸前撤离便打算离开,却发现腰间多了一双手。
冉竹抬眸望着宣墨,腰挣脱了下,意思不言而喻。
却不想,下一刻只觉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大力带入了宣墨胸膛里,撞在他的冰冷裘衣上,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
“小竹,我想你了。”
低沉话语轻轻逸出,呵在她的耳边酥酥痒痒,那么近甚至都能感觉到热气扑在脸颊边随后又变冷的感觉。
冉竹一次又一次挣脱,就像一个醉了酒的疯子抬手推攘着宣墨,冷冷将那句撩拨起她心弦的话甩出脑海外,奈何眼前人如山石般巍然不动
累了,手没了力气仿佛整个人也一下子被抽空般,她软软的靠在宣墨身上,任他抱着可背脊却挺得直直的。
“我困了。”冉竹叫道,头靠在宣墨肩膀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头顶的月亮,不让泪水流出来。
这算什么?
跟她说要娶她,转身却杀了她的娘,一句误杀掩盖了一切。
他说想她了,她却越发的恨,恨自己竟然还会心动。
“再让我抱会。”话语刚落,密密麻麻的细吻落在了耳垂上,贴着脸颊而来。
冉竹大脑轰一下空白,她的脑袋被一只手轻轻扣住,抵在墙上,带着清幽冷香的独特体味自她的额头,眉毛,睫毛,鼻尖一路轻吻而下,她浑身细颤一颗心早已随着宣墨铺天盖地的吻迷失其中。
周围温度瞬间升高,她呆呆的看着宣墨对她为所欲为,直至微启的唇间忽然多了异物,这才清醒过来。
这一次,她不再做无谓的推搡,直接一口咬了下去。满是情 欲的眸光里覆上一层冷意等着他的唇离开,
看着宣墨一张脸吃痛皱起,冉竹心中不无得意。忽觉唇边刺痛传来,一声霸道的喘息声响起:
“再敢咬我,信不信我当场要了你。”
话毕,不给冉竹说话的机会,整个人再度欺上去。霸道的攫取着冉竹唇间的清香,那混合着二人鲜血的味道令宣墨血脉愤张。
自冉竹回宫,他每每都要等她睡着了去看她一眼方才安心入睡,三个月的噬心思念令他恨不得将冉竹天天放在眼面前盯着才会觉得她不会再度消失。
冉竹几近要被迷失,就连那只不老实的手在她胸前她都没力气阻拦,整个人如棉花般瘫软在宣墨怀里,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感受到冉竹的不舒服,宣墨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冉竹的唇,借着月光看到她红肿的樱唇,嘴角满意的翘起。
鼻息间忽然涌入了大量新鲜清冷空气,令冉竹脑子渐渐恢复了正常清醒了过来。
“宣朝皇上强吻圣女,说出去皇上要遭百姓不耻了吧。”冉竹不悦道,抬手想擦红唇,却被宣墨大手拦下紧握其中。
“当朝皇帝年轻体壮,俊美如仙,多少女子挤破头想爬我的床。说出去怕是圣女勾引皇上的闲语更多吧?”
宣墨挑眉,目光威胁的看着冉竹,意思让她再敢擦下嘴唇试试!
“哦?皇上这么渴求那还不赶紧选秀纳妃,可别在我身上浪费了大好光阴。”冉竹沉下脸,口气却淡的很。
什么深狗屁皇帝,刚才还说着想她,现在却这么嘲讽她。
“我听的怎么一股子酸味啊,要不然我们玩个游戏,如何?”宣墨戏虐道,说话间身子往冉竹身上挺了挺。
隔着下衣传来的坚挺大喇喇的顶着冉竹的腹部,窜起她体内燥火连连,饶是她在镇定自若,她也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红透了!
“什么游戏?说来听听。”冉竹偏着头,嘴上却并不服输。
她说过,自此以后她绝不会输于宣墨半分,在任何情况下!
“游戏很简单,叫偷腥!不知圣女有兴趣吗?”宣墨邪邪道,目光里却盛满柔情。
月光下冉竹面容红润异常,与她平日总是苍白的面容相比更显了几分生气,令宣墨看的挪不开眼,口干干的,下体胀的发疼。
这么淫 荡无耻的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是那般和谐,冉竹狠狠剜了一眼宣墨,口气不善:
“不就是偷腥嘛,这有什么!”
宣墨哈哈大笑,反手放开了冉竹,语气不无挪揄:“圣女真是豪放,我说的是偷心,你却要偷腥。长夜漫漫一个人睡确实有些孤冷,顶着皇上圣女秽乱宫闱的罪名来场偷腥倒也刺激啊。”
“你……”冉竹气结,正欲冷眼嘲讽回去,却被唇上一根手指轻轻压住。她的耳里吹进了寒夜冷风更有若有若无的话语敲击着她的心灵:
“我想我把一个人的心给不小心弄丢了,想找回来。你觉得我,找得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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