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划出一道道刺眼的光剑亮眼,长风疾骤,满树绿叶残落……
冉竹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楚,那人,不是两个人已经杀气腾腾的和独孤子诺对战起来,兵器击撞出的火花,眨眼间三人已经远离冉竹数百米外。
这里自然有赶过来的两人防止刀剑无眼伤害到就在脚底下不知道逃跑的呆女人将独孤子诺逼出去的行为。
冉竹抱着布袋子睁大双眸努力看着,虽然三人奔出去老远,但刚才那句找死的低沉咆哮声音无疑是宣墨无疑。
无耻是她说的……
所以冉竹此刻正聚精会神看的是另一名背对着自己着青色长袍的男子,同时脑海里闷闷的想宣墨是什么时候赶到的,她和孤独子诺说的话也不知道被他听进去了多少……
修长挺拔的身姿,凌厉的手段,还有不时从飘飞的长发中露出的光洁下巴……
“这人怎么有点像莫尊景呢?”冉竹靠着大树想道,浑身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不是他,还能有谁为你这么拼命。”身后蓦地响起一道凉凉话语,惊的冉竹整个人跳了起来,眉眼间挂着满当当的欢喜:
“疏影!”
这几个月,她可是十分想念莫尊景和疏影呢。
疏影挑挑眉,仔细的打量了下冉竹,见她双眸神采飞扬清澈有神,可比在皇宫里看起来舒服多了,不由感叹道:
“皇后的命,村姑的心。”
“啊?”冉竹愕然。
疏影耸耸肩,不置可否,抬头注视着前方的战斗。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这里过两天就要打仗了很危险的。”冉竹将脸凑到疏影面前,不知为何疏影见到她不似她见到疏影这般欢喜,好像还有点不满的情绪在里面。
果然,冉竹的话很快被印证
“我听说你龙血草还没拿到。”疏影不满的口气响起,虽然宣墨离得远,但他还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在疏影眼里,只有一个莫尊景。冉竹是早已知道的,但二人作为朋友几个月没见,一见面就跟她要东西,还是她没有的,未免太扫兴了些。
来沟渠短短几天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她甚至连宝藏地方都没机会亲自前去勘察一番,更别说龙血草了。
想到此不由想到了莫求双派来的张从喜和王太医,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高兴,更多的自责作祟,闷闷道:
“哪有那么容易,我也才来没几天。”
“现如今它不仅仅关系着尊景的性命,你还是早些下手。你也说了这里不安全,我也不希望和尊景留在这里太久。”
疏影叹了口气道,见冉竹自责,语气缓和了几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除了救莫尊景还有别的用途?”冉竹抓住疏影话里的隐晦,不解问道。
就在这时,远处平地忽然响起一声炸雷,顿时浓烟滚滚,不多时就见宣墨和莫尊景走了出来,均一脸怒气。
“被白静救走了。”宣墨看了眼冉竹,沉声解释道,目光落到冉竹抱着的布袋,眉毛拧成了个结,呼吸顿时沉重。
敢情刚才冉竹和疏影光顾着聊天,竟没注意凭空出现的白静,不过就算看到提醒他们也没用。白静手法狠辣刁钻独孤子诺又擅长轻功,二人一旦联合,宣墨和武功较差的莫尊景也是没办法擒住他们的。
“哦。“冉竹讪讪应了声,能赶过来就她就已经很好了,刚才独孤子诺突然的转变也让她措手不及。
好在,在危险的时候总是有宣墨和尊景在。
“尊景,你来了。”因为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冉竹脸上的笑都有些勉强,不过看到莫尊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嗯,听说这边风景独特,我和疏影过来散散心。”莫尊景笑道,刚才一番激战令他大汗淋漓,面色有些发虚。
“什么散心?既然过来了就给朕好好打仗。军营里刚好缺个参谋,你来了正好。”
宣墨沉声道,一巴掌拍在莫尊景的肩膀上,眼底不怀好意的笑一闪而过。
冉竹无语,没见到莫尊景体力不支吗,还拍的那么重,做皇帝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臣子。
“微臣多谢皇上。“莫尊景俯首含笑回道,被宣墨那一掌拍下去,眼底浮起几缕痛楚但很快隐了下去。
疏影自是知道莫尊景真正痛苦的原因,虽然心疼但也只能看着。
“这是她的?”宣墨抬手指了指冉竹怀中的布袋,话说的一半一半,但冉竹听得明白,沉重的点点头。
“交给我,我会让人送给他。”宣墨沉声道,说到他字,仿佛昨晚那把即将刺入喉咙的利剑还在,利剑主人眼里的怨毒令他一夜难安。
沉甸甸的布袋乖顺的放到了他的口袋上,宣墨将心中那抹惆怅不快抹去,随即牵起冉竹的手大步离去。
冉竹尴尬不已,虽然她心里只有宣墨一人,可在莫尊景面前还是不想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因为她不想莫尊景太难过。
“你既然死心塌地的爱我,牵牵手怎么了。”宣墨的话低柔响起,望向冉竹倏地红了的脸,眼底一片幸福笑意。
“我只是说死心塌地爱上男人,又没说你。”冉竹小声嘀咕着,做着无谓的反抗。
心底却在哀嚎,她说的话看来全被他们听走了。不过也好,省的跟莫尊景再摊牌了,这样的蓝颜知己她真的不想失去。
“嗯?是吗?一会回去我会在床上好好审问你的!”宣墨邪邪道,心口上真实的甜蜜感自一处逸出,那是帝王心蛊带来的新奇感觉。
莫尊景和疏影跟在后面,相隔五米左右,看着前方二人亲昵的举动,不时交头接耳的低谈,莫尊景心里浮起几分失落。
“你肩膀的伤势未好,刚才那一掌拍下来伤口一定又开裂了。我现在给你看看吧。”
疏影的话打断了莫尊景的思绪。
“你当初说我起码要为了冉竹活下去,如今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莫尊景含笑说道,眼底一片凄凉。
短短三个月不到,朝廷动荡不已,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个是皇宫里的太后,一个就是他的宰相父亲。
当得知了自己中毒的真相后,他醉酒疯心下做出了自残的痴傻行为,索性有疏影在,有他说的那句话在。
思念如潮,夜寐难安,他狂马策奔而来只为看到她见到自己时欣喜激动的神情。
纵然不爱他,也会跟他说,尊景我想你了。
然,她竟是笑的那么勉强。难道是自己真的不该来吗……
“说到底,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救了我,我就不会多活这十几年。甚而……不会遇到这辈子死心塌地要爱下去的男人。
他刚赶到军营甚至和宣墨正经的君臣之礼都没来的行上,就被颖冰阳带来的惊人消息给一路引导了这里。
大树后,他跟一路赶来的宣墨认真听着,明明没有指名道姓的宣爱,可莫尊景就是知道冉竹口中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也罢,自己这副残破身躯,又能给冉竹什么幸福,如此守着不也挺好。
想到此,莫尊景长呼一口气,虽然想明白了可胸口里的惆怅失落丝丝缕缕依然盘踞不散,那里连阳光也照不进来。
疏影无语,当时他是怕莫尊景真拿剑抹脖子才情急搬出冉竹来,要是知道他会疯狂到几天不眠不休的赶来,他一定会想别的法子阻止莫尊景自杀的。
这会,也只能当做没听见往前走着。
四人刚走出树林,冉竹怀里立马窜进了一个娇小身影,哭天抹泪:“你怎么这么蠢,也不跟我们说声就跟人走了。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办。”
冉竹满脸黑线,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安慰人就安慰人,有说人蠢的吗……
宣墨的脸比冉竹脸还黑,直接大掌将颖冰阳从冉竹怀里扒开来,不悦道:
“圣女真有个好歹,也跟你没关系。”想想有咒冉竹死的嫌疑,脸更加黑了,直接将颖冰阳丢在一旁,拉着冉竹就上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红车。
颖冰阳气结,要不是她机灵跑回去通风报信,又有萧风一路留下记号,这宣墨能有救美人的机会吗。
帝王无情,可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只有一辆马车,你让她走着回去啊?”冉竹见马车动了起来,不由瞪宣墨道。
“难不成我看着你们耳鬓厮磨?”宣墨没好气道,虽然他知道宣墨没那个意思,颖冰阳也是有心上人的人,但听到那有断袖之癖的话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在说什么?无聊。”冉竹气道,自然明白了宣墨的飞醋。林子里对宣墨来救自己的感动顿时当然无存,只觉得胸口疼的很。
见到冉竹面色陡然发白,忽然想起了邱灵儿的忠告,宣墨暗骂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做,伤到了冉竹。
“我就是逗你而已,你不是想让她进来吗,来人……”宣墨急忙安抚冉竹,正准备叫小夏子将颖冰阳带进来,被冉竹的下一句话差点给气噎住。
“还有莫尊景和疏影。”冉竹瞪大双眼对抗着面前那双危险眯起的双目:“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掌是故意的,他身子本来就虚弱,如今不适合骑马。”
“你确定要他进来?”
“废话。”
“那我走。”
“自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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