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雕告诉玄落,这道门是绝对极寒的临界之门。
玄落现在正处于十级严寒的空间中,这里的时光不会再流逝。
而过了这道临界之门,严寒将突破到十级以上,时光便可以倒流。
进入临界之门,可以任意选择去往一个时空,看自己想看的事。
只是,已经发生的事已成定局。只能看,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任意去何时都行吗?”玄落问道。
冰雕肯定的回答:“嗯,只要你身体受得了。”
“时间越久远,温度就更低,只要你能扛住严寒,想去任何时空都行。
“只是……我劝你不要去的太久远,我怕你会被冻死!”
“好,我明白了!”玄落缓缓走进了临界之门。
“我想看……青女是怎么死的!”
“时间三年前,地点弥迦宫!”
一瞬间,冰雕亮起一道盛大的蓝光,躺在了地上:“趴下,抓住我的脚!”
玄落依言趴在地上,死死抓住了冰雕的脚。
“准备好了吗?”
“好,出发吧!”
一瞬间,冰雕尖锐的脑袋和背鳍划破时空,向曾经的时光冲刺。
“嗖!”
玄落的眼前闪过一道道光芒,一幅幅画面一闪而过,根本看不清。
“咻咻咻咻……”
穿越时空的感觉,让玄落感到阵阵眩晕。
片刻后,冰雕终于停了下来。玄落有些头昏脑胀,来到了三年前的弥迦宫。
彼时,青女正兴高采烈的赶往百草堂,给香芜送去药泥。
玄落一路尾随着青女,来到百草堂后,见到了那骇人的一幕。
香芜手拿除草的药水,目光中充满了恨意,狠狠地泼向了青女。
玄落心如刀绞,亲眼目睹了青女无助的倒下。
“不!”
面目全非的青女,死状极其凄惨。全身被腐蚀后,最终化为一滩脓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玄落痛苦地喊出了声,却无能为力。想冲上去救青女,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凶手……怎么会是香芜?”玄落难以置信。
时光倒流的画面戛然而止,玄落泪流满面的回到了现实的冰鉴窟内。临界之门瞬间关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轰隆……”
冰鉴窟内发出阵阵巨响,轰鸣声越来越大。突然,冰鉴窟的门缓缓打开了。
玄落失神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体周围散发着一层重重的寒气。
“冰棍,你感觉怎么样?”雪儿急忙跑过去问道。
玄落神情恍惚,一声不吭,低着头。下意识的一步一步缓缓往前走。
“冰棍……你竟然......出来了?”冰逐北声音有些颤抖。
“好,好啊!”冰逐北大笑道:“如此天赋,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苍天有眼,十级天赋的强者,这是我们冰域之福啊!”
雪皑兴奋地点点头,赶紧迎了上去,微笑着说:“冰棍,说起来,我不配做你师父。但我会倾尽所学教导你。”
被众人团团围住,玄落淡淡的回应着:“谢谢。”
“冰棍,你怎么不理我呀?”雪儿有些不开心,一把抓住玄落的手。
“里面好冷啊。”玄落失魂落魄的回应着。
冰逐北和雪皑对视一眼,两人都敏锐的觉察到了玄落的异样。
“他似乎不傻了。但是……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雪儿,你快带冰棍回去休息。他若不想说话,你就别去打扰他。”冰逐北赶紧吩咐道。
“是!”
玄落回到房间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屋顶。内心充满了痛苦和困惑,青女的死对玄落打击太大了。
那是儿时,最纯真的感情啊!
成年人永远无法理解,在小孩子的心里,失去一棵花花草草,都能让孩子哭上半天。
因为,人在年幼的时候,孩子们总是忘我的投入到任意一段情感中。
这个对象,可以是一花一草一木一人。那都是他们当时心里的全部。
虽然,这样纯真的感情,在绝大多数时候,孩子们转头便会忘了,又被下一个目标所吸引。
但凡事总有例外。有些感情,却始终被铭记,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成长。最终成为心中的白月光和意难平。
回想往昔,那时的玄落,被整个清水城的人排斥。从未出过家门,也未曾见过世面。
青女是玄落唯一的朋友,承载着玄落对外界的所有情感。青女,就是玄落除了家以外的全世界。青女在玄落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而香芜,心思缜密,有治国安邦之能。是玄落可遇不可求的红颜知己。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与玄落深刻探讨家国天下的女孩子。
此时,香芜被玄落委以重任,协助玄落,将梵月帝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不仅是玄落的知音,还是左膀右臂,更是梵月帝国的肱骨大臣。
这样的香芜,让玄落怎能忍心,对她痛下杀手。
玄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雪儿十分担心他,隔一会儿便会去敲门,可玄落始终没有回应。
雪儿焦急的坐立难安,陪着玄落,熬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了,雪儿再次来到玄落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说道。
“冰棍,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这样封闭自己,也不是办法。”
“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玄落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打开了房门。
“不用陪我,你回去睡吧。”
雪儿并没有走,而是进入了房间,看到玄落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拉着玄落冰凉的手,关切地看着他。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陪你坐着。”雪儿温柔地坐在了玄落的身边。
玄落抬头看了看雪儿,二人四目相对。看着雪儿真诚善良的模样,玄落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微微张开嘴,声音低沉地说。
“雪儿,我在冰鉴窟内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一个我很在意的人,她死去的场景。”
雪儿有些惊讶:“那她是怎么死的?”
玄落痛心疾首,悲痛的目光五味杂陈:“是被一个,我十分信任又很重要的人杀死的……”
雪儿略作思考,善解人意的说。
“所以……她们两个都对你很重要。你不知道,该不该为那位死去的人报仇?”
“嗯。”玄落心里很乱。
雪儿天真烂漫的说:“这个事很好解决嘛!”
“你去找那个人,问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做。如果她有苦衷,那就原谅她;如果她是故意的,那就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雪儿见玄落肯开口说话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玄落苦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她的存在,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有重要的意义。”
“哎呀,不难的。”雪儿握着玄落的手安慰道:“她要真的有那么大的作用,就把她关起来戴罪立功呗。”
玄落看着雪儿,心里多了一些温暖,开始面对这一切。
“嗯,有道理。”
律法常常是冰冷的。玄落心中,总是习惯了用某种尺度,来衡量一切。
而此刻,雪儿的天真朴素之言,却让玄落犹如醍醐灌顶。
玄落终于明白,自己有时候,也许真的是想的太复杂了。
未来,若要保持初心,就一定要多问问,那些朴素和不懂的人。
毕竟,越不懂的人,才越接近真正的自然法则。
玄落决定,等回去以后,要多去学堂里走动走动。左右为难的事情,可以问问那些无知小儿,应该如何处置。
“雪儿,谢谢你。”
玄落思考完了,回过神来,回头看着雪儿。只见她已经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玄落轻轻将雪儿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给雪儿盖好被子,便独自离开了房间,去找冰逐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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