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到这位欣贵妃,以往的小心谨慎,后来的快人快语,再到如今的生死置之度外,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嗯?”
甄嬛:“臣妾真的看不懂人心,也不懂娘娘到底要做什么,但臣妾看得出来,娘娘对皇上的容忍也越来越少了吧。”
吕盈风笑了,笑的很大声,“熹妃,这是满宫里的人都知道的,你就出去找个三等宫女都知道,欣贵妃和皇上,不睦许久了,如今更是连面上的遮羞布都扯了一半了。”
甄嬛:“你不想…”
“不想,想什么?你身后空无一物,钮祜禄氏和你从来不是一条心,但本宫可不是,本宫身后有吕家,有海霍娜,有弘时,你可以随心而为,本宫可不能。”
甄嬛:“娘娘还不够随心而为?昔日,华妃再嚣张跋扈也是对着后宫嫔妃,可从不曾对上皇上。”
吕盈风认可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吗,我最看不上的就是华妃的那个脑子,里面好像写满了男人,但除此之外,我啊,是真觉得华妃不错。”
甄嬛想起自己以往遭受的痛苦,脸色铁青,“是吗。”
吕盈风当然知道甄嬛此时在想什么,“当然,我若是年世兰,我定会在死前动用自己所有的能量,把这宫里搅和的天翻地覆,让皇上知道,那肃喜到底是谁的人,又是有谁来和我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甄嬛:“肃喜果然不是她的人吗。”
吕盈风:“熹妃,你在这坐了很久了,可以走了。”
甄嬛喝了一口茶,“娘娘宫里的茶好喝,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喝吧。”
说完,甄嬛行了个礼,缓缓退了出去。
弥冬:“熹妃娘娘来做什么?”
吕盈风:“让皇上怀疑我,不过她要失望了。”
在弥冬不解的眼神里,吕盈风将甄嬛那个茶盏拿起,直接从大门扔了出去。
吓得外面的小宫女发出一声惊呼,然后随即就是被捂住了嘴。
“想利用我啊,可惜了,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个黄雀,她是那蝉。”
胤禛从富察琅嬅的药下手,一路追查,查到了钮祜禄氏旁支和甄嬛的联系,再接着查,发现了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事。
“朕身体的事,是慢性毒,只要触碰到药引子,就会马上毒发身亡?”
段太医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迟疑着点了点头。
胤禛很想把桌子上的折子全扫到地上,刚抬起手,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自从被皇阿玛训斥过,常年的修身养性,却在这几年荡然无存。
“苏培盛,熹妃,宁贵人,去查。”
强硬让自己平静下来了,胤禛缓缓开口。
苏培盛弯着腰,“嗻。”然后就弯着腰出去了。
段太医在心里不断的呼唤苏培盛,别留下自己在这面对皇上,可惜没人听得到。
胤禛:“能查出来,药引子是什么吗?”
段太医:“微臣无能。”
“你是无能!来人,拖下去。”
段太医也不挣扎,就让人把自己拖走了。
胤禛站起身,面对自己的龙椅,伸出手摸了摸。
…
吕盈风觉得很烦躁,这些人怎么阴魂不散。
沈眉庄:“臣妾参见欣贵妃娘娘。”
冯若昭讪讪的笑了笑,行了个平礼。
吕盈风动都没动,“来干什么?”
沈眉庄:“娘娘,臣妾想知道,前些日子您和熹妃说了什么。”
吕盈风打量了一下冯若昭,似乎是有些感叹,“你这几年老得好快。”
冯若昭露出苦笑,“你不管事,皇上不同意其他人管,熹妃出事后,皇上对胧月的庇护也没有了,我自己,又是操持宫务,又要照顾胧月,一个人实在是乏力的很,自然老的快。”
吕盈风点了点头,“这么看,幸好我没管,不然我也要老了。”
冯若昭低下头,没反驳,也没说其他的。
沈眉庄有些着急,“娘娘,臣妾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吕盈风打断沈眉庄接下来的话,“你没办法和我有什么关系,惠妃,我们之间可没有交情。”
沈眉庄求助的看向冯若昭。
吕盈风:“看她有什么用?惠妃,别来烦本宫,不然,你和你的好姐妹,以及你的家族都要在地底下团聚了。”
沈眉庄和冯若昭脸色都变了,沈眉庄是有些慌,冯若昭是不解,自己好像又陷进了不好的事。
“欣贵妃,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
冯若昭在沈眉庄不敢相信的目光里落荒而逃。
吕盈风看着沈眉庄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
“怎么,惠妃是觉得她一定要和你们同流合污下去?把自己的家族抛到脑后?”
沈眉庄强装镇定,“臣妾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吕盈风:“这样啊,那本宫说说?你的孩子是谁的,你前段时间争宠都做了什么?”
沈眉庄瞬间大惊失色,“不可能。”
吕盈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实初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不好受吧。”
沈眉庄:“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臣妾的家族无关。”
吕盈风突然想起济州协领,这个职位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还要多谢你今日来这储秀宫,不然有些事还真让本宫疏忽了,弥冬,送惠妃出去吧。顺便让夏尔来见我。”
“是,惠妃娘娘,您请。”
沈眉庄神色惶恐的走了。
“主儿,您找奴婢。”
“嗯,你去给济州协领沈自山送个信,把他的好女儿做的事说上一说。”
“主儿看上济州的兵权了?”
“没有,但是我看上沈家了。”
夏尔不理解。
“沈家有个济州协领,也会有其他的官职吧,应该很有钱,能给弘时和海霍娜送点私房钱吧。”
夏尔还是不理解,这两位好像也都不是缺钱的主儿。
吕盈风看着夏尔还是不理解的样子,叹了口气,“果郡王那只麒麟军现在还是咱们养着呢,还不如分开,一半给弘时,一半给海霍娜,送了兵,怎么能不送钱,就算咱们有,但是能有白来的,不用白不用。”
夏尔恍然大悟,一手握拳一手成掌,锤了一下手心,“哦!奴婢明白了,这就去送信。”
夏尔急匆匆的往外走,刚出门,又回来了。
“主儿,咱们也可以从钮祜禄氏整点,您这提前把她们的格格送回去了呢。”
吕盈风:“行,要,那个慎刑司的嬷嬷也别忘了。”
夏尔点头,“好!”
*(这里哦)
慎刑司里,那位奶嬷嬷被灭口了。
苏培盛查了一番,根本没找到最近有去慎刑司的人,这问题出在了慎刑司里。
“皇上,奶嬷嬷被灭口了。”
胤禛:“谁做的。”
苏培盛咽了咽口水,“是慎刑司里面的人下的手,奴才还在查。”
胤禛想了一圈,“不用了,掌管宫务的就那一个人,她还和熹妃要好。”
胤禛盯着桌子盯了很久,突然开口,“朕老了。”
苏培盛连忙开口,“没有,皇上正值壮年。”
胤禛摇了摇头,“朕老了,后宫人心浮动,前朝也是一样,这一年,朕总觉得对前朝的掌控力大不如前了。”
又过了许久,苏培盛觉得屋里的气压越来越沉重的时候。
胤禛才开口,“把那个盒子拿过来。”
苏培盛连忙去取。
回来的时候,胤禛已经又写了一道旨意了。
苏培盛偷偷瞄了两眼,皇三子弘时,宜继承大统。
“取印章来。”
胤禛的传位诏书写了两份,一份让放在了正大光明牌匾之后,一份也放在了盒子里。
“朕去后,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盒子里的两道旨意读出来。”
苏培盛觉得有些心惊,“奴才遵旨。”
“收好了。”
“奴才知道。”
胤禛点头,“熹妃钮祜禄氏,宁贵人叶氏,损伤龙体,残害皇嗣,赐自尽,钮祜禄氏知情者死。”
胤禛想着又觉得似乎有点对不起吕盈风,冤枉了她那么久,但是又觉得吕盈风也不冤。
“欣贵妃吕氏,即日起,摄六宫事,敬贵妃冯氏,虽不知情,但参与其中,着降为妃位,收回宫权。”
“还有弘历府上,钮祜禄侧福晋,赐自尽。”
苏培盛跑出去传旨了,胤禛无力的捂住了脸。
考虑着自己的身体情况,碰到药引子毒发身亡,不碰药引子,这毒也入肺腑了。
“唉。”
*
新年的到来,没能让宫里有几分喜气,这一年宫里发生的事太多了。
胤禛只是和往年一样,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弘时,胤禛抬手拍了拍弘时肩膀。
“学会了吗?”
胤禛没看下面,不然就会看到表情有些扭曲的弘历,以及离得近的那些陷入头脑风暴里的大臣。
弘时点头,“儿臣学会了。”
胤禛撑到了正月十五过完,才在早朝的时候,吐血晕倒。
大臣们的心慌都赶不及弘历,皇位上坐的是皇阿玛,自己还是皇子,若是皇兄,自己只能是宗室了。
而且自己还没有足够的筹码让皇阿玛换人呢,皇阿玛怎么就倒下了。
吕盈风到的时候,养心殿外站了一堆大臣。
看见吕盈风,有的大臣行了礼,有的则是当作没看见。
吕盈风也不恼,“本宫给诸位大臣备了茶,若是口渴,可以去喝。”
借着说话的机会,吕盈风也看到了无视自己的那几位大臣的脸。
走进了养心殿,弘时和弘历正守在床边。
“额娘。”
“儿臣见过欣娘娘。”
吕盈风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太医怎么说?”
弘时:“太医说皇阿玛心力交瘁,身体亏空。”
吕盈风坐在一旁的榻上,点了点头,“这样啊,还能活多久?”
弘时觉得吕盈风的样子还挺正常的,但是弘历却不这样想。
看着弘历震惊的样子,吕盈风还心情大好的笑了下,“四阿哥做什么这么看着本宫?”
弘历低下头,“儿臣失态。”
弘时:“太医去煎药了,皇阿玛怕是大限将至。”
吕盈风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床上躺着的胤禛和一旁颇有些局促的苏培盛。
“苏公公这是怎么了?”
苏培盛低着头,“奴才担心皇上。”
吕盈风:“是吗,本宫还以为苏公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呢,这会儿害怕呢。”
苏培盛手有些抖,连忙把手塞进了袖子里,“奴才没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吕盈风:“弥冬,去找太医,这怎么能没有太医守着,怎么,所有的太医都去煎药了?”
其实是因为院判段太医被带走了,再也没回去,其他太医都怕死,都不敢往上窜。
弥冬去了后院,看着一堆太医,嘴角有些抽搐。
李太医看着弥冬,想往前走两步,然后就看见了弥冬的眼神。
脚步一顿,往后钻了钻。
弥冬:“过来两个太医,去守着皇上,里面一个太医都没有,像话吗。”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弥冬强制带走了两个。
李太医偷偷笑了下,站队正确就是可以活到最后啊。
弥冬带着太医走了进去。
吕盈风:“来了啊,皇上什么时候能醒啊?”
太医不说话。
吕盈风嗤笑一声,“行了,知道你们怕什么,本宫保你们活着,去吧,让皇上啊,醒过来。”
一个太医拿着金针,哆嗦着手,颤颤巍巍的靠近了胤禛。
吕盈风都担心这一下扎歪了,直接给胤禛送走。
弥冬靠近了吕盈风,“主儿,后宫嫔妃都来了。”
“知道了,让她们守着吧。”
胤禛被扎醒了,看了看守在床边一脸担忧的弘时和弘历,又看了看在一旁坐着漠不关心的吕盈风。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后,不由得笑了笑,“苏培盛,把大臣叫进来。”
吕盈风一听,“那臣妾告退。”
胤禛:“慢着,你留下,苏培盛,你再把盒子拿来。”
吕盈风瞥了一眼苏培盛,笑了一下,“皇上,是舍不得臣妾了?”
胤禛看着弘时,伸出手。
弘时连忙握住胤禛的手,“皇阿玛。”
胤禛:“你如今好了,朕相信你可以治理好大清,唯一就是你耳根子软,朕会把最不放心的都带走。”
弘时似乎有些纠结,“皇阿玛,儿臣耳根子不软了,您别担心。”
苏培盛捧着盒子,身后跟着几位大臣走了进来。
“皇上,大臣们来了。”
胤禛强撑着半躺起来,看着大臣们,“这盒子里放的是朕的传位诏书,正大光明牌匾后还有一份,朕走后,望你们好好辅佐新皇,弘时心软,你们别糊弄他。”
胤禛说着就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沉。
“苏培盛,当着朕的面,把旨意读了吧。”
苏培盛打开了盒子,在吕盈风似笑非笑的表情里,看到了盒子里那仅剩下一道的圣旨。
苏培盛看着盒子,脑子里差点都空白了,不由得看了吕盈风一眼。
随后在吕盈风的眼神里,缓慢的拿出了圣旨。
“嗻,奴才这就宣旨。”
胤禛欣慰的看着弘时接过旨意,然后充满恶意的看向吕盈风。
“接着读吧。”
吕盈风眼睛里充满了笑意的对上胤禛。
胤禛等了一会还没听见苏培盛读陪葬的旨意,不解的看向苏培盛。
苏培盛哭丧着脸,“皇上,这盒子里,只有这一道旨意。”
胤禛震惊地看着苏培盛,为了防止弘时不忍心让吕盈风陪葬,特意选择这个时候宣读圣旨,圣旨呢。
“拿过来。”
胤禛看着空无一物的盒子,看向吕盈风。
吕盈风挑衅都笑了笑。
胤禛:“咳,咳…噗!”
一大口血喷涌而出,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
众人纷纷手忙脚乱的想过去看看,太医也被拎了过去。
但可惜胤禛还是没能撑过去。
苏培盛抹了一把眼泪,“皇上,驾崩了。”
养心殿内和外都响起了哭声,吕盈风借着手绢的阻挡,看向弥冬。
弥冬轻轻点头。
弘时上位了,弘历再不甘心,这会儿也只能跟着其他人一起跪下,叩首,迎接新皇。
弘时:“收拾收拾吧,然后再去哭灵。”
“皇阿玛?”
一路奔波的海霍娜才到。
弘时不忍心的看着海霍娜,“刚到?去额娘宫里休息休息再去哭灵吧。”
海霍娜木着脸,呆愣的看着胤禛,好一会才发出声音,“皇阿玛不在了?”
弘时点了点头。
海霍娜走到床上,跪了下来,“皇阿玛,女儿回来了,您送女儿走的时候说,希望女儿好好的,女儿回来给您报喜了啊,女儿拿到了准噶尔的政权,兵权,准噶尔以后不会是大清的心腹大患了,您,听见了吗?”
还在屋里的大臣们,对视了一眼,齐齐跪下。
“公主深明大义。”
海霍娜:“是我应该再早走两日的,是我不好。”
弘时感觉海霍娜不对劲,刚准备走过去。
海霍娜就晕了过去。
吕盈风一愣,“弥冬!”
弥冬跑过去抱走了海霍娜,吕盈风看向弘时,“后面备了房间,你和弘历去换衣裳吧,本宫去看海霍娜。”
弘时点了点头,“额娘注意身体。”
回了储秀宫,夏尔拿了个火盆进屋,“外面冷,主儿暖暖身子。”
“安排好了?”
“没用上咱们,乌拉那拉庶人都安排好了,青樱格格已经进宫了,药已经给她了。”
吕盈风点了点头,“她还真是狠心,这种时候让她侄女犯险。”
夏尔点头,“咱们也只是打算让青樱格格安慰舒亲王,然后能去到舒亲王府,乌拉那拉庶人这一出手,舒亲王不想把人带回去都不行,这么大的一个污点。”
“她想要青樱傍上的不是弘历,是弘时,她还想着青樱有机会登上皇后的位置呢。”
夏尔一愣,“那奴婢去看着点。”
“不用,弘时身边有她福晋的人手,不会给青樱这个机会的,而且,青樱也更想去找弘历。”
海霍娜拿着圣旨,一边看一边走。
“额娘,皇阿玛还真是狠心啊。”
吕盈风让夏尔出去,抬头看了一眼海霍娜,“是啊,可惜他没想到,这圣旨没见到人吧。”
海霍娜低头笑了下,随手就把圣旨扔进了火盆。
看着圣旨一点一点被烧成灰烬。
海霍娜拿出了一个玉佩,“额娘,这是麒麟军的信物,女儿打算给皇兄。”
吕盈风看了一眼,没说话。
海霍娜:“额娘还是要在宫里生活,虽然皇兄看起来好,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尤其是皇兄的额娘是齐妃娘娘,您到底和他相处的时间短,女儿手里握着准噶尔的兵权,这东西不是必须的,给了皇兄,希望皇兄看在这份上,善待您。”
吕盈风烤着手,“善待我?我需要吗?别说现在,就说以后这宫里有了皇后,其他嫔妃,这后宫也还是在我的手心,而且,这朝堂上可还有不少我的人呢。”
海霍娜:“女儿担心皇兄会觉得您把持朝政,和您斗。”
吕盈风:“和我斗?那等我的皇孙长大了,他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你啊,这是关心则乱,那麒麟军你就拿好了,别想太多,你带来的军队呢。”
“城外驻扎呢,属实没想到皇阿玛去的这么快,所以带的人不多,但是到时候给皇兄撑撑场面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说了会话,换了身衣裳。
夏尔急匆匆跑了进来,“主儿,前面出事了,青樱格格对着舒亲王下了药,然后下错了人,下到了庄亲王那,发现错了的时候,衣服都脱了,随后又慌不择路的跑进了舒亲王那,但是这路上,好多人都看见了青樱格格的身子。”
“蠢货。”海霍娜忍不住开了口。
“冷宫那呢?”
夏尔:“乌拉那拉庶人给青樱格格留了几个人,就自尽了。”
“葬到先帝的旁边,让人把先帝和纯元皇后中间砌堵墙,先帝和乌拉那拉庶人才是最般配的啊。”
夏尔点头,“是。”
“走吧,去前面看看,这场闹剧。”
吕盈风到的时候,青樱还只是裹了个被子,坐在屋里的地上呢。
“怎么回事啊?”
庄亲王喝了太医的药,这会也好多了,虽然还有些燥热,但也不是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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