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花不知其中有何误会,正义感爆棚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一把将刘青平给从地上拽了起来:“有什么误会,你站直了说。”
刘青平抹着鼻涕,两边脸被扇的很不匀称:“我就是……”刘青平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听的赢花一脸的怒意:“你还是继续跪下说吧。”
“啊?”刘青平鼻青脸肿的样子甚是滑稽,立即又要下跪。
“好了——”杨飞一声大喝,吓得刘青平差点没趴地上。
刘青平屈着腿,不知该跪还是该站,心虚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杨飞。
杨飞叹口气:“事到如今,你赔也赔不起,躲又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唱了。”
刘青平大喜,谁知郑阳春不干了:“杨飞,要唱你唱,我姓郑的撂挑子了。”说完,双手一抱转过身去了,刘青平的脸又失落了。
杨飞环视了一眼众人,缓缓说道:“自从红班主走后,刘班主对戏班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危授命将戏台子端了起来,这些年咱们生意不景气,可他也没有说要赶人,谁想走的时候,他哪次不是苦口婆心的劝阻,可是有用吗?你们算算,走了多少人了?敲锣打鼓的,吹拉弹唱的也走了一大半,换做是你们,你们怎么应对?这次为西客唱戏,两位女子没有登台的机会,他也不曾抛弃赢花与苏姑娘,就算他贪财,也是为了妻女,但他对大伙的情义还是真真的。”
“杨飞……”刘青平听着杨飞为自己说话,内心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当下又想跪下赔罪。
一双细嫩的手硬是把他给顶了起来,他抬头一看,竟然是苏柳,眼里含着泪盯着他。
刘青平轻呼出口:“苏……苏姑娘…你?”
苏柳微微一笑:“什么也别说了,咱们一起面对可好?”
郑阳春背对着众人,听了杨飞的一席话,肩膀开始耸动了,再转过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赢花虽说也感叹物是人非,人走茶凉,但还不曾伤心到掉眼泪,没好气的看着郑阳春:“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再看众伙计,拳头松了,脸上也是带着唏嘘之色,小钟这时站出来愤愤不平的说道:“只要咱们拧成一股绳,什么鬼啊,什么煞啊,全都给它灭了,大不了……大不了我多尿几盆尿备着。”
一个伙计嘲笑到:“你那尿还真成了稀罕物了。”
小钟白了那人一眼:“曹正红,你还真别小瞧我这肚子里的尿,黄豆子被它一淋,直接显出圆形了,哼——”
黄豆子脸色有些红润了,但是身上还是无力,虚弱的感激道:“谢谢钟哥了,以后我再也不口无遮拦了。”
小钟立即喜上眉梢:“看到了吗?叫黄豆子都对我表示感激了,曹正红,以后你成了这德行,你可别求我尿尿啊。”
曹正红大叫道:“你放心,我要成那德行,不用你们救,我自己反手就掐死自己。”
“哈哈——”被这几个人一打岔,众人开始哄堂大笑,刚才不愉快的心情,瞬间没了。
杨飞见此,宣布道:“明晚正常开锣,我拼的折寿,也要帮班主一把。”
众人见杨飞不走了,而且还宁可折寿也要帮忙,这种有情有义的事,直接让大伙再次刮目相看。
郑阳春更是拍着胸脯说道:“杨老弟,你有种,我姓郑的也不是孬种,但是,刘班主,事后,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刘青平连忙点着头:“是是是,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绝对不会再做这等不义之举了,等过些年,我就将老婆闺女接过来,咱们一起吃住,好不好?”
大伙这才喜笑颜开,纷纷议论着“原来班主有老婆啊,我还以为这班主跟苏姑娘有一腿呢。”
“哈哈,这样更好,咱们有机会了。”
“可别扯了,就你那狗啃的模样,你照过镜子没?不行就让小钟给你撒泡尿,你自己照照,看能不能看清自己的原型。”
“公平竞争啊,不能耍阴招。”
……
大伙吃罢晚上饭,将被子都挪到了一起,赢花与苏柳也不例外。
杨飞说道:“大家忍受几晚,都和衣休息,大家在一起阳气重,相互也有个照应。”
赢花本来非常注重男女之别的,但如今邪事不断,自己又做了几次噩梦,让她有些神经衰弱了,她知道跟这些臭男人挨着比较有安全感,更何况还有个神奇的大仙为自己这些人守夜,她觉得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
刘青平裹着被子坐在铺底上,愁眉苦脸的看着正在摆弄香烛的杨飞。
本来郑阳春想要单独去一边睡得,但大家伙一致决定让这大块头跟容易中邪的黄豆子挨着,说是关键时刻可以充当石板压住黄豆子,这让郑阳春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赢花与苏柳被众人护到了中间,但男女之间还是隔开了些距离。
赢花用一堆干草将旁边堆得高高的,还细心的将苏柳右边也堆得高高的,然后用手指着左边一个眼神色眯眯的男人威胁道:“如果你敢过界,我将你命根子剪掉。”
那男人一脸的害怕,连忙将身子转了过去,裹紧了被子。
赢花很是满意的对着苏柳捂着嘴偷笑,苏柳更是一脸的嗔怪,小声道:“唉,都是出来跑江湖的,你看你吓人家干啥?”
赢花小声道:“你不知道,苏姐姐,这些男人很色的,没一个好东西……”
苏柳闻言一下子就愣了,接着脸色就变成了愤恨,赢花这次看出来了不对,连忙问:“苏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被鬼……”
苏柳连忙缓和了一下神情:“没什么,只是有些困了。”
赢花不疑有他,轻轻拍着苏柳的腰身,笑道:“那苏姐姐你快睡吧,明日咱们给这样臭男人烧饭吃。”苏柳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刘青平这会儿问出了一种的疑问:“杨飞,你说,今晚也不会太平?”
杨飞点头:“咱们没来之前,这里就不太平了,你没发现吗?这镇上的人熄灯都很早,像是很害怕黑夜来临一样。”
刘青平说:“你不说,还真没去注意,看来确实如此。”
杨飞道:“我想他们一定是用什么办法,让这打更的鬼魂不敢闯家。”
刘青平问:“你咋知道的?”
杨飞沉着脸说道:“这打更的鬼,虽说不知是谁害死的,但是我猜测绝对跟这镇上的人脱不了干系,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两年了,这鬼也只是晚上出来闹,却听那周族长说只是闹而已,没有伤人性命,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喂,杨大仙,晚上不说鬼成吗?”赢花一阵恶寒,虽说刘青平与杨飞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敏感的赢花给听到耳朵里了,赢花知道,今晚又有可能做那恐怖的噩梦了。
“嘎吱——哐——”
刘青平正要安慰赢花,却敏锐的听到隔壁微小的动静发出,杨飞直接快步坐了起来,显然他也听到了。
刘青平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也听到了?”
杨飞不动声色,只是做出个嘘的动作。
刘青平立马又将被子裹紧了一些。
“嘎吱——哐!”这次动静大了一些,两人都听了个真切。
刘青平第一反应就是隔壁有人,顿时脸色惨白。
杨飞蹑手蹑脚的走到屋内的西墙处,用耳朵贴近了一些,想要听听究竟是哪个房间出的声音。
“嘎吱——哐!”这次的声音响动仿佛就在杨飞耳边一样。
杨飞抿着嘴蹑手蹑脚的又退回到刘青平旁边,用手指了指西边:“在那!”
“嘎吱——哐!”这次声音更大了,屋内直接一阵坐起声,郑阳春坐在被窝里大声喊道:“什么声音?”
赢花更是惊吓的用被子蒙住了头,在被子里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啊——有完没完了,死鬼,为什么偏偏揪着我们不放。”
刘青平脸上冷汗直冒:“这声音,好像是咱们放戏服的木头箱子盖发出的。”
杨飞点头道:“不错,那屋子是你住的,戏服家伙什都在你屋里。”
刘青平惊恐未定,一阵后怕,心里念着阿弥陀佛,若不是杨飞有远见,让大伙搬到一间屋子里住,那今晚自己必定逃不了被弄死的命运了。
郑阳春弯着腰跑了过来,紧紧盯着西边的墙,小声道:“怎么办?我看这鬼不将咱们搞成傻子,是不会罢休了。”
杨飞压了压手:“别慌,静观其变,只要它不跟咱们来硬的,咱们就由着它去翻腾,我还真不信了,这玩意儿还真能成恶煞?”然后又对郑阳春说道:“去,让小钟再尿点,将门窗涂上一层。”
郑阳春点头道:“好,涂上也算保险了一分。”
这时小钟与一些伙计不知是什么心理,与赢花一样,都用被子蒙着头,更有甚者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郑阳春没好气的隔着踢了一下小钟的屁股。
“啊——”小钟吓得在被窝里大声惨叫了一声。
郑阳春气的大骂:“叫你姥姥个腿啊,是老子。”小钟连忙掀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郑哥,你干什么啊?”
“嘿嘿……干什么?当然是该你冲锋陷阵的时候到了。”郑阳春在这一刻还不忘开玩笑,小钟气道:“你有正形没正行?”
“嘎吱——哐!”
“啊——妈耶!”小钟听到这声音,吓得再次蒙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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