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叔快着急死了,见小孙子马小军还发着呆,言语上加重了几分。
“快点啊,再晚,你爹就没命了!”
马三叔这句话,对于一个七岁的孩童,还是有很大的震慑力的。
毕竟爹可就这一个,尽管不听话时,也会挨揍,乌鸦都知道反哺。
马小军一溜烟的跑到二愣子身边,当下褪下裤子,端着他的小鸡鸡,对着二愣子身下的马村长,当头龇了下去。
“哎呀!”二愣子生怕被溅到手上,当下就想松开手。
马三叔连忙喝道:“二愣子,你摁好喽,小孩子的尿又不脏,你嫌弃个什么鬼?”
二愣子苦着脸抱怨道:“那、那也是尿啊!”
但是,抱怨归抱怨,眼下也顾不上脏了。
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
可是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马村长被尿一呲,居然没有任何炸毛的反应。
“啊?咋回事?应堂叔,好像不管用啊!”一个村民一脸骇然的提醒着马三叔。
另一个村民捂着被砸伤的胳膊,龇牙咧嘴道:“会不会是这尿不管用?”
马三叔寒着脸说道:“按说,童子尿是很有用的,鬼怕这种阳气重的东西。”
马三叔着急的思索着,他除了想起来童子尿能辟邪,还真想不出来其他的办法了。
正在此时,二愣子大声说道:“村长这样子,不像是鬼上身啊。”
“啊?你怎么知道?”马三叔盯着二愣子诧异的问道。
二愣子连忙解释道:“那晚鬼上身时,俺背着村长回来时,他、他身上是凉飕飕的,可、可现在他身上是烫热烫热的,根本与鬼上身不一样啊。”
马三叔疑惑了起来,难道真要相信一个愣货说的话?
这愣货本来脑筋就有点直,他说的能有道理?
二愣子见马三叔对自己的话,产生了不解。
当下又急忙喊道:“你相信俺,俺绝对不骗你。”
马三叔看二愣子的神情,确实不像是开玩笑。
“怪不得童子尿没用处,原来不是鬼上身。”
马三叔喃喃的说道:“既然不是鬼上身,莫非,是吓疯了?”
“鬼上身,是凉的,吓疯了,是热的,难道是这个道理?”马三叔思忖了良久。
二愣子说道:“他既然烫热,咱们弄桶井水,给他降降温,你看成吗?”
马三叔闻言,二愣子的话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马三叔连忙对着几个村民说道:“快、快去井边提两桶水来。”
马三叔的话刚说完,就有几个村民开始议论了起来。
“应堂叔,这二愣子的话,你也当真啊?”一个村民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嘴里对着二愣子有浓浓的不屑。
二愣子刚要张口骂,谁知马三叔却对着那人劈头盖脸的先骂了起来:“刘小利,你他娘的是不是觉得热闹不够大啊?他说的办法不可行,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名叫刘小利的村民,反唇相讥道:“应堂叔,你不是吧?您这岁数活的比俺爷爷都大了,你见多识广,童子尿都被你使出来了,也不是没见效吗?俗话说的好哇,一个小老头,顶得三个壮……你都没有好办法,俺哪来的主意?”
“你……咳咳……”马三叔被刘小利给气的说不出话来,反而气血攻心的猛烈干咳了起来。
“姓刘的,有你他娘的这样跟老人说话的吗?小心老子揍你!”二愣子急了,他平生最见不得有人不尊敬老人,他就算再愣,也能听出那刘小利嘴里的话,简直不是人话。
“哼!你不也姓刘吗?咋就胳膊肘往外拐?俺说的难道有错吗?”刘小利眼里透着满满的鄙视之意,他指着二愣子说道:“你小子,就是傻货、愣货,村长给你啥好处了?一个人去万恶坑那边点香,结果呢?差点把自己搭上,你合计一下,你究竟为了个啥?”
“你他娘的!!!”二愣子气的火冒三丈,要不是身下压着马村长,估计早起来干他了,笑话,二愣子见到鬼都敢上去干架,还怕一个整天叽叽歪歪的小人吗。
但是,有句话说的很好,任你巧舌如簧,也不及群众内心雪亮。
刚才捂着胳膊的那个村民怒火中烧的走到刘小利身边,愤愤不平的一把薅住刘小利的衣领,张口就骂:“你个狗日的,嘴真够贱的,俺日你祖宗十八代!”
刘小利嘴皮子功夫可是相当了得,但真让他打架,他还真打不过。
他冷眼对着那村民说道:“张大树,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干什么?想打人是吧?”
张大树冷笑道:“嘿嘿……打你又怎样?”说完,一拳狠狠地戳到刘小利腹部。
“唔——”刘小利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张大树的手掌,捂着肚子向后倒退了几步。
“打的好!”二愣子大喊一声痛快:“张大树,揍他!”
张大树握着拳头就向着刘小利走去。
刘小利没想到对方是真敢动手啊,这时知道害怕了,吓得他连连后退。
忽然他看到张大树停下了脚步,对方脸上居然有些惊恐。
他还没来得及想到什么,只觉左边耳朵猛烈一痛。
“啊——呀——”
刘小利痛嚎出声,连忙用手去拍打。
他只感觉手拍到一张侧脸上,他痛嚎着想要将耳朵给挣脱出来。
可是,任凭他费了一阵力气,只感觉耳朵已经痛的快没知觉了,都没弄将其拔出来。
“放——开——”
刘小利痛的龇牙咧嘴,唾沫星子都从牙齿缝往外挤。
而他眼睛的余光却看到,周围的村民都没有一个肯出手来帮自己,张大树更是停在那里,眼里尽是惊讶之情,还隐约带着一丝冷漠。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像看热闹一样的看着自己。
或许,这时候他都还没想明白,自己的言语无意中伤害了多少人,更不知道他的话得罪了多少人。
刘小利对于村民的袖手旁观,感到了无助与彷徨不安,但更多的还是绝望。
他想到,靠人不如靠己了,关键时刻还是得自己救自己。
他索性一咬牙,双手使劲推着咬着自己耳朵的那个人,从手感上,他觉察到了,那是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现在正疯狂的咬着自己的耳朵不松口。
他一边推着那个女人,狠狠的将脑袋向旁边一撇,只听得一声细微的撕裂声一过,耳朵根猛的痛了起来。
他终于挣脱了那个女人的牙齿,他暗自庆幸自己的聪明。
可是,当他想要捂住痛处时,忽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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