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马延章的带领下,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霍五娘。
床上的一摊血,也证明不了人已经死了。
夜幕悄悄降临。
人们都放弃了搜寻。
马行空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脑袋靠在床边,床上的血腥味,还是那么沉重。
霍庆云也是担心爱女,茶饭不思,双眼无神的坐在院子里。
刘萱与冬来十分担心两人的身体。
刘萱很是安静的将饭菜做好。
这时大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是村长马延章与妻子张留恩。
霍庆云呆呆傻傻,一动不动的坐在院子里,眼里没有一丝生机。
马延章对着刘萱招招手:“萱萱,你过来一下。”
刘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冬来,向着马延章两口子走了过去。
张留恩拉着刘萱的手走到一边,小声说道:“萱萱,没找到。”
刘萱眼里透着浓浓的忧虑:“怎么可能?”
马延章摇摇头,止不住叹了声:“或许,真的……被害了。”
张留恩说:“眼下,你要看好行空,别让他寻短见,知道吗?”
刘萱茫然的点了下头……
马大川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梁先生问道:“然后呢?”
马大川讲的口干舌燥,连忙让张老二给自己倒碗水。
张老二听的正出神,催促着:“喝什么喝?赶紧一口气讲完得了。”
云裳走了过来,给马大川倒了一碗水:“请喝。”
张老二看的眼睛都直了:“俺也想喝。”
马大川端着水喝了一口,骂道:“自己倒。”
马三叔脸有些难看,使劲瞪着马大川与张老二。
马大川与张老二只感觉身上一寒,连忙露出一脸笑:“嘿嘿……”
马三叔骂道:“笑个屁!赶紧讲下去。”
马大川这才说道:“基本上,算是讲完了。”
“讲完了?”梁先生诧异道:“那跟万恶坑有什么关系?”
马大川说道:“后来,那个叫张千的,有一次喝酒,说漏了嘴。”
梁先生惊问:“你的意思,是张千干的?”
马大川点点头:“明摆着的,除了他还能是谁?别忘了,这人曾经差点连刘萱也给玷污了。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众人点了下头。
老香灰问道:“难不成,是他将霍五娘的尸体,藏起来了?”
马大川说道:“你猜的不错。而且是埋坑里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二愣子问:“那马行空呢?他又犯了啥大忌?才不能进族谱?”
马大川说道:“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怨在了刘萱身上了。”
二愣子惊讶道:“所以就将刘萱杀了?”
马大川摇摇头:“这倒没有,因为被人发现了,不过马行空已经疯癫了。然后就跑走了,最后都不知道去哪了。”
“那混蛋张千呢?”二愣子又问。
马大川摊摊手:“杀人偿命,被送到县城了,对杀害霍五娘的恶行,供认不讳。画了押,直接砍了。”
二愣子恨恨道:“像这种人,砍十遍,都不够。”
马大川随后说道:“不过,奇怪的事,将那坑翻了个底朝天,始终没有找到霍五娘的尸首,这也是使马行空疯癫的最后一个原因。”
云裳轻轻叹了口气:“唉!”
二愣子看着云裳:“你……怎么了?”
云裳摇摇头,小声说道:“有情人难成眷属。”
马大川说道:“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俺奶奶也不知道了。”
老香灰点了点头:“这么说,那坑里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位霍五娘。”
梁先生思索了一下,最后也是点了下头:“或许是吧?”
马大川说道:“这故事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如果不是霍五娘,你们可不要来找俺啊。”
二愣子仰着脸:“俺倒希望,那坑里的女鬼,真的是霍五娘。”
张老二笑了笑:“就算是霍五娘,那样子肯定也很恐怖了。”
二愣子说道:“但她多可怜啊?你想想,自己在家等着父亲与丈夫,哪里会知道祸从天降啊?”
马三叔叹口气:“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马三叔的话,让人唏嘘不已了起来。
二愣子说道:“如果那坑里的鬼,真是那位霍五娘,俺可舍不得跟她打。”
老香灰诧异道:“那天,她在你梦里,差点把你给害死,你可别忘了啊,现在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二愣子说道:“那俺也不能,毕竟她也是被人害的。”
老香灰哑然。
梁先生说道:“按说,那个叫张千的已经伏法了,那霍五娘的怨气应该也消了吧?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坑里徘徊?”
老香灰说道:“或许,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众人又将目光转向了马大川。
马大川连忙摇手:“俺这个版本也只是听说,俺奶奶那个版本,也不知听谁说的,传到现在,不知倒了多少嘴,省略了多少细节了。至于你说的隐情什么的,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更或许是瞎编的。不然,就因为要杀害刘萱,就不能进家谱,这也太不通情达理了。”
马三叔也点了点头:“不错,家族不会将一个人随便踢出去的。”
马大川站起身:“没啥事,俺得去弄麦子了,麦子还在地里搁着呢。”
这时张老二也连忙站起身:“我说咋忘了什么,原来是这个。”
两人心里记挂地里的麦子,这时候就怕老天爷跟你对着干,忽然来一阵雨,那可就傻眼了。
梁先生挥了挥手:“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两人走后。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二愣子看着马大川走了后,对着众人说了在帮马大川割麦子时,遇到马大川媳妇王芳的事,还将她可疑之处说了一遍。
梁先生惊讶的问道:“真有这事?”
二愣子点了下头:“是的,俺怕马大川误会,就没敢说。”
老香灰思忖了一下:“这么说,那东西不是梦魇?”
二愣子摇摇头:“啥是梦魇?”
老香灰将梦魇如何在别人梦里害人的前因后果对着二愣子讲了一遍。
二愣子听的暗暗咋舌:“乖乖,这么恐怖?不过,俺当时可没有睡觉啊,更没有做梦。”
梁先生想了想说道:“咱们可以就将她认为就是霍五娘。看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老香灰点点头:“嗯,可以!今晚,过去喊喊,看她答不答应。”
二愣子问:“她听得懂吗?”
老香灰发出一声冷笑:“肯定能。”
二愣子说道:“如果能听懂,俺倒是想跟她聊聊,然后给她打抱不平。”
云裳问道:“那个张千已经被砍头了,你还准备怎样打抱不平?”
二愣子想了想说道:“那更好办了,俺就问问她,究竟还有什么冤屈,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俺帮她一并解决了,然后让她可以投胎转世。说不定,那个叫马行空的还在奈何桥边等着他呢。”
云裳笑了笑:“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感人的事?”
二愣子嘿嘿一笑:“俺就想让他们不要死,能在一起就更好了。”
老香灰摇摇头:“真是异想天开!”
二愣子撅了撅嘴:“想象一下嘛。说不定真成真了呢。”
梁先生对着二愣子说道:“这些都不现实。眼下,还是将她解决了比较好。”
马三叔此时走到刚才马大川坐过的地方,慢慢坐了下来:“说真的,二愣子受了这么大的罪,应该能震慑住她了吧?”
老香灰点头:“绰绰有余。”
梁先生见其如此自信,看着二愣子说道:“二愣子,你的伤感觉如何了?今晚,能不能去坑边?”
二愣子低头看了看胸口,现在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这才说道:“没事了,到晚上应该可以恢复些了。”
云裳连忙扶住二愣子:“你别乱动,伤口未好痊,别再扯裂开。”
随后云裳又看向老香灰:“香灰伯伯,能不能再拖一个晚上?”
二愣子忙道:“别啊,说不定俺还可以跟那霍五娘不用交手,好好劝劝她,也就离开了。”
云裳看着这个单纯的二愣子,也是无语了。
老香灰说道:“到晚上再看看吧,如果真的不行,我在想想办法。昨晚,张老二差点被引到水里。”
二愣子笑了笑:“都知道老二哥,他有这么个爱好。让他一个人去,指定回不来。”
梁先生说道:“嗯。内心不够坚定。”
老香灰站起身对众人说道:“我去让伙计们准备准备,今晚如果小兄弟就能下床,咱们,今晚就开锣!”
二愣子点了点头:“俺觉得,没问题。”随后对着梁先生说道:“梁先生,俺怕老娘担心,你能不能一会儿,帮忙给俺娘报个平安?”
梁先生笑道:“行!你安心养好身体。”
就这样,老香灰将今晚可能要开锣的消息告知了赵班主。
赵班主闻言,心情极佳:“终于可以开锣了,再躺下去,伙计们都快废了。”
随后就要召集众伙计,开始练嗓子了。
老香灰说道:“不用咱们唱,只要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几人就行。去的多了,反而出事。”
赵班主这才作罢,直接喊了三个人出来:“凌端、李长恩、段小仙。”
从人堆里走出三个人。
赵班主问老香灰:“拉弦子的要不要?”
老香灰摇摇头:“这个不用。就他们三个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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