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平行世界的灵感源源不断,先写了平行世界的李智允。她在完全不同的国家长大,面对迥异的生长环境,有着不同但相似的人生课题,跟正文的性格不会保持一致。而且因为她大姨独特的培养方式,她在感情上渣渣的,更嚣张,更高傲,也更大胆放肆的李智允,没有被太多规则规训,充满野性和攻击力。)
“Leslie,你开始蓄长发呢?”
一个月没见,张瑜发现常年男士碎发的Leslie,发尾长度竟然到下巴处了。
李智允拨了拨耳畔的头发,糟心得很:“嗯,我最近想尝试一下新发型。”
说着,她还额外找补了一句:“我才不是听Eve的话了,也不是被乐队的事情吓到了。”
“喔~”张瑜意味悠长地拖着长音,看破她傲娇的属性,但贴心地不戳破真相,毕竟晚上还得靠她帮忙。
她七岁的时候,隔壁新搬来了一家人,Eve和她的侄女李智允,新转入了美国国籍,英文名Leslie Jin(金),据说取自她外婆的姓氏。
Leslie从小就不一样,她不止美丽得耀眼,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在美国卷生卷死精英教育体系里的私人中学里,也是最耀眼的那个。
她极其擅长数学,还擅长各种运动,甚至短暂成为女生们梦想的州啦啦队的队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当了一星期队长就主动退出了,据说她觉得啦啦队无聊。
可恶,身为校园边缘人物的张瑜被她装到了。
她们都有亚裔血统,在白人精英世界的歧视链里,她们处于鄙视链的下端。
可Leslie轻描淡写地成为新一届校园风云人物的无冕之王,又淡笑着主动退出这些风云人物组建的社团。
学期末的典礼上,Leslie拿着话筒:“你们实在愚蠢,脑子里只有酒精、暴力和性,跟你们说话真无聊,夏虫不可语冰,我决定退出社团。”
一顿劲爆的退出发言,酷毙了。
Leslie退出社团的同时,凭借优异的奥数竞赛成绩,一鸣惊人的论文成果,成功收到常青藤各大高校发来offer。
在这个以常青藤名校为奋斗目标的私人高中,她的成功显得云淡风轻又易如反掌。
张瑜仿佛被她吸引,追逐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来到同个学校。
不过,Leslie已经成为普林斯顿数学系最年轻的副教授,界内公认的数学天才,她不过是个普通学生。
要不是Leslie心血来潮想在学校搞乐队,而她的贝斯演奏水平通过了Leslie的面试,她们只会是单方面追逐的关系。
但随着乐队两次组建,两次解散,张瑜发现看似遥不可及的Leslie就是个大写的乐子人,她超人的实力与同样令人叫绝的运气,制造了各种笑料,消解了Leslie在她心中高冷大魔王的印象。
张瑜是BTS的忠实粉丝,她自从知道Leslie因为出生韩国,精通韩语,就缠着Leslie陪她来韩国听演唱会,实时翻译她爱豆说的话。
“呵,我连自己喜欢的乐队,都不愿意去线下的现场演唱会,更别提你的爱什么了。”
李智允果断拒绝她的请求,和一群人挤在一起就为了听两三个小时的歌曲,还不如直接买唱片听,所谓的线下氛围感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然而,张瑜有对付她的大杀招:“Leslie,你知道你的乐队就只剩下我这个独苗了吧。”
“shit!”
被戳中软肋的李智允,想起她极具戏剧性的两次搞乐队经历,以及前不久搞全女子乐队,招来一堆女同,对她表白的可怕场面,忍不住表情扭曲。
她被乐队唯一仅存的直女贝斯手拿捏住了,于是有了开头的那一幕,两人在首尔的机场见面。
她们坐车前往演唱会场地的路上,李智允拿着张瑜递给她的演唱会门票,第一次知道张瑜追的偶像的名字:“防弹少年团?”
“少年乐队?防弹?是穿着防弹服演出吗?”年纪轻轻已经收藏了许多枪支的李智允,发自内心地疑问,那确实还蛮独特的。
“哎呀,不是。”忠实粉丝当场护主:“是承受10代和20代,如子弹般飞来的偏见和压迫,他们可是要堂堂正正地守护音乐。”
李智允被尬住了,看在贝斯独苗的面子上,找补道:“他们应该还没成年吧。”
青春期的豪言壮志嘛,她曾经也年少轻狂过,最不安迷茫的时候,纹身打洞什么都干,甚至给自己打了十几个耳洞,把Eve搞得抓狂。
前面的司机大叔听懂了她们的英文对话,情不自禁发出大笑声。
张瑜叹气:“Leslie,等下你负责翻译就好了,不要发表评价,我担心你被毒唯粉围攻。”
“他们粉丝很多吗?”竟然有这么多人喜欢搞少年乐队,李智允想起她热爱的皇后乐队,幸存的老队员都已经是白发老头了。
张瑜没有回答,演唱会场外密密麻麻的人头解答了她的疑惑。
排队进场时,李智允终于搞懂了什么叫站坑门票,强压怒火:“张瑜!你可没跟我说是站票?!”
张瑜心虚地双手合十:“Leslie,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满足这个愿望,你就可以收获一个忠实的贝斯手。”
“呵。”
张瑜祭出她老家的传统发言:“Leslie,来都来了,你说是吧。”
“呵呵。”李智允露出带着杀气的微笑:“张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被爱豆冲昏大脑的张瑜已经顾不了Leslie的威胁,强拉住想要离开的李智允,在身后拥挤人群的加持下,李智允到底还是被挤到站坑的位置了。
她刚刚放下的心,在源源不断进入的粉丝人群里,彻底摔了个稀碎。安保情况极其糟糕,虽然是按照顺序进来,但大家都想往前挤。
关键是演唱会还没开始,只有几个戴着帽子的男性在台上对走位。
李智允依然被后面疯狂的人群不断往前推,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被张瑜抓住的那只手,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鼻子里全是周围人身上的香水味和汗味。
混杂的香水味,无比刺鼻,甚至辣眼。
“fuck!”李智允抓住身边一个看似柔弱,但手劲不小的妹子的手臂,因为她突然朝她袭来一肘击。
“你想干嘛?”李智允冷面的时候,压迫感十足,更别说她还不断积攒怒气。
“斯米马赛。”女生似乎被吓住了,不停道歉。
正埋头往前冲的张瑜,停下脚步:“怎么呢?”
“她想打我。”李智允搞不懂她们的脑回路,她感觉自己的脚都要被踩烂了。
她放开抓住女生的手,直击重点:“演唱会什么时候结束?”
李智允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拥挤的人群,紧密相贴的身体,难闻的味道和嘈杂的噪音,她哪个都忍不了。
“还有三四个小时。”张瑜用手帮真炸毛的李智允梳理头发,迟来的愧疚冲击她的内心:“Leslie,要不然你先走吧。”
李智允困于形势,忍气吞声:“现在逆着人群走,我会被踩踏死的。”
“回去后,你得给我找新的乐队队员。”
李智允看清了自己一言难尽的运气,决心让别人帮忙组建一个起码队员正常的乐队,而不是被一个做着后宫梦的恶心男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也不是她被几个女同包围表白。
自从表白事件,她才知道短发高学历高颜值的外在,强势桀骜的性格,简直是女同圈的天菜,天生顺直的李智允,从心地留起头发。
“包在我身上。”张瑜自信她的社交天赋,能帮得上忙。
张瑜良心觉醒,也不一心往前冲,而是有意往边缘走。但她们的意愿被其他粉丝裹挟着,最后不知不觉来到延伸舞台的边缘位置。
李智允迷惑地看着台上的男性:“他们也不年轻呀。”
至少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年轻。
张瑜用李智允能听懂的方式解释:“团队最小的成员是97年的,比你大两岁。”
“这也算少年……”我在他的年纪,已经拿了好几个博士学位了。
张瑜赶紧在Leslie说出对粉丝而言更炸裂的话之前,捂住她的嘴。
“姐,我的姐,你现在身处粉丝大本营,不要表现得像个黑粉。”张瑜轻声凑到她耳边说着:“会被群殴的。”
最佳战绩是一挑五的李智允,看了眼身边眼神狂热激动的粉丝,虽然不懂什么叫做黑粉,但她看得懂形势逼人,摸了下鼻子,默默闭嘴。
夜色渐深,李智允摘下墨镜。
演唱会正式开始,还没见到真人,仅仅是放开场的VCR,周围人就像疯了一样,尖叫声不绝于耳,李智允只觉得她要被身后的人群压成两截了。
张瑜兴奋地紧盯屏幕,想要跟身边的人分享快乐,转头看见Leslie充满杀意的眼神,眼神飘忽地抿嘴回头,看来她的代数成绩危险了,C-和D往往只在教授的一念之间,而她把教授得罪大发了。
李智允一边疯狂放杀气,一边还是信守承诺,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爽,帮张瑜把他们对话时的韩语翻译成英文,甚至包括韩语歌词。
她的嘴皮子一流,rap都能给你翻译成有点押韵的英文。
周围的粉丝共享实时英文翻译,默契地不再去死命挤站在最前方的伟大的翻译官。
李智允疑惑地往身后看了一眼,没搞懂她们的默契,但谢天谢地,还好没把她的午餐挤出来。
一米七二的李智允,考虑到身后想看舞台的粉丝,甚至会微微弯腰,给他们的手机留出录像留影的空间。
在李智允的脚都要站麻的时候,演唱会才过去一半,她翻译的语气都难掩郁闷不爽,一首温情的情歌在她嘴里都充满沸腾的杀意。
张瑜一边沉浸在亲眼见到偶像的喜悦亢奋,一边享受堪称泼冷水的实时翻译,每一句都写满她未来悲凄的命运。
“Leslie,我不需要翻译了。”没有翻译也挺好的,听不懂也能感受爱豆的热情,而不是Leslie的杀气。
“呵,我不。”李智允扬起嘴角,有种小朋友恶作剧成功的调皮。
张瑜继续一边痛一边幸福着,直到Leslie的手机铃声响起,拯救了她的耳朵。
李智允看着电话号码,表情一愣,接了电话,但对面始终没有声音,她也诡异地不说话。
良久通话后,对面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七声之后,电话挂断了。
李智允动作迅速,手机关机,然后拿下头上别碎发的发卡,取下上面的别针,撬开电话卡槽,将其中一张电话卡折叠扭变形,最后悄无声息丢在地上,瞥见它被人群无声无息踩进土里。
“怎么呢?”张瑜迷惑地看着她的动作。
李智允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有点事,我得马上回国。”
说罢,她径直拨开人群,想往外走,一边走,手上不停地拨打电话。
但人群如此密集的地方,信号不好是常态,她始终没能拨通那通电话,也没能离开人头攒动的会场,反而被他们推到更前面了。
“holy shit!”
李智允眼看着不可能打通电话,只能用他们之间的暗号,给另外一个还在美国国内的人发短信。
“李智允!”
李智允年幼跟Eve一起出国,登记时,她抛弃了她的姓氏和名字。
现在只有Eve和金悦迩会叫她这个名字,她抬头,微微挑眉,看着舞台上笑得能看到一排牙的男性,困惑不解。
男性放下话筒,蹲在舞台边缘,继续说话:“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谁?”李智允过目不忘的记忆里从没有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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