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3月28日夜。
黑龙江省呼兰县公检法家属楼。
当晚,有52人惨死家中,均一刀致命。
其中,27人为公检法的工作人员,其余25人是其家属。
凶手用匕首在死者家的墙上留下名号——“呼兰大侠”。
一个平静的小县城居然发生如此大案,可想而知会有多么令人震惊。
县公安局,迅速勘察、封锁现场,并立即向上级通报。
同年4月2日。
328专案组正式成立,共计672人。
包括北京派来的专家组,省厅的骨干力量,以及全国各地的刑侦精英。
经过两年多的调查、取证、研究、分析、排查、走访,专案组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案情毫无进展。
此后,该案永久封存,停止一切调查。
1986年4月6日夜。
也就是专案组成立的第4。
北京方面派来的痕迹鉴定专家赵某、王某,在呼兰县公安局招待所被杀。
县公安局副局长郑某及其刑警队的3个刑警,惨死家中,连带家属4人。
另外两个专案组成员在住所被杀。
案发现场,墙壁上写着四个字——“呼兰大侠”。
凶手为一人作案。
刀法纯熟,一刀致命。
一时间,整个黑龙江省的警察,没人敢穿警服上班。
在这段危险时期,公安干警给老百姓一种很“休闲”的感觉。
同年4月7日至9月15日期间,呼兰、哈尔滨、阿城三地,先后有人遇害。
其中,民警37人、刑警12人及其家属56人。
与前次案件不同,部分死者并非死于家中,而是在下班回家的途中,被凶手从身后偷袭,一刀刺穿颈部。
而后,凶手持刀在死者的背部留下名号。
经刀痕比对、鉴定,多次凶案的凶器为同一把匕首。
被害者累计达115人!
呼兰县公安局某退休领导,曾扬言,“别说抓到凶手。谁能提供那把匕首的线索,我个人,悬赏10万元!”
同年9月26日,这位领导惨死家中。
凶手用匕首在墙上留下一行字。
然后,将匕首扎进墙里。
“杨局长,你太令我失望了。这把刀,还是留给你们作纪念吧!”
从此,呼兰大侠销声匿迹,弃刀归隐!
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
最后一次枪响过后,他干净利索地从上千个搜捕的警察视野里消失掉,所有的线索突然中断。
从北京来的专案组,曾把整座小城像个破布口袋一样里外翻了几遍。
取了每个成年男子的指印和血样,便衣们日夜在街上布控蹲守。
但那个人不紧不慢地取走了一个个警察的性命。
在江那边的省城里,警方的声誉丧失殆尽。
强硬和鲁莽曾经是他们最可标榜的美德。
如今他们变为被某个人捕猎的对象,竟然在白天都不敢穿着警服。
当这场瘟疫一样的连环谋杀戛然而止时,他们被长久地羞辱着。
不再有新的发案,也就无法将那人现行抓获,他们被彻底打败了。
呼兰是从哈尔滨北面走的一个县,如今被划作了一个区。
那里和绝大多数县城一样,凋敝、阴冷,街道破落得毫无尊严。
那里的人给人的印象是坦率而懒散,像街区一样自暴自弃。
他们对“法律”知之甚少,也不期待正义。
这样的地方有两类恶棍。
开着豪华汽车,三五成群地控制某种产业的中年人。
或者是在街上游荡的少年,随时可能掏出尖刀,像群秃鹫一样地扑向某个仅仅望了他们一眼的陌生人。
你知道,有这样歹徒的地方,警察会是什么样。
二十年前,他们的权力无拘无束,纵横于乡野,把人塞进摩托车的斗里带回所队。
他们那儿有一整套逼供招数。
能用被塑料袋里的辣椒把人呛成肺炎,或者在十几秒里用电棍把一个男人彻底变成废人。
第一个被杀的是于铺乡派出所的所长。
自1987年发案后的几年里,最邪乎的说法是,在这座三十万人的小城里,被枪杀的人多达三十多个。
死者包括公检法和粮食、交通系统的干部,都是在夜间被从十几米外的暗处一枪毙命,伤口大多在脑部。
杀人者没有留下过多踪迹,又与死者没有私仇。
加之对地形十分熟悉,开完枪后立刻隐遁,是最疑难和危险的凶杀,确实很难调查。
多数人公认的版本是:被杀的警察是十一个,平均半年左右做一次案。
被杀者多数四五十岁,都在文革后开始发迹,所以传说呼兰大侠的真实身份就是个警察。
公安部的精英和“专业队”已经进驻呼兰。
从当地接过了案子的管辖权,调查取证岂止是挖地三尺,内部人能够藏身的可能应该是没有的。
也抓过几个嫌疑人,但新的案子很快又出来了。
最后一起案子发案后,专案组的头头终于怒不可遏,擎着两支手枪站在镇政府大门口,冲着四处喊叫,要“呼兰大侠”出来和他单挑。
当年的公安由于顾虑和纪律,不愿意提及,而且物是人非,很多经办人或者退休或者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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