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
京城捕快马洛在江西办完案子,偶遇好友复照青。
他乡遇故知,两人十分高兴。
复照青带着马洛到附近游览山水名胜。
这天,两人来到一座山下。
复照青对马洛说:“这里叫白龙涧,有一条溪水从山上流下,长年不断,景色很美。”
马洛仰头观望片刻,果然青山绿水,简直就是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这时,复照青拍了拍马洛的肩膀说:“上面还有一个好去处。”
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又走了半个多时辰。
只见几间唐风古韵的小木屋依山傍水而建,溪水从支撑木屋的木桩间流过。
下游不远处有一个开启的堤坝横在溪水上,木屋的门前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听溪小筑”。
复照青说:“这家客栈饭菜可口,咱们在此处谈天说地,一醉方休,岂不快哉?”
马洛听后笑着说:“正合我意。”
两人进入客栈,在临窗的一张桌子边坐下。
复照青点了一条清蒸溪鱼、一只烤野兔、一盘炒山蘑、一盘拌野菜、一壶好酒。
两人边吃边聊,开怀畅饮,渐渐地都有些醉意了。
复照青端起酒杯说:“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马洛指了指桌上几个空盘子说:“菜遇馋人一桌空。”
复照青听了哈哈大笑:“好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菜遇馋人一桌空’。我得记下来。”
说着就从随身行囊里取出笔墨纸砚,准备记下。
复照青掏东西的时候不慎把行囊里的一沓银票掉在了地上,旁边的伙计看见了,急忙弯腰捡起来放到桌上说:“这位客官,您收好。”
这时,掌柜的笑着走过来说:“多谢二位客官光临小店,在下招待不周,看你们这菜吃得也差不多了,我再送二位客官两个菜一壶酒,请慢用。”
然后掌柜的转身对伙计说:“再给二位客官上一只炖山鸡、一盘野猪肉、一壶好酒。”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
复照青回头冲着掌柜的抱拳说:“掌柜的,不劳烦你请,回头走时一并结账就好。”
这顿饭一直吃到很晚,复照青和马洛把两壶酒都喝光了。
虽然神志还算清醒,但走起路来已经有些东倒西歪了。
伙计搀扶着二人进了一间客房,给他们煮了两碗醒酒汤,然后嘱咐二人把门窗都锁好,这才离去。
马洛锁好房门和窗子,然后喝了几口醒酒汤,不但没清醒,反而觉得头脑越发昏沉。
他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溪水的“哗哗”声仿佛越来越大,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马洛醒来后还是感觉头疼得很,便继续躺在床上休息。
门外伙计高声喊着:“客官,起来用早饭了。”
马洛见复照青没有动静,便走到床边一推,赫然发现复照青背后插进了一把匕首,人已死去多时了。
马洛惊得大喊:“快来人!”
门外伙计听到喊声,急忙推门,但门是从里面锁着的。
马洛打开房门,伙计和掌柜的匆忙进了屋,他们看看死去的复照青,又看看马洛。
马洛皱着眉说:“人不是我杀的,劳烦去县衙报一下官。”
掌柜的一边吩咐伙计去报官,一边说:“是呀,你们官差之间凡事好通融。”
马洛不理他们,独自把这间客房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
门窗的锁完好无缺,屋顶、地板、墙壁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马洛打开复照青随身携带的行囊,发现里面的银票不见了。
到了中午时分,山下县衙的赵班头才带着几名捕快赶来。
一进门,赵班头就气势汹汹地问:“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辖区内杀人?”
马洛这次是办完案子出游,因此没穿官服,见状只好亮出腰牌。
赵班头见了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说:“原来是京里六扇门马大人来了,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马洛也抱拳还礼说:“遇害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已经检查过这个房间,外面的人进不来,而死者又是背后中刀身亡,不可能是自杀。”
站在一旁的掌柜的说:“昨晚是这位马大人和被杀的复公子住在一起的。”
马洛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前额说:“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班头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马大人,咱们还是公事公办,您跟我们回县衙走一趟吧。”
马洛点点头,伸出双手让捕快把他锁上,跟着赵班头往外走。
马洛出了客栈一直沉思不语,听着溪水流下来的“哗哗”声比夜里小了许多。
众人沿着溪水往山下走了几步就到了那处堤坝,只见堤坝两边的山路湿滑无比。
马洛低头看了看堤坝,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听溪小筑”。
忽然一跺脚说:“我明白了赵大哥,你赶紧让弟兄们把这个堤坝的水闸放下,阻断水流。
我和你回去捉拿真凶,这功劳自然归你。”
赵班头将信将疑地带着马洛回到“听溪小筑”。
掌柜的和伙计对他们的去而复返十分惊讶。
众人陪着马洛和赵班头又回到昨晚的客房,坐在屋内,一言不发。
赵班头坐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马大人,咱们在等什么?”
马洛说:“再等一会儿,密室杀人谜案就可告破。”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只见隔壁的那间客房竟然像涨潮时的船只一样整间徐徐升起,下面竟露出一个暗室。
这时,马洛冲着掌柜的大喝一声:“你还不认罪吗?”
掌柜的和伙计吓得转身就要往外跑。
却被守在外面的捕快们捉住,推着回到屋内。
赵班头连忙一边说着“马大人恕罪”,一边给马洛打开手上的锁链。
马洛和赵班头一起走进暗室,顺着楼梯三转两转就来到一个石洞。
这个石洞半天然半人工开凿,顺着石洞继续前行,不久就听到“哗哗”的水声,出了石洞就是水花四溅的白龙涧。
马洛回头对满脸疑惑的赵班头说:“我这次没穿官服也未透露身份,掌柜的却对我说你们官差之间凡事好通融。
由此可见他翻看过我的行囊,见到了腰牌才知道我的官差身份。
我昨晚听到溪水流下的声音比现在大很多,应该是下面的堤坝闭闸存水,溪水溅落在积水里声响很大。
而昨晚皓月当空并未下雨,水坝两边的山路却异常湿滑,可见水闸放下很久,以至于涧水满溢,漫到山路上了。
我就想到这可能是一个以水的浮力为动力的机关。”
原来昨晚吃饭时,复照青不小心把一沓银票露出来被掌柜的和伙计看见了。
掌柜的就送酒想灌醉二人,然后又在醒酒汤里下了迷药,迷倒二人。
木屋是建在水中的,当外面的水闸放下,木屋下面的水越积越多,水面上升,暗室也跟着升了起来,就能进到马洛住的客房之中。
当水退去后,暗室下降,马洛住的客房恢复原状,自然从地板墙壁看不出任何破绽。
在伙计翻行囊偷银票时,因为复照青没有喝放了迷药的醒酒汤,被惊醒了,伙计就杀了复照青灭口。
当翻到马洛的腰牌时,掌柜的才知道马洛的身份。
他的兄弟因犯案被马洛绳之以法,掌柜的就想利用这个密室杀人案来陷害马洛。
希望马洛被当作杀害复照青的凶手秋后问斩。
这样,既能使马洛名声扫地,又可替兄弟报仇。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掌柜的诡计还是被马洛给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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