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冬风越发凛冽了起来,京城的气温变化更是明显,往往上一秒天上才出了点日头,下一秒狂风就会刮得你连北都找不着。人一走到室外,轻易便能被冻成冰块。
脚上的雪地靴踩上了层薄薄的积雪,顾深深两手插兜,颈子上围着条笨重的围巾,远远看去颇有几分可爱。
从兰博基尼车上下来的男人大步流星地朝她迈进,而此时,陆陆续续有人从顾深深身侧经过,其中有几个还是和她朝夕相处的同事。
“许妈说让给你带个帽子,她亲手织的,我看样式还不错就拿来了。”
说话间,一个棕褐色的羊毛帽套到了顾深深脑袋上,廖东岑旋即饶有兴致地帮她把那些被风刮乱了的发梢理好了。
顾深深一对美眸咕噜咕噜转了转,最后盯着地面,她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今天去外面吃?”几不可见地斜着抹笑弧,廖东岑紧跟着道:“鸳鸯锅怎么样?”
顾深深一手被男人牵着,于是只能被动地朝前走,听到鸳鸯锅这玩意时,她嘴角抽了抽,拒绝道:“不吃。”
“反对无效。”
兴致大好的男人将顾深深塞进了车子后座,他紧随而入,车门一合,‘砰’一声隔绝了外头那些打量的目光。
冬至将近,街道两旁不少卖水饺的店面生意倒是红火。廖东岑左臂揽着自己的小妻子,顿了顿开口,他眉头微扬,“你都没包过饺子给我吃。”
“也没煮过饭给我吃。”
“唔,貌似你就没下过厨。小家伙,晚餐你煮东西给我吃。或者,把自己打包好送到我嘴边,嗯?”这回,是直接下命令,外加明里暗里的挑逗了。
顾深深翻了个白眼,却对上了男人含笑的唇角。半响忿忿然,她两手缩到男人的外套底下取暖去了,“没脸没皮。”
廖东岑真是把顾深深带去吃鸳鸯锅了,期间他体贴周到,堪称完美情人,饶是顾深深几次想寻他的错处,也总是寻不着。
最后还是男人叩了下她的额头,无奈地提醒了她一声“好好吃饭,规矩些”,她这才老老实实作小媳妇状了。
……
夜里互相抱着取暖是个不错的驱寒做法。虽说室内暖气打得高,不过廖东岑总能找到很多理由扯着顾深深一垒二垒三垒层层渐进地做。
末了整个人瘫软在了床上,顾深深软软的小爪子被男人抓在手中把玩。
男性的雄厚气息近在咫尺,顾深深依偎在他怀里,依稀竟觉得这胸膛如斯温暖,让人,舍不得丢弃。
“小家伙,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呢,你说,怎么办?”还不餮足的男人某个瞬间陡然箍紧了顾深深,他的指尖,更是有意无意地在小人儿的肚脐上绕着圈。
顾深深拍他,他也不恼,只是凑近去舔舐她玉润的小耳垂,“奶奶一直盼着抱孙呢,你说,我要不要对你再坏点,不要在最后一刻退出来?”
顾深深闻言,软软香香的身子立即一个哆嗦,惹得男人是笑得叫一个开怀。
“小心笑到不举。”双颊热热的,偏偏拿这男人没办法,良久顾深深才咕哝了这么句话出来。
“你这丫头,真狠心。”
廖东岑自是听到了顾深深那么句小小的诅咒,不过这小家伙太低估他的爆发力了吧?若他真想玩,她现在就没能耐在这说坏话了。
“哼。”低低一声轻哼,骄傲又坏心。顾深深很快便合了眼,不接男人的话头了。
廖东岑给她掖好了被子,这才关了床头柜上的橘黄台灯,眉宇间敛下一抹温柔。
或许,把她一直留在身边也是不错的。
可会不会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弱点?
混**的人,哪个没得罪过人,而他廖东岑的仇家,明里暗里的,该有多少?
私心里,承认吧,他有那么点在意她了。
可就是在意了,才怕伤害。
睁着眼凝视着漆黑的天花板,怀里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声阵阵递来,不知过了多久,廖东岑薄唇贴上了她的眉眼,语气里满是纵容,“就这样吧,小家伙,以后你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
若此生能就这么走下去,该有多好!
窗外月色稀疏,月光,照不进窗棂。
同一片夜空下,嘈杂的歌舞厅里,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的高度数白酒被独酌的男子灌入了腹中。男子的左手背上有道十厘米来长的新伤,估摸着只是简单处理了下,此际看上去,那伤多少有些瘆人。
衣袋里的手机铃声不知响过了多少回,某一刻,不甚耐烦的男人终于将手机取了出来。
屏幕上的‘顾浅浅’三个字,让男人的眸光有一刹那的刺疼。
“有事?”开口之际周身直降了十来个温度,男人那寡淡冰冷的语调,几欲要让人怀疑,这世间,再无什么入得了他的心。
“谦哥哥,你在哪呀?今晚爸爸特地设了宴想邀请你聚聚,你看,你都没来,谦……”
顾浅浅的焦急不是假的。好说歹说,她才说服父母寻个名头把谦哥哥请到家里来,也试探谦哥哥愿不愿意和她交往,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甩你面子,来都不来一下。
“有别的事吗?”语气,更冷了。酒意上涌,陆湛谦的脑子有些重。
“谦哥哥,你在哪啊,我听到摇滚乐的声音了……”
忽略了陆湛谦口气的不善,顾浅浅卯足勇气,终是问了一句。她知道,陆湛谦向来厌恶不相干的人管她的事,可以往,谦哥哥对她比寻常人要关照些,不是吗?
陆湛谦额际突突地疼,本想粗暴地回一句“你管不着”,然脑中才一转,下一瞬他却是说了,“我在酒吧,怎么,你想来?”
顾浅浅匆匆应了,急忙便要出门。
酒吧?谦哥哥听起来情绪不对,是喝了酒?
那么,她是不是……有机会了?
对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冷笑了下,陆湛谦再接过一杯酒,这回,他开始慢慢品尝了起来。即便,味同嚼蜡,除了那酒精的刺激性,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是他出任务回来的第二天。昨夜里十点多回到家中,母亲确认他无事后,喋喋不休地便要他安定下来,不要再去接那么危险的任务了,他们陆家,不差那几个功勋。
然,除了疯狂地作战,他还能用什么,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后来母亲希望她安定下来,有意无意地跟他提及了顾家二女儿对他有那方面意思,让他考虑考虑。
那个时候,他的脸色,蓦然间全变了个样。
他是怎么说的呢?想起后头父母骂他不孝,陆湛谦唇角那抹冷硬,慢慢化作了苦楚。他说:“除了顾深深,儿子谁也不娶,也绝不会有后代。”
他知道,父母其实都偏爱顾浅浅,他的娃娃,从来就得不到父母的青眼相加。
曾经,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小丫头,却肯为了他去忍受父母糟糕的对待,忍受母亲时不时把她和顾浅浅相比较,然后毫不留情地说她哪里不好哪里错了……知道这事的时候,他心里在淌血,她不知道。他的娃娃,他的宝,他怎么能接受别人恶意待她?
可如今,廖东岑这个人他不了解,然娃娃再也……不会只依恋着他了。
瞧瞧,他多可悲,明明一早就知道她那么敏感,被伤害过一次,就会远远走开,然他就是学不会死心啊……
娃娃,我还是要把你,抢回来的,哪怕你……恨我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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