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芝听思旭说雨迟不是少爷都可惜了,倒是完全赞同他的观点:“姐姐一直想做个男儿,可惜娘生错了。”
思旭见她没听懂自己说的意思,只好进一步提醒她:“好强不是坏事,只要人正直就好。”
雨芝仍就没往别处想,只当是雨迟总是难为他,他在趁机报复,一面是朋友,一面是姐姐,她哪一方面都不想得罪,对思旭解释着说:“关在院子里的女人,能做到好强就已经很难了,不能要求太高了。”
思旭听了淡淡地一笑,这人虽然生在不同的地方,可是本质上是有区别的:“院子里也好,院子外也好,做人都是一样的。”
雨芝听他总是在雨迟的品质上有说辞,心里真的很怕思旭知道姐姐与沙棘的事情,要是那样的话,不仅姐姐在思旭的心目中朽了,就连自己在思旭的眼里怕是也要打折扣了:“依你看,姐姐可算得上是正直之人吗?”
思旭怎么回答他好呢,说是正直之人,那是骗她,说不定她真的听了自己的话,以后吃了什么样的亏就不一定了,可是说不好,那可是她的姐姐,谁能受得了人家说自己的姐姐的坏话,那他思旭可就永远也别想在与她有交往了:“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说。”说着打马向前走了。
到了山间的小河边,他们选了一处草地下了马。
这里的风景真的是不错,溪水潺潺,小山连绵,茂林修竹,虫鸣鸟啼,好一派夏日美景。要知道今年可是大旱的,这里却一切还似以往的郁郁葱葱,更加让人感觉到不可多得的惬意。
雨芝扶着雨迟的纤纤玉手,生怕她脚下打滑摔到了:“姐姐要小心些,这里不比家里地面平整……”
雨迟却不耐烦雨芝的哆嗦,她出来是奔着思旭来的,有雨芝在跟前,实在是碍眼:“我知道了,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你还这么罗嗦。你自己去玩你的,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雨芝见她不想自己陪着,正好自己也心烦意乱的,便放开了她,自己取了钓鱼的东西到河边坐了下来,她本来就心烦,在这里正好散散心。看着那波光鳞鳞的水面,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小川子早就悄悄地拉着香晴跑开了,这时也没人去管他们了。只是思旭知道雨迟一定有所企图,尽可能的避开和她的直接接触,其实他心里也着实的对她反感,而雨迟这时却悄悄地走近了他,就象那饥饿的野兽靠近它的猎物。
雨迟在他的背后柔声地对他说:“这几天我对你凶了些,你不要介意。”思旭见躲不开她,也只好应付着回答她的问话:“我是下人,这都是应该的。”
雨迟听他语言和顺,更加靠近他了:“爱之深才会责之切。”
思旭听了怔了一下,瞄了她一眼,象是没听懂她的话,她又凑近他说:“你也是常在江湖上走的人。也知道这人生寂寞,要是你想找个可以随时落脚的地方,我家里倒是会很欢迎你的。”
思旭听她的话似在勾引他,本来就知道她是那种妖魅之人,这里又是僻静的地方,便更加小心了。
“大小姐言重了,我不过是个四处漂泊的粗鲁汉子,哪里对于我来说都是好地方,我是孤云野鹤的习惯了,还没觉出什么寂寞。倒是大小姐,年纪渐渐地大了,这深闺寂寞倒是有可能的,要是大小姐有寂寞之感,不如早些找个正经人家嫁了吧。”
雨迟见他躲闪着自己,心里更加痒起来,她进一步抛出了诱惑的砖:“我正有此意呢,我本想找个门楣高些的人家,现在想来要是能有个如意的郎君,就是门第低些也未尝不可。象你们这样的,本来就有本事的人,要是想要发达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一向认为,象她这样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多少人都盯着哪,就算你吴思旭对她钱雨迟不感兴趣,可是谁又对升官发财有仇呢,谁有了这样的机会不抓得紧紧的,这个吴思旭她是要钓定了。
她却不新思想思旭会说出拒绝的话来:“象我这样的,大小姐千万嫁不得。就算有机会发达,只怕也会错过了机会。”
雨迟以为他是怕自己没有本钱:“只要人有能力,至于那求取功名的本钱,我们家是不会在意的。”
思旭已经完全明白她要出来游玩的的意图了,他向四周看了看,其他人虽然都在附近的地方玩去了,这里只有他们俩个人。那个淫性大发的钱雨迟,这时离他更近了,他现在要是马上离开,只怕这个雨迟大小姐一叫,那他可是说也说不清楚了。
他轻轻向雨迟侧了侧头:“要是大小姐不怕破费,我倒是能为大小姐牵线搭桥呢。”
雨迟还以为他这是答应了自己,心中一阵狂喜,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吴思旭,还从来没有谁能如此的让她失魂落魄,就在她幻想着自己的愿望就要实现了的时候,却听到思旭说出让她吃惊的话来:“我在贵府,见那黄奇丹倒是个人物,不如大小姐招赘了他来,以他的本事,谋求个一官半职的应该不成问题。”
雨迟认为这个吴思旭已经动了心了,却不想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怎么会想到黄奇丹,难道他知道什么了。要是他知道了她与黄奇丹有一回事的话,她不是糗了吗,要是他还会就此诈她一票,也是说不定的。
“那黄奇丹很好吗?那前边办事的人也多,不知道他是哪一个?”她想用这种推得一清二净的办法来试探思旭,看他知道些什么。
见她装糊涂,思旭倒是觉得自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倒会坏了事:“那个人长得一表人材,人也会办事,倒是正和大小姐的要求。”
雨迟见他象是想搪塞自己,又见他总是留意看着河边的雨芝,心中的醋意不由得又泛了上来:“就是找个家丁,也要找个拨尖的才行,哪里就随便一个就成了。你看,就是芝儿收个丫头,也要挑那拨尖的才行。那梦儿在她的屋子里也有年头了,什么事情不是都替她想了,将来真的收了房,就是娶了正室,也能处得融洽。”
思旭见她提到雨芝与梦儿,便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知不知道雨芝的底细,便顺水推舟,说明自己与雨芝只是主仆而已,也免得她为此再去找雨芝的麻烦:“你说的倒是,将来她们倒是很好的一对,只可惜……”说到这里,他不禁想教训一下这个狂妄自负的人的大小姐。
她见他停住了话头,忙追问:“只可惜什么?”
思旭促狭地低声说:“只可惜,大小姐是个女的,要不,也能收几个合意的在屋子里。”
她听他说话不无讥讽,不禁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说我不知道廉耻吗?”
思旭见她发起了脾气,正好就此来脱身:“大小姐多心了,小的并没有这个意思。”
说着向后一退,想趁她生气时溜走,雨迟却一把拉住他,叫了起来:“好个奴才,你敢嘲笑我……”
她本来不想让人知道她与思旭在这里,可是她的声音太大了,另外几个人都向这边望来。
思旭见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也不好再说别的,再说什么惹恼了这个大小姐,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慌红着脸,低头向她赔罪。
她见众人都在看她们,越发来了劲头:“你敢惹本小姐生气,还不快跪下——”
跪下,这是思旭没有想到的,他吴思旭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可是不跪下,看来今天这个大小姐是不会罢休的。
正在他脸红脖子粗的时候,雨芝在河边喊他:“思旭还不快过来帮帮我……”
思旭见雨芝在为他解围,忙逃离了雨迟,到雨芝身边,见那钩上什么也没有了,抱怨地说:“想什么呢?这鱼儿都脱钩了。”
雨芝这才发现,鱼儿早就跑掉了,惋惜的说:“看来今天不能请你吃鱼了。”
思旭虽然感激她把自己从雨迟那里救了出来,可是见她对雨迟纠缠自己一点儿也不在意,心里倒是有些失落起来,那种感觉怪怪的,让他说不清楚:“想请我吃鱼,那也不难,你买的我也吃。”
雨芝抛下鱼竿:“买的……那有什么意思,自己钓的才好吃。”
思旭见她对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兴趣,自己也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唯恐那个疯狂的大小姐再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钓不到就算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雨芝却来了懑劲儿:“没有鱼,我不想回去。”
思旭知道她不想回到那个家里,谁愿意有一个那样母亲的家,可是不回去,那边的雨迟,一会儿不知道又要做什么了:“我知道你的心事,也不想打扰你,可是这还带了两名女子呢,晚了不方便的。”
雨芝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了,失望的站起身来:“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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