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正房里,今天安静得很,夫人带着香蒲一早就出去了,屋子里一早打扫过后,就再没有人进来了,思旭想在这里清静一会儿。
雨迟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总是象鬼魅似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月光下,她那风中摇曳的纱裙,阳光里,她妖娆,狐媚的容颜,一启一合的薄薄的秀口……不禁让他想入非非。
他暗自打了自己一下,道:“怎么到了这里的人,都这样无耻起来。”
他正胡思乱想着,一个人影从后窗闪过,他向下看去,只见一个短衣打扮、腰带宝剑的人进到屋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花商陆!这不是淮北有名的花花太岁、花商陆吗。”思旭大为惊讶。这个花商陆他是有耳闻的,那是个善用迷香来采花的花花太岁,虽然武功也好,却一向喜欢用迷香,这是让江湖上的人所不耻的。
他在这里找什么,难道那天见到的黑衣人是他吗?可是从身材上看,那个黑衣人又不象他,他是什么时候到了观棠县的,这个钱家到底有什么东西,勾来了这些江湖人。
这时只听到院子里有人走了进来,思旭向外看去。
杏儿带着叹衽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丫头孜珠依在窗子上见她来了,一脸不情愿地向她问好,杏儿见了她也问了好,孜珠转过门来,打帘子出来,问杏儿:“表小姐今个儿怎么来了,夫人去了寺里上香了。”
“原来姨妈去进香了。”杏儿感觉到了尴尬。
“可不是,一早就去了,表小姐还是明天再来吧。”孜珠开始撵人了。
她可是丫头,那杏儿再不怎么样,可也是个小姐,可是她的放恣并没有让杏儿感到难堪,更没有让她有丝毫的退缩。
“有劳姑娘了,我明天再来给姨妈问安好了。”杏儿轻轻将手中的扇子一拍,大大方方的带着叹衽往外走。
叹衽却扯着她的纱裙摇着:“姐姐,咱们去花园玩会儿吧?”
杏儿牵了他的手,她那纱裙在空中飘摇着落下来,轻轻地附在她纤巧的腰身上,她温顺地拉着叹衽走了。
看着她们离去,孜珠用鼻子哼了一声:“装什么装,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呢,不过是个带孩子的丫头!”说着她扭着细腰进屋去了。
屋里的花商陆看着杏儿离去的身影咂了咂嘴,露出一脸的色狼相,笑着回身去翻动东西了。
杏儿刚走没多大会儿,护院黄奇丹走进了院子里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思旭在梁上好奇地看着外面的黄奇丹,他现在对这个人可是好奇的很,他难道想做钱家的入赘女婿吗?
却见孜珠一挑帘子,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黄大爷,您怎么有空来呀?”那放浪的声音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屋里的花商陆听到了他们讲话,忙依在窗边也向外看。
“怎么,不行我来吗?”黄奇丹一脸的坏笑。
“哪里敢,夫人和香蒲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了。”孜珠扭捏着站在他的面前。
黄奇丹一把抓过她来:“别跟我装了,夫人带了香蒲一早就出去上香了,要回来还早着呢。这你能瞒得了我。”
“一会儿垦儿就回来了。”孜珠在他怀里装做要挣扎着躲开的样子。
“我是见她出去才进来的,这里没人她乐得多玩一会儿呢,怎么会一会儿就回来,你是烦了我了吗?”黄奇丹捏着她脸。
孜珠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种那恶狠狠感觉掠过,慌忙一把拉住他:“哪里有烦!”
黄奇丹抱起她来:“那还玩什么花样,要是我把你在外边偷看的事儿告诉夫人,你说她会怎么对你?你还不知道茜草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他说起了茜草,孜珠蔫了,夫人的丫头茜草,是她看见被人活活打死的,她能不怕吗,这回她不再矫揉造作的说什么了,任凭他着抱了进屋去了。
那屋里的花商陆,见他们进屋去了,便在房里又翻腾起来。
在梁上思旭笑了,原来这黄奇丹是个采花的老手啊,这个丫头是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了,可一想那孜珠也是跟在夫人跟前,才会是这个样子,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听着他们在那边恣无忌惮**之声,思旭还真有些心神不安了,再看着房中那位,又不好马上离开,只得在梁上呆着。
这时垦儿从院外回来,刚走到帘子外,就楞在那里了,只见她怔了一下,慌忙转过花枝,在一个大花架底下躲藏起来,动也不敢动一下。
好一会儿,黄奇丹才掸着衣服,得意洋洋地去了。
孜珠也跟了出来,见他走得远了,对着花架下的垦儿道:“你出来吧,我见到花枝动,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垦儿哭丧着脸走出来:“你们这样也不是长久的事儿,你还是让他快点儿娶了你吧。”
“我倒是想呢,他哪里肯,再有,就是夫人那儿也过不去,他们正新鲜着呢,要是那个毒婆子知道我们有这么一档子事,吃起醋来,还不知道怎么弄死我呢,还是等她腻歪了,才敢提呢。”孜珠一脸的无奈。
这可让梁上的思旭惊呆了,难道这个黄奇丹和夫人还有一当子事儿吗,那这算是什么,他可是雨迟的情人啊,这不都乱了吗,是自己听错了吗?
垦儿在那里急了:“那得什么时候,要是象赵老爷那样,不是没个头了吗?”
“真要是象他那样,还不如现在就这样呢,那莳儿姨妈也不过就是个守活寡吗,再说,我又不是她妹子,她还容得下我!你放心吧,她以前也换过人的,只不过是个新鲜劲,她能和这些下人们长久吗,到时候让他在夫人面前讨了我去,也就了事儿了。”
虽然这是对垦儿说,可也是孜珠的自我安慰,那个黄奇丹能不能娶她,那只有天才知道,她也是过了一关算一关了。
“我哥哥说过女孩子一定不能出这种事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一辈子都没人瞧得起。再说要是让人抓住了,是要进竹笼的。”垦儿认真的对她讲,大有大人教训孩子的架势。
“那又应该怎么办,我不跟他这样,他能放过我吗?再说我也只跟他一个人这样,他有什么瞧不起我的,你瞧夫人,谁敢对她说什么,还不都佛爷一样供着。”孜珠怎么会服这么个小丫头,她煞有介事地对她说。
“我哥哥说过不行,就一定有道理的,你没有个亲人告诉你,我把你当成亲人,才跟你说的。”垦儿也来了倔劲,不肯让步,本来她说的就是正理吗,这个孜珠竟然不知好歹,不肯听劝。
孜珠见她动了真格的,只怕她说出去,恐吓地对她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那天你也没吃香蒲送来的点心,你也是见到他进了正房的,他们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要是我们都不理他,他还不和夫人说去,你没见过茜草被打死时有惨,还不知道草果的下场吗,我这可也是为了你呢。”
垦儿黯然地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思旭心里感叹,没想到这样一个区区商贾之家,竟也有这么多的伤天害理之事。就这么两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竟也是这般的勾心斗角,真不知道天下哪里还有一方净土。
那房里的花商陆,找了半天,也没见他拿什么东西,只见他向外看了看那两个斗嘴的丫头,淡淡地笑了笑,只身越过后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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