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见她进来就大喊大叫,立刻板起了脸:“你这是怎么和客人讲话呢,这是新为你找来的书僮——吴思旭。”
新来的书僮……雨芝无语了,她竟然敢来给自己做书僮。
钱夫人又对吴思旭和颜悦色的介绍:“这就是犬子——钱雨芝,我也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让你做书僮,的确是委屈你了,即然你想在我这里做事,就劳你费心,带着她好好读书,只是我这个‘儿子’很是顽劣,多少个书僮、小厮都被她弄得哭哭啼啼的,最后不得不换人。”
吴思旭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跟着‘少爷’的……”
雨芝的头可是摇得拨浪鼓似的了,这个人他可是已经领教过了:“母亲,这个人,我不要……”
夫人的脸往下一沉:“不得无礼,思旭虽说是来做书僮的,可是他一表的人才,有一身的本事,这样的人能陪你读书,也是你的造化了。”
说到一表人才,夫人轻轻的瞟了吴思旭一眼,那妖媚的眼神,让人的骨头也酥了,可是思旭此刻并没有注意到她,他跟雨芝正较着劲呢。
她不想要他做书僮,他偏要做这个书僮,他可是憋着口气,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顽劣的少爷。
雨芝鼓着腮帮子,也瞪向吴思旭,见她盯向着自己,他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把目光一转,不再看她。
雨芝无奈了,母亲认定了这个人来陪她读书,也只能让他来陪了,只是要怎么样整治他才好呢,这可钱雨芝挠头了,这个家伙看起来还是挺难捉弄的。
向夫人告了退,她带着吴思旭来到书房。
一到书房,雨芝就对他展开了攻势:“你去给本少爷打水来,我要洗把脸。”
你不是一表人才吗,在这里人才就是这样用的。她得意地看着思旭,她要看看这个傲气十足的家伙,是怎么样低着头,为她端洗脸水的。
思旭却站在那里不卑不亢,这么个毛丫头想使唤他,那可是门也没有:“这是干粗活的小子们做的事情,你叫他们好了。”
好,一句话就顶了回来,摆明了,老子不干那下做的活,你让别人去做好了。也是,夫人说得明白,他是来陪着读书的。雨芝瞪着一双水灵灵,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他,象是要用眼睛吃掉他,他却装做没看见,象没事儿人似的,根本不去理会。
雨芝见这一招不好使,又来下一招:“我饿了,你不会是想和我一起吃饭吧?”下一句就应该是,一起吃饭,是你摆桌子还是我摆,当然是你摆了,你还是个干粗活的小子。
思旭仍就面无表情:“我会自己去吃的。”还是不干这粗活儿,你爱吃不吃,我自己去吃自己的。
雨芝急了,你自己吃饭,也得伺候我吃饭:“你还不快收拾了摆桌子,我饿了……”
思旭瞄了她一眼,他心里知道,现在是动不得粗,虽然面对的是野蛮人:“我只管陪你读书,这些活都是小子们做的。”
好了,人家解释了,你让那些小子们去做好了,爷只陪你读书,而且只是陪,知道了吧。
雨芝的脸涨红了,这是书僮吗,现在在这里,谁是主子啊,连个奴才都支使不动,她也太没面子了:“那好,本少爷现在要读书。”你不是陪我读书吗,那现在说读书好了,看谁狠,雨芝大有跟你拼了的架势。
思旭眼皮也没挑一下,就这能耐,也太低级了:“现在是晚饭时候,吃了饭就是睡觉的时候,要想读书也得明天,想来今天少爷您也累了,‘小的’先告退了。”说完连瞧也没瞧她一眼,转身走了。
这回好,人家走了,晾你一个人在这里耍威风。把个雨芝气得直跳脚,这是来做下人的吗!
可是有夫人的话,这个吴思旭,只是来陪着读书的,现在也是晚了,人家要吃饭睡觉,吃饭、睡觉正常事情,你也管不着,这回她也没辙了。
这时她的小厮小川子进来,问她吃不吃饭,她一把抓起案上的书向他丢过去:“吃什么吃,气饱了……”说完甩手回自己的小套院了。
倒霉的小川子苦着脸看着她的背影,叹着气:“怪不得人家说钱家的少爷难侍候,跟班的一年能换仨,我看我能跟了这一年多,就算是有本事的了!”
雨芝回到她的住处,她是单独住在书房旁边的小套院里的,这可是二门外,二门里,住的都是女人们,虽然那里也是分开几个小院落,可那里是不准外面的男人去的,就算是东跨院的姨妈莳儿,按规定,有外面的男人到家里,也是从那边大街上的侧门进去的。
在这家里,她是唯一的“男人”她住在这里,表面上是支撑着一个大家庭的存在,可实际上,她是一个谁也不来管,谁也问不到的孩子。
直到现在,她已经十六岁了,还象一个孩子一样,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也不问,对家务事更是一窍也不通。
她唯一的丫头——梦儿为她打了水来让她洗漱,看着她那一身的尘土,梦儿忙着让她将衣服换下来:“你这是去了哪里了,一身的汗泥,简直成了泥腿子了……”
雨芝听她问自己这是去了哪里了,可是有处说说了,气呼呼的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她:“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倒霉。我在城外玩得正来劲呢,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个克星,跳到我的马上,那马可是西域的马,烈着呢,被他这么一吓,当时就惊了,一路疯跑,直到把我带到了山里的草地上才停下来。他可倒好,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害得我找了好半天都找不到出来的路。多亏了小川子他们找到了我,要不,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呢……”
梦儿惊讶地看着她,她这是在说什么,这是谁把她带到哪里去了,这还了得,同骑一马,那不就得抱着她了吗,那不就……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少爷,对她这样的无礼,这还了得了:“和你骑一匹马……这个人你可还能认得?”
雨芝正在洗脸,她扯了扯脸上的水珠儿:“化了灰我也认得,就是今天娘给我找的新书僮——吴思旭,你还没见到他呢,你知道他有多可恶!”
梦儿一听是今天来的新书僮,这个人,自己今天偷偷地跑去看了,这个人看上去还算稳重,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她那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
当然了,雨芝的事情就是她的大事情,她当然要知道跟着她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说自己是特意去看的,特意去看一个大男人,什么意思,她梦儿是花痴吗:“是这个人啊,刚才我去夫人那边办事,已经见过了,看上去,很不错的一个人。儒雅大方,很有风度。原来他还有一身的功夫。”
雨芝一听,梦儿竟然说他好,她这是那边的,更加生气了:“什么功夫,坑人的功夫。我可是认得他了,还儒雅大方,翩翩风度,呀、呀的……呸,看我怎么整治他。”
看着她一脸的孩子气,梦儿微笑了:“你刚才说他和你骑的一匹马来着?”
这是她最担心的,就算是没有伤害她,可也可能会是个麻烦,这里可是有个天大的秘密。
雨芝听她问这事,心里更委屈了,可是怎么说啊,说他无礼的在自己身上摸过……
可那怎么能说得出口,对梦儿也不行啊,好在那个家伙没说什么,要是他再狂浪的说些什么,那自己可就死的过了:“可不是吗,讨厌死了,我今天穿的那件百花穿蝶的红袍子快些烧了吧,都沾上他的臭味了……”
梦儿听要烧了衣服,梦儿的心一紧,她没有说什么,她只把雨芝当成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是了,我的‘少爷’,只是他把你带到山里,就没有说什么吗?”
“他还能说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就走了,真是的,我不会放过他的……”雨芝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又不能多说什么。
梦儿叮嘱她:“你也小心一些,这两年夫人才管得不那么紧了,要是真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夫人又会不让你出门了。”
雨芝这才想到这一点,她可不想被关在家里:“虽然娘管得不那么严了,可也就是这城里城外的,也没走远,还有那么一堆人跟着,能出什么事情。今天是遇上这么个混帐东西了,要不早就回来了。”
梦儿仔细地检察了那红袍子,见那也没什么异样,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悄悄地收起来了,回头见她并没有注意自己,只顾着换衣洗漱,不由抿着嘴笑了。
雨芝在屋子里骂的这个思旭,他丢下钱雨芝,从书房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飞身行,穿门越户,来到夫人住的房顶上。
这钱家的夫人才是他要来钱府的目的,那是师父多年来的心痛,为了能安慰师父,他这才到这江南跑这一趟,这也算是他对师父多年来的照顾的一点回报吧。
清风朗月,花香阵阵,他羡慕的看着这里的一切,这个钱夫还真不是个庸俗的女子,不仅人长得好,就是这住的地方,也布置得华而不奢。这满庭的花气萦绕着高屋华堂,在这莹莹月光中,也真是人间的一处美景……
他悠然自得地躺在房脊上观赏那皎洁的月色,听着阵阵的虫鸣声,这样的人间仙境,怎能不让人想往呢。
师父,他老人家还真舍得这些,去那深山中修行吗,思旭在心里盘算着:看我回去怎么说得你凡心大动,本来吗,有情人就应该终成眷属。
他伸了伸懒腰,想到师父不会进那山林修行,自己也不用跟着去那深山老林吃苦受罪,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就在他准备回房睡个好觉时,却听到从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定睛看时,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走进了院子,他暗暗的奇怪,院门怎么没上锁?再看那来人,已经熟悉地穿过小径,直奔上房,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闪身进去。
难道,有贼……
想到这可能是进了贼了,他忙一个倒挂金钩看着屋子里面,只见一盏灯迎了出来,钱夫人的大丫头香蒲,一只手拿了盏灯,另一只手对那来人指了指里面。
借着灯光,思旭看清楚那来人的面孔,“赵天荣”他心里叫了起来,这不是钱家的大管家,钱夫人的妹夫赵天荣吗?这么晚了,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见赵天荣进了内室,思旭捏手捏脚的移动身体,倒挂在夫人寝室的窗上,只见夫人依在窗前的软榻上,薄薄的纱衣敞开着,露出她如同牛乳般白嫩的酥胸。
“你拿盏灯来……”她春心荡漾,一脸妖媚地说。
思旭暗叫:这可真是个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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