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满腹狐疑,真的那么神?
带着深深的疑问,又一个百姓也走了进去。
叶南溪照旧诊脉。
“夫人,你体内炎性病症,可有恶心,小腹胀痛,月事量多等症状?”
妇人脸上先是一惊,而后环顾一周。
在确认周围只有一个婢女后,她微微欠起身,凑到叶南溪耳边,小声叙话,一副紧张又难以启齿的模样。
叶南溪明白她的顾虑。
“夫人你这是盆腔里的炎症,这倒不难治,你放松就是。我给你开些抗炎性药物,和一些丸药,配合用药就好。”
闻言,妇人脸上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
她已经忍受病痛许久,平常也吃了许多汤药,花费银子不说,主要是总不见效。
没想到眼前的神医竟一针见血。
“若是真的能治好,当真要谢谢神医,我一定要将神医的美名传开。”妇人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你且用半月看看。”叶南溪浅浅一笑,将药递给妇人。
妇人拿到药,听取用药方法,千恩万谢后,才满意地离开了。
“夫人,你的鼻子发炎是过敏造成的。”
“夫人,你这是……”
没有例外,百姓们排着队,井然有序地进入。
后来,又有一些百姓闻讯而来。
好不容易看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叶南溪才伸了伸懒腰。
看了一眼时辰,她已不厌其烦连续看诊近两个时辰。
“好久没这样接诊过了?”
“小姐以前也这样给别人看过?”知夏递给叶南溪一杯水,疑惑不解地问。
“梦里,梦里。”叶南溪接过知夏递过来的杯子,嘟嘴吹开面纱的一角,喝了一大口。
“奴婢感觉小姐比外边那些医馆的大夫还要专业,还有,比将军府的府医也专业。”知夏眉欢眼笑地说。
自家小姐变成神医了。
她必须得承认,小姐给人看诊时是真的很专业。
认真且专注的样子真美。
叶南溪只是笑了笑。
初期,她要先把名气打出去,日后还得招收有潜质的徒弟。
辛苦这么久,还是得吃顿大餐犒劳犒劳自己。
“走,出去找吃的。”叶南溪站起身,摘掉斗笠,便带着知夏出了茗香阁。
只是。
走着走着,迎面撞见一个约莫二十岁,一脸浪荡模样的公子哥,正在一众小厮的簇拥下,大摇大摆走来。
叶南溪认出来人。
安定侯府二公子——周庆阳,好色好赌,无能之辈。
其父安定侯周长风,乃皇后的同胞哥哥,为当朝车骑将军。
安定侯府原身是周府,自皇后封后,皇上便赐周府名为安定侯府,周长风理所当然封为安定侯。
叶南溪冷眼看了周庆阳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站住!”
身后传来周庆阳混不吝的声音。
叶南溪充耳不闻,继续着脚下的步伐。
周庆阳迅速转过身,绕到她身前,一脸傲慢,将其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叶南溪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眼神。
靠,你他喵的核磁扫描呢?还扫没完了?
“我姑母是皇后,我父亲是定远侯,本少爷叫你,你敢不理?”
“你有事?”
“口气不小!看来是个犟种,哈哈哈……”周庆阳又凑近几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本少爷喜欢!”
叶南溪本能地退后几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是有辱智商。
她懒理他,白了他一眼,绕过他径直离开。
没想到,周庆阳复又死皮赖脸地追了上去,再次拦住叶南溪的去路。
“本少爷看上你是抬举你,你神气什么?你不就是那个要和离的世子妃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用你看上吗?别以为你是安定侯府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就你这样的,脸大如猪头,脸皮如橘子皮,家里没镜子,你总有尿吧?”
过往的路人,听到叶南溪的话,皆掩嘴笑了起来。
还真不曾听过谁敢如此奚落安定侯府的公子。
有些好心的百姓担心叶南溪吃亏,忙偷偷给她使眼色。
但碍于周庆阳的身份,无人敢上前出手相助。
叶南溪当然明白路人眼神里传达的意思:他可是恶霸,你别招惹他,快躲远点。
本来盛气凌人的周庆阳,在听到叶南溪的话后,顿时恼羞成怒。
任何人见他都是惧怕三分。
就连当朝大臣看在他是皇后侄儿,车骑将军儿子的份上,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可这个女子却当街如此羞辱他?!
他盯着叶南溪的脸看个仔细, “你以为你是谁……”
“窝是嫩爹!”
“你说什么?”周庆阳橘皮脸多了几分横肉。
别的字没听清,但他听到“爹”这个字了,料定必然不是好话。
他上前几步,欲去拉拽叶南溪。
叶南溪抬起脚刚要踹出去,就见周庆阳已倒飞出去,他起身的那刻张嘴就喷出一口鲜血。
她放下腾空而起的脚,看向身边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脸上透着惊讶,“王爷?”
墨逸尘抖了抖衣袖,又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敛眸低垂,“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直接动手就是。”
远处的周庆阳被护卫搀扶起来,满脸怒气,“离王,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知道,皇后的侄子,车骑将军的儿子,你平常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你为何打我?”
“看你不顺眼,路见不平!”
说罢,墨逸尘下巴一指,示意叶南溪上马车。
叶南溪犹豫片刻,而后转头看着知夏,“知夏,你先回吧,今日发生之事,回府后不要提起。”
她不想再让爹和几个哥哥担心。
她径直走向了王府马车。
云华赶忙给叶南溪打开车帘,恭敬道:“世,叶大小姐请。”
墨逸尘也跟着上了马车。
刚落座,他便脱口而出,“窝是嫩爹?”
叶南溪愕然,半张着嘴,怔怔地望着他。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
“王,王爷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那王爷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让我爹听到,他会打你的。”
说完,她又重重点了点头。
眉眼间坚定的神态无不告诉他,我不是在唬你。
忽而,叶南溪就瞧见墨逸尘腰间那块熟悉的玉佩,遂拿在手里看了看。
咦!跟那晚给她的一模一样。
“王爷,你居然有这么多块相同的玉佩?”
“……”墨逸尘眼眸一时晦涩难辨,脸上的神情复杂起来。
叶南溪双手抱拳,向前一推,“钱辈,请受我一拜,你下次受伤还可以再来找我。”
她以后是不是要对他好点?
没办法,谁让玉佩值钱。
每治一次得一块玉佩,想想就不错。
马车外的云华直撇嘴,叶大小姐你就不能盼着王爷好吗?
怎么张口就是下次受伤?
王爷的玉佩在你手里转了一圈,可是亏掉了八千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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