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粮仓门前。
一行人一跃下马,直奔仓库。
放眼望去,一大片仓库,只剩几个空架子,再无其他。
胡将军一时慌乱,随即气血上涌,双眼里迸射着滔天的怒气,一个转身,狠狠一脚踹向看守侍卫,“废物!”
后者被一下子踢跪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声音颤抖,“将军恕罪,卑职真的不知怎么回事。”
昨夜他无缘无故晕过去。
可醒来后,钥匙还在,周围也有其他人在巡逻。
一切与平常无异。
见状。
另几个负责看守的侍卫,皆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忽地。
看守侍卫似是想起什么,立即抬起头,眼神惊恐,“将军,此事有蹊跷,昨日粮食都在,军厨晚饭前也是正常来拿粮,卑职全程盯着,一定是昨夜被人盗走,一定是。”
胡将军原地转了一圈。
短短一个晚上,粮食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
“你们昨夜没人值守吗?”
“卑职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的。”看守侍卫声音颤抖,战战兢兢地说。
“你一直都在,那这么多粮食怎么会一夜间不翼而飞?即便是有人偷盗,至少要上千人来来回回才可能搬运走,也要有马车吧?你昨夜看见偷盗者了吗?看见马车了吗?”
侍卫眼神呆滞,一时语塞。
昨夜的确无人搬运粮草,不仅他没看到,身边的人也没看到。
昨夜不同往常的是……
中途出现一个人?
“将军昨夜是不是派来一个巡察的人,卑职以前没见过的面孔。”
副将立即回应,“没有新派人,巡察一直都是之前定下来的人。”
“那昨夜来了一个陌生人,一定是他偷走的。”侍卫焦急地说,“恳请将军调查,将那个人揪出来盘问。”
“一个人?一个人能搬走这么多东西?”胡将军手挥向后边的空地,怒不可遏地说,“到了关键时刻,只会推卸责任,搪塞本将军!”
气急之下,他又狠狠踢了跪地侍卫一脚。
“啊~”的一声。
后者擦着地面,倒飞出去,狠狠撞向身后的墙壁。
但落地后,硬是咬着牙关,没敢吭出一声。
他也是一时想不通。
能想到的就是那个陌生的面孔。
可正如将军所说,即便那个人有问题,他一人又能做什么?
看来问题不是出在这里。
胡将军抬手,轮番点着几人,“早就跟你们说了,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头儿原本计划这两三日后进军京城,没有粮草,将士们和马匹如何坚持?”
他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大手一挥,“昨夜看守粮草仓库士兵玩忽职守,拉下去,立即杖杀。并将此事传遍军营,以儆效尤。”
话毕,便有几个侍卫上来拖人。
“将军饶命啊。”
“将军饶命,卑职确实没发现任何动静。”
“请将军明察。”
“将军饶命……”
几人求饶的声音消失在仓库外,且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直至仓库里恢复了平静。
胡将军解下腰间玉佩,给到一旁的侍卫,“拿上他,先去离这里最近的宁州驿站借粮。”
“是。”侍卫接过玉佩,转身出了仓库。
胡将军看向副将,脸色凝重,“马上调查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到时没办法和安定侯交代,你我项上人头皆不保。”
“是,将军放心。”
两人说话间,到了仓库外。
无独有偶。
前方两个侍卫冲了过来。
“将军不好了,武器库昨夜被洗劫一空。”
“什么?”胡将军脑袋轰一下子,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一般,眼前一黑,身子一个不稳,踉跄后退几步。
副将立刻上前扶了一把,心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将军?”
“将军?”
“将军!”
身边的几个侍卫皆紧张起来。
胡将军脸色煞白,双眼紧闭,绝望的气息弥漫在心间,挥之不去。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前仍是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
前后两件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少顷,胡将军缓过神来。
他胳膊一扬,移开副将搀扶自己的手。
不用看,武器库定同粮草库一样,毛都不剩。
他挥了挥手,还是派一个侍卫前去查看。
“蹊跷,太蹊跷了。”胡将军摇了摇迷糊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说。
“末将也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本将军一世英名,想不到竟然在粮草上被人算计?”
看来已经有人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军营有内奸?
“将军,我们要如何做?”
“安定侯现在平州,本将军面见,去说清情况。”
“将军还是留下来主持大局,末将代将军跑一趟如何?”
“……也好。”
副将即刻上马,朝着京城方向飞驰而去。
胡将军喊来几个副将,命其着手调查粮草和武器库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
事情还未查出个所以然。
前去借粮草的侍卫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不等马停稳,径直跳了下来,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将军,卑职前去宁州地界借粮。半路上,遇见宁州的马副将正好赶来我们这里借粮,他们那里粮草和武器也是一夜间消失了。”
“什么?”胡将军脸色阴沉,心里的疑虑之色越来越浓,“马副将人在何处?”
“马副将听闻我们这里发生的事后,如卑职一样,折返了回去。”
“这绝非偶然事件!”
胡将军心里暗自思忖。
不只他这里出事?
喜的是,他这条命暂时算是保下了。
悲的是,缺粮影响军心,影响战斗力。
可眼下,别无选择。
首要任务是调查。
然后继续等安定侯的命令。
胡将军饿着肚子,在军营里坐立不安。
约莫近两个时辰后。
周长风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疾步走来。
在看到来人满脸怒气,眼里杀意四起,胸口剧烈起伏着,胡将军立刻上前,跪了下去。
“侯爷,属下失职,现在还没有调查出问题来,请侯爷责罚。”
“起来吧,现在罚你何用!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周长风眼里喷薄着愤怒。
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如此离奇的情况,从未发生过。
这是有人背后整他。
“属下真的不知,宁州那边也是如此,恐怕,其他驿站……”
未尽的话,未敢出口。
周长风脸色铁青,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
好几个将军一早都去寻他。
有的是丢了粮草和武器,有的只丢了粮草。
如今,只有平州的粮保住了,可平州士兵少,粮也没存多少。
这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原本想着三日后动兵。
看来,如今不得不改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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